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街道上,赶集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正在收拾摊位的商贩。
在丞相府邸中,只见长廊中正有着几名提着红色蜡烛的侍女已点正挨个点亮房檐下的鲜红色灯笼。
微风吹过,-吹的蜡烛稳不住身子,险些熄灭。
而在一处昏暗的房间里,正有着几人围坐在圆桌上,借助蜡烛的光亮,这才能看清对方的脸。
“姓魏的死了,今晚便可动手,免得夜长梦多”闻言,其余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但萧轩就不乐意了,在陈楠图的大军还没出发之前,冒然攻打可能成功,但若是败了,那么他隐藏这么设计了这么就的局不就崩溃了吗!
想到这他就不能点头,众人见状也投去疑惑的目光,那目光好似在说“是你说的要夺下这江山,怎么要提前你又退缩了呢!”
迎着众人的目光,萧轩也是赶忙找借口“近卫军还不曾换防,我是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是!”
听着这牵强的解释,其中一人做出回应:“近卫军就不必担心,今日我上书换防,那狗皇帝已欣然同意”
“你们说他傻不傻!”
说话之人是仅次魏迟之下的武将名为陈烈,因不满周泽的封赏最后加入了萧轩的叛国军。
听此众人了附和着笑了起来,突然屋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只听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何人!”萧轩示意众人坐下,自己出声询问道。
此时门外响起了娇柔的声音:“夫君,是我”
听此,萧轩便起身开门,打开房门只见一名中年贵妇映入眼帘。
贵妇身着一袭紫衣,站在夜色下也是风韵犹存。
见此萧轩用极具温柔的声音说道:“夫人何事吖”
贵妇也不含蓄将手中的果子糕点递到萧轩身前:“我听下人说有几位夫君的同僚来了府上,想着也没什么可招待的,于是……”
此时的贵妇那还有之前的戾气,举止间满是优雅。
“多谢夫人了”
“可有打搅到你们”贵妇小心的问道。
“无碍”
“那我先下去了”贵妇刚转身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赶忙对着萧轩说道:“待会我叫下人做点酒菜叫他们同你一道”
“好的夫人”
“夫人慢点”
说罢萧轩便端着托盘转身回了屋。
“咱们继续说正事”萧轩继续道。
“若我没记错的话,镇平候府上还有私兵”此时刑部士郎齐涛提出疑问:“唯恐他出兵身后”
“这倒没事我已叫陈将军在镇平候府外布了兵”
“不愧是两朝元老的孙子,这都想到了”坐在吕蒙身旁的工部尚书万常禄夸奖道。
范古知脸上的表情不变仍是半笑半冷的脸,“时间今日丑时”
萧轩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陈烈出声打断:“就这么定了”
萧轩心想“待拿下了皇宫陈楠图的大军也快杀到,到那时自己的高官也还在”
于是那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就此作罢。
白昼褪去,伴随着满天繁星的黑夜来临。
火炬照亮了一小片地方,与周围的黑暗成了正比。
光亮处,只见四名太监神色惧怕的低着头,而在他们的正前方除了龙袍加身的陈楠图外,还有一具被红色覆盖的白布遮盖的冰冷尸体。
逝者的嘴里被白布堵住,这也是为什么很难发现的原因,而在逝者的身上有着许多被利刃划过的伤痕。
看着眼前的尸体,陈楠图眼神不禁流出惋惜之色。
随后他有将头转向身后,看着身后被两个军士压着的军士,陈楠图流出不解之色,开口询问道:“为何杀他?”
陈楠图语气带着愤怒,可军士并不因为陈楠图的身气而低头。
军士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屑:“一个太监,杀了就杀了”
随后他将头扭向一旁:“皇上要杀变杀吧,杀他我不后悔”
“我说你杀他的理由”陈楠图的语气明显带着不耐烦。
见此军士也不废话便将福吉如何欺压,如何克扣工钱的事一一述说。
听完陈楠图也是感到非常震惊,虽说他知道福吉会在暗中扣些军士的工钱,但他没想到一个太监竟能在他眼皮底下做出这么多事。
震惊之余他又命身后的军士将那几名太监带去寻找福吉生前留下的赃款。
得到命令的军士便肉笑皮不笑的跟着那几个面容苍白的太监走入黑夜。
等待是漫长的,这也使得陈楠图的双腿开始酸软无力了,他向着早已为自己准备好了的专属座椅走去。
座椅上是一层由很软的棉花制作成的座垫,坐上去使人困意袭来。恍惚间,陈楠图被木屑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吵醒。
朦胧间陈楠图将眼睛睁开,他的眼睛不是很小,但在睡意的映袭来下,却显得很小,甚至只能是一条线。
模糊间,陈楠图先是看着军士们将一个装满白银的棕红色箱子放在陈楠图身前,随后变转身继续向着黑夜中行去。
见此陈楠图不以为意的闭上双眼,随着一个个木箱被抬出,陈楠图那还有睡意,那本还带着朦胧的眼睛此时以无半丝睡意,在凉爽的夜晚军士们却个个头顶冒着肉眼可见的白色热气,夜晚好似不在凉爽,已然变成了一座蒸汽机。
在陈楠图惊骇的目光中,身旁两人中的一人,衣着朴素,一手拿笔一手拿着一本被两毫米细线将一页页薄薄的纸张串联成的本子。
男子一面点着那反着火光的白银,一面提着笔在本子落笔,另一人,他左手拿着有些泛黄的棕色算盘,算盘不大他刚好能握住,而他的右手则如迅雷般在算盘上拨动,手指拨动算盘那噼里啪啦的清脆的悦耳声回响在深宫之中。
“皇上白银共计是三万两”
听到这话周围举着火把的军士们与太监们皆是一脸震惊,随后那份震惊便转为愤怒,他们都被福大总管压榨过又何尝不愤怒呢!在其中被两名军士束缚跪倒在地身穿盔甲的也从震惊转为愤怒又转为庆幸,因为他杀了那名太监。
那两名男子向着陈楠图作揖,其中那名手拿笔书的男子一边说出让人震惊话语,一边将手中的本子地交给陈楠图,看向陈楠图的眼神好似在说“不信您看”。
陈楠图用无力的双手支撑起身,走向二人,男子用审视的眼神看向陈楠图,目光触及确实那不容侵犯的威严,只在一瞬男子便神色不安的低下了头。
陈楠图走到二人身前便停下了脚步,无形之中好似有股极强的压力缠绕在男子身上,只见陈楠图站在男子身旁不看账目也不看他就这般静静地站在他身旁,见此男子也只得苦苦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此时他很是懊悔为何刚刚要直视陈楠图。
在苦苦支撑下男子好似过了几个时辰,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压力下,他的额头也开始冒出冷汗。
陈楠图用不屑的眼神撇了身旁的男子,看见他额头冒出冷汗,他的神色也露出满意,随即便不再理睬径直走向那被白银填满且摆放整齐的五个木箱。
陈楠图脚步一挪开,男子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也随之消失,随即他只觉身体一轻便栽到在了地上。
听见身后传来声响陈楠图寻声望去,只见之前的男子此时已昏厥在了地上,陈楠图对着一旁的军士使了眼色便不再理会。
军士得到陈楠图的指示后便将男子抬离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