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没有退路了,不过,对于刘子涉而言,结果也不算太坏。
“我有青灯在手,炼化天地气运之力等物为灵气,修行速度只怕比之上古天之骄子也是不差了,按着我那便宜师父的意思,若是我实力能更上一层楼,待遇就完全不一样了!”
除此之外,就是接受那老道的遗产了。
除了飞剑这个意外之喜外,还有就是关于一本武道秘籍的修行书了。
众所周知,武道原本不过是仙道的筑基修行功夫,乃是心光之境之前,作为收束杂念的内炼手段之一。
也就是吐纳阶段,强身健体的一个过程。
后来,被纳入了兵家之中,成为精锐士兵体魄的锻炼方法。
但随着灵气的不断衰微,首先是香火愿力被仙道接纳,于是,这就仙道修行之人被人道克制的愈发明显,同时,香火神道也逐渐兴盛。
再者就是内气修行之法从兵家军营之内传播开来,于是武道之法,名声始开。
随着一代代民间英杰的修改普及,武道内气已然成为了一种强横的御敌手段,就是修行之人,也将之从辅助收束念头的小法门,视为了仙道筑基的有效秘法之一。
因为修行人发觉,武道内气完全可以被仙家法力炼化,当然了,或许未来有一天,武道内气可以堂而皇之成为一个独立体系,但在这个武道内气修行的萌芽阶段,他尚且稚嫩太多。
但哪怕稚嫩太多,在仙道修行者的修缮之下,也有其独到之处。
自家便宜师父曾说,红莲道有意培养一批护法道兵,不修道法,只练武功。
“如今杀了这几个,只怕过不了多久,考验就来了,看来,得想想破局之法。”
不过真要说,其实办法很简单,唯自强耳。
但可惜了,他没有那个时间,况且目前鲁山县方向已经传来消息,城池已经被座山雕大军包围。
至于接下来会怎么样,刘子涉觉得,打破城池是不用想了,但吃掉援军非常可行。
所以,这进军就不能太快,退亦不能太明显,需要一个度啊。
…………
鲁山县前线,座山雕大营内。
“法师的意思是说,要本将军等等时机,然后以微小的代价拿下鲁山县?”
上首,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大汉举着瓷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人就是名传一方的座山雕本尊,但与官府宣传中一脸的络腮胡,杀人不眨眼的盗匪式固定映像不同,这座山雕仔细看着还有几分俊秀的样子,但经过了风吹雨打之后,面容上却多了一层坚毅果敢。
“正是如此,大将军,如今朝廷各路援兵正往此处云集,这就是我们破城的机会……”
坐在身侧的,是一个蜡黄脸身着八卦衣的老道,只看他在场内的位置,就知道此人地位不一般。
只是还不等这道人讲完,上首座山雕冷笑一声,看着城池方向,说道:“本将军混行伏牛山,打的官兵闻风丧胆,若是早十年出世,这世上那几个声震一方的义军大帅岂能没有我一个位子!”
“况且……法师啊,本帅起兵不过数月,就挣下了好大一份家业,如今所得,比之那贪官污吏巧取豪夺还要不可想象,现在,麾下勇士凡数万之众,却在一个小小的鲁山县前被挡住了,说出去都是一个笑话!”
这言语在军帐之内,掷地有声,久久不歇,然而,尚不等一侧的道人继续讲话,几个座山雕手下的将校便纷纷开口声援。
“大将军说得好,一个小小鲁山,算个什么玩意,靠别人,为什么不靠我们自己!”
一个裹着头巾的大汉面容傲然,带着几分不可一世,说话间,竟是直接道:“我等起兵,斩获不少,比之那些大帅都不差了,抵定声名,就在此战……”
座山雕挥挥手,示意这将淡定,随即,看向一侧脸色有些难看的法师说道:“我记得法师当初和我举兵时,曾说过一句话,本将军如今想来,也是深以为然……
您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如今我军兵员数万,打这一个小城不依靠自己的力量,反而寄希望于某个时机?”
“这可不是我当初见到的那个,谋划果决的法师啊!”
说完,看向身侧众将,喝声道:“传老子的军令,就说我们伏牛山义军,是为了解救豫州百姓而来,凡开城者,就是我们的同袍兄弟,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
但如果有人负隅顽抗,就是和天下义军作对,老子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尊大将军令!”众多将领纷纷抱拳,露出笑意。
而现场之内,只有那道人露出一脸无可奈何之色。
而此人乃是红莲道在豫州南地的传法之人,负责鼓动地方造反,牵制豫州楚军精锐,从而达到接应雍州关中义军东进的企图。
甚至,情况好一点了,他们红莲道的大业可以直接在豫州复兴。
原本,一切都在预想之内,这个座山雕如自己所设想的那样,事业逐渐做大,但随着和南阳义军汇聚,吞了几部驰援的豪强团练兵和地方村镇后,这位就有点飘了。
以道人的手段,如何看不出来,这位是想靠着金银财宝收揽人心,攻下鲁山县了。
这其实不是不可以,但道人深知,做一件事,首先要做到自身稳固。
尤其是座山雕如今手底下,其实能战的精兵也没有多少,看着数万之众,可真正可以依靠野战的,只怕不过数千。
还有兵甲器械,虽然缴获不少,但本部精锐披甲率还不到三成,收拾地方还行,面对朝廷正规军,该怎么办?
还不如先巧计夺了县城,然后从容经营,联络义军主力,到时候进可攻退可守,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
非得冒这个险,属实不智。
最关键的是,道人自己也发现了一件事。
“师弟和师侄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莫非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道人心下有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