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
项仞虚把我从那份记忆中扯了出来,回过神来时,那份文件已经变成一地碎纸屑。
我喝醉了吗?
算了,也好,这正如卡森所期望的那样,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是吗?
收拾起地上垃圾,我连连道歉:“抱歉,我没能控制住,有点醉......”
“看得出来,你刚才有点睡过去,突然醒来就撕毁文件。”项仞虚像变魔术那样,从风衣底下又抽出了一叠东西递给我给我。
折叠东西跟先前看的那份一模一样,这家伙居然耍我。
“别担心,那是复制品,这份也是,最好现在就打住,免得等会醉到不省人事。”将过半的酒瓶放入冰箱,项仞虚如此说道。
也是,安逸的生活让我忘记自己是住在别人的家里了,最近的行为上确实有些放纵。
“明天我们要出个门,你也要跟来。”项仞虚把他在大热天还穿着的风衣披在衣帽架上,转身拿着几张小卡片,对我提起来,“前几天我师傅局里接手了场枪杀案的调查,这案跟你倒有点关系。”
我略有吃惊,却又疑惑:
“与我有关?”
“鉴于埃纳查这个国家的持枪法律,能被合法持有的仅限半自动步枪,而且还有严格管理法规。”项仞虚正说着,便在餐桌摆了几张照片,这些是刚才他手上拿着的。
“这么一想就很简单,在这里涉及枪支的案件一旦出现其他枪种的膛线,那么就会涉及到黑枪了。”
黑枪——!
当我凑近看到照片时,脑中片段的记忆就像是在等待这个瞬间,迸发而出。
“难道是,那里!”
“没错,安澄巷,很久以前那连着一个旧江港,巷段改建便通向城市,之后那里渐渐荒废了。”
好吧,好吧,又是枪,看样子我已经跟枪过不去了。
“说回正事,案发现场有一条膛线跟先前你的事情是同一条。”项仞虚提起重点。
而且还不知道的是,我其实扯上一桩大事。
......
第二天临近中午,我乘着项仞虚的新车前往案发地,路上他对自己那辆已炸得稀碎的老车耿耿于怀。
“车只能到这了,到那里只能靠走的。”
将车泊好后,从主驾下车的项仞虚带着我向着现场走去。
去到那里的路很老,道路少有修缮,一路上也见不到什么居民,能看到的只有几名警员。
快要到拉起封锁线的仓库时,似乎有些面熟的男警朝项仞虚打起招呼:
“阿项,来查东西啦?”
“请叫我另外一个名字,只有半小时,旁边这位可能与案件有关家伙不太喜欢外出,现场怎么样?”项仞虚略有遗憾地瞥了我下,带着我穿过封锁线。
那名男警带着古怪的眼神透过封锁线看着我,“这江港的管理者发现报案时破坏了部分现场,幸好的是大部分保护得很完整,能采的都采集到了,这要多亏秋龙小弟。”
交代完,他对项仞虚点下头,转身离开。
喂,我可不是奇怪的人员啊!
“跟我来,等会别说话。”项仞虚领着我绕过正门,来到仓库侧边。
那里有扇小铁栅栏门,走进去再穿过一扇紧闭的门,里边堆放着不胜数的集装箱,我甚至还看到有人在顶梁上清理着貌似是油污的东西。
额,还有是不是有股臭鸡蛋的味道......?
“接下来,记住,你叫邦德.戴斯维尔,我叫莱库斯.西维莱特,看到秋龙不要打招呼,除我以外的人都不要搭话。”在接近现场时,项仞虚细声提醒我。
“好的,莱库斯。”我马上进入到角色,还带着点卡罗尼斯口音,“此案如何破解?”
“首先我们要看看线索,小心点,在现场时别破坏没发现的证据。”
项仞虚,额......莱库斯带着我来到疑似事发的集装箱处,那里被几个禁止入内围栏围住,还有警员看守,秋龙则在旁边整理着装在自封袋里的证据。
“莱库斯,这位是邦德。”项仞虚向警员表明身份,越过围栏,先一步打开箱门走了进去。
紧随其后的我并没有看到箱内有血迹,壁上倒有几处孔洞,还有大堆标记,其中最明显的一团黑印,它像圣代上的巧克力饼干碎一样在地上。
“死者是谁?”发现没有人型标记的我看向在研究黑屑的项仞虚。
“赖太文,33岁,公司职员,被发现时,他正四分五裂地挂在仓库顶梁上,烂得发黑味道刺鼻,幸运的是,证据大都很齐全。
原来如此,那个肮脏的顶梁是尸体所在地,我想到刚才所见的情景。
“这是什么?”见项仞虚从大衣底下拿出一些镊子之类的东西,我好奇起来。
用手指捏起了小点黑屑,并放到鼻前嗅了嗅的项仞虚,咳了一声后,面漏难色的项仞虚说出结果:
“有机物。”
“等等,镊子给我。”眼尖的我借过镊子蹲下身,夹起一块掩在黑屑堆中的物体,它表面有高温产生气泡后的痕迹,而且保留着大部分燃烧前的模样。
很明显,这是个烧毁的电子元件。
“这个也许我知道。”项仞虚说着,很快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他在来回踱步的同时,飞快地敲击着屏幕。
最后他貌似用手机给电子元件拍了照片,又在箱内走了一圈,接着将手机收入口袋走到集装箱门口,看向我说:
“把那东西带上,邦德,我们去找仓库侧面找秋龙。”
在去找秋龙的路上,他继续说道:
“很明显,刚才我们调查的集装箱跟案子有着完全联系,在警察接手这个仓库时,他们发现有个泥巴鞋印通向一个集装箱内,而那里面有两个麻袋,上面的血迹起初把他们都吓了一跳,结果等麻袋打开才发现,里面装的是两架已经停止机能的仿生人。”
“这么说,刚才发现的东西就是属于那两个仿生人的?”
“完全正确,我已经交代秋龙把那些仿生人拉来仓库侧门看看。”
“可是,还有一点。”刚走出仓库侧面,我突然发觉,有一点似乎被无视了。
“什么?”
“那个集装箱前的鞋印是谁的呢?”
“不知道,总之在等秋龙来前,打几局扑克牌如何?”项仞虚从衣袋里摸出一副牌,看向一旁的铁桶。
“乐意之至,下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