老祖母名义上是这群吉普赛人的头头，知道信息更多，如果不是之前卡门有明显的抗拒情绪，伊凡早就想方设法地去绑架这个老女人获取自己的想要的情报了。
可惜，无论怎么拷打，这老女人只有一句话。
“鱼人之神会毁灭你的。”
她连已经被伊凡殴打得不成人形了，手骨捏成了粉碎。
肱骨被敲断了。
耳朵在流血，眼睛只能勉强睁着。
伊凡吁了一口气：“那可是你的孙女，就算不为你想想，好歹要为你的孙女着想吧。”
“我的孙女，卡门，她会成为鱼人之神的眷族。”
“哈哈哈哈哈。”
老女人狂笑一阵，神情就和女巫一样。
气得伊凡想要动手揍他，这下就连原本有些同情她的米迦勒都生气了，他拉着伊凡走到角落：“这个老妖婆根本就是疯了，我们干脆直接去他们那里找人。”
“不可能，”伊凡摇摇头：“我已经找过一次了。”
“卡门根本不在部落营地里面，我就怕她已经遇害了。”
遇害了。
米迦勒听到这个回答，愤怒至极，他冲过去揪住老妖婆的衣领，质问道：“那可是你的孙女啊，你怎么能够忍心杀害她呢。”
“我没有杀害她，她已经来到我主人的身边了。”
“哈哈哈哈。”
来到主人的身边，怕不是已经葬身鱼腹了。
米迦勒不能接受了这个答案，挥动着拳头就打算去揍她。
老妖婆忽然挣扎出了束缚，并且表现出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灵活，她跑到了房间的另一个角落，怨毒地望向两个人，尖锐的牙齿挤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会死的。”
“你们全部都会死的。”
说着，她的整张脸都开始鱼人化。
老妖婆发出女妖一般的尖叫，刺耳的声音吸引了附近许多的居民，伊凡就这样看着对方的身躯在不断的扩大，最终达到了两米二的地步。
“咕咕咕度。”
“鱼人之神。”
“咕咕咕咕咕。”
她已经不会正常交流了，眼珠子像是畜生一样呆板，嘴里除了鱼人之神别的就什么话都没有了。
“咕咕咕咕咕。”
半鱼人的速度比普通人快很多。
它仅仅一扑，米迦勒根本来不及做准备。
事实上，他已经被吓傻了。
米迦勒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他脑袋向右一歪，整个人昏迷过去了。
鱼人的眼珠开始转向这个房间剩余的一个人。
伊凡双眼一凝，倒不是觉得这头半鱼人有多厉害，只是发现对方比起自己再印斯茅斯河遇到那头，鱼人化的更加彻底。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这头鱼人的速度、力量都要更强。
那么真正的鱼人也会更强。
“咕咕咕咕咕咕。”
和鱼人战斗的过程，就像是在揍一个畸形的人类，只不过它的鼻子上长得是眼睛，而且对方的脑袋非常扁，和脖子连成了一片。
伊凡和对方过了两三招。
先是闪身踢飞了它，然后再一刀刺穿头颅。
鱼人变成尸体，它巨大的尸体斜塘在地面上，头颅里面有些透明色的液体流淌，嘴角的唾液更是像是不要钱一样。
战斗的声音和之前老妖婆的嚎叫吸引了附近的人。
“这里已经不太适合居住了。”
“而且以老妖婆在吉普赛的地说，说不定整个城市都会迎来盘查。”
稍微等待了一会儿时间，伊凡唤醒了米迦勒。
只见他痛苦地摸着后脑勺，整个人的意识还有些糊涂。
“好了，我们得离开了。”
“这些东西都得那好，现场的痕迹全部要打扫干净。”
米迦勒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他有些抱怨道：“这些事为什么非得我来做不可，我做乞丐可比呆在这里潇洒快乐多了。”
“因为我们都是孤独之人。”
米迦勒楞住了。
伊凡眉帘低垂，他平静地看着地方：“孤独的气息不需要掩盖，我隔着老远都能感知到了，其实你也没有地方可以起，你也不想每天浑浑噩噩的活着，对吧？”
“现在做得一切都是你的理由。”
“生命是有价值的。”
“惊险的。”
“传奇的。”
“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带你加入茉珀社的。”
米迦勒低头下头，故作不在乎：“谁想要加入你的茉珀社，搞不好是躲在那个山野里面吃苦受累。”
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睛也眯成了月牙。
“不过在寻找到工作之前，就先帮你工作一段时间好了。”
“就当我大发慈悲了。”
伊凡轻笑了两声，很快就像精力投入到正事里面去了。
两个人将鱼人的尸体连同整个房间打扫干净。
在人群过来之前，他们从后门离开了。
咕噜，咕噜。
平板车在小路上行驶。
人群不会将视线投给这么普通的两个人。
他们一路走，一路规避主道，很快走到了靠近森林的地带。
米迦勒给伊凡找了一个绝对不会有人来的地方，是比尔森外围了猎人小屋，这里之前曾经还有人居住，但是附近的棕色狐狸消失后，小屋就被废弃掉了。
“这里确定还可以居住？”
伊凡碰了一下大门，小屋的门就失去了支撑。
米迦勒眼疾手快将门扶住：“放心吧，在比尔森我们有一个规矩，就是一件出色的小屋的里面要比外面舒服许多。”
的确，小屋里面很小。
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有简易的草台、床铺、茅厕。
伊凡把鱼人的尸体拿出来，然后在草台上忙碌起来。
米迦勒直接躺在床上，舒坦道：“忙碌了一天，能够短暂地休息一下，还真好......你在干什么？”
“研究。”
伊凡头也不回。
他将之前取好的水晶片打磨成合适的形状，然后有木头架子撑住。
接着封闭光源。
这样一个简易的显微镜就做好了。
在水晶培养皿中，伊凡提取了鱼人身体中的血液。
他能够看到两种不同的细胞。
一种是人类的细胞，还有一种就是【再造细胞】。
“好强大的吞噬性。”
这种【再造细胞】和布斯巴顿培养的温和型不同，它极具侵略性和伪装性，平时的时候就和普通的人类细胞差不多，但是一旦被激活，就会不停地将人类的细胞吞噬改造成鱼人细胞。
目前已知的三种【再造细胞】。
一种原始【再造细胞】，可以被伊凡利用修复肉体。
一种是变异【再造细胞】，可以强化肉体，但是会被紫外线分解。
还这种鱼人【再造细胞】，可以做到转换身体形态。
“我终于知道那头鱼人是如何短时间内将自己的族群繁衍到这么大的规模，它身体的再造细胞具有这种感染性，它不是在繁衍后代，而是在感染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