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斌被拖到了墙后头，被按坐在地上。
“唔……唔……”
那双大手松了钳制。
视线被阴影挡了一半，有点看不清，江斌撩开长过眼睛的头发。
“田如花！”
江斌惊恐，连如花妹妹也忘记喊了，疯狂挪动屁股，想要远离田如花。
他今天洗了澡，换了衣服，但身上的猪屎味还是残留，隐隐飘入田如花的鼻孔。
田如花皱了皱眉，宽大的身板往江斌面前一站，压迫感十足。
“你背着我……想勾、引谁？”
江斌：“……”虽然很想骂人，但是不敢！
“如花……妹妹，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勾、引谁。”
啪——
田如花给了江斌一大耳光。
“妹妹！谁要当你妹妹？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刚才鬼鬼祟祟想追宋二嫂家的闺女干嘛？”
田如花没有了往日的温柔，语气也变了调，那大嗓门把江斌吼得表情横飞。
江斌捂着脸，疼得直咧嘴，受老罪了。
看了看四周。
没有人。
手都害怕得发抖了。
这女人，想干嘛？
不会要强｜迫自己吧？
怎么办？
因为下过雨，地上都是湿的，坑坑洼洼都是泥水。
江斌屁股都浸湿了，一阵凉意。
身上的衣服也被蹭湿了，穿的白衬衫，里面的排骨都透了出来了，温度一低，直接打了一个喷嚏。
江斌用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还想着用甜言蜜语哄骗田如花。
“如花妹妹，你误会了，我对其他女人没有兴趣，我我……”
“你不用解释，你以后只要乖乖听我的话就好。”
田如花一点点靠近花容失色的江斌……
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有的村民路过这里。
只听得一声尖叫声，有个裸、着上半身的人跑进了草丛里。
大妈们吓了一跳，捂住小孩子们的眼睛。
“刚才那个是江知青吧？”
“应该是，我闻道一股猪屎味了。”
“……”
“他怎么没穿衣服？想耍流氓啊？”
“真是晦气！回去得洗洗眼睛了，不干净的玩意看了长针眼。”
村民走后，田如花从墙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撕破了的白衬衫，脸色阴沉。
刚才没得手。
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让江斌成为自己的人。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便宜可占，江斌这次是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
……
江斌在雨里跑着，借着杂草躲躲藏藏，生怕被田如花追上来抓住。
他既觉得羞辱又惊恐万分。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碰见活的女｜流氓，还长得那么丑，他不能接受。
瑟缩着身体，害怕被别人看见，绕了好多小路，才回了知青所。
也不管其他知青看过来的目光了，浑浑噩噩躺上大炕，用被子蒙住脸，也不知是在干嘛。
尽管脑袋捂着被子，还是有不少声音传了进来。
“他怎么光着上身回来了？”
“外面还下雨，他不冷吗？”
最近下雨天，大家都不怎么出门，同一间屋子里面的其他知青都伸着脖子，把视线落在了江斌身上。
纷纷猜测他干嘛去了。
“该不会是……跟那个黑妞……”
“不是吧？他……”
听着他们不怀好意的议论声，江斌的手握成拳，在心里咒骂他们十八辈祖宗。
都等着，他一定要把这些人踩在脚下。
江斌人缘差也是有原因，之前仗着宋婷喜欢他，招摇过市了好一阵。
见谁不爽就踩上一脚，谁不服就来一句：“宋婷喜欢我，宋婷是大队长的侄女。”
宋婷越是喜欢江斌，江斌就越不喜欢宋婷，他以后可是要回去城里的，怎么能被一个泥腿子耽误了。
他心里明白，偏偏不把话跟宋婷说明白了，不喜欢宋婷还拿人家吃的，净想着捞好处。
就因为宋婷喜欢江斌，宋婷的身份还不一般。
被江斌欺负的人再不服气也只能忍气吞下了，毕竟那时候刚来，不明白情况也不敢惹事。
现在，江斌失去依仗了，名声毁得也差不多了。
这就罢了，还总想着勾搭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大家当然不能忍了，动手不敢，但嘴上骂一两句解解气也好。
……
拖拉机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到了镇上。
宋婷觉得晕乎乎的。
坐车好晃啊！
“过来。”李兰注意到宋婷有些不舒服，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打开拿了一颗乌梅递到宋婷嘴边。
“吃了会舒服点。”
宋婷张嘴把乌梅含了进去，酸酸甜甜的，不一会，胃就好受许多，没有那么难受了。
“娘，这梅子好吃，不会很酸，还甜甜的。”
“用白糖炒过的，当然好吃了，走吧，娘给你买大肉包吃。”李兰拉着宋婷的手，打算先去大食堂那边逛逛。
“娘，我自己有钱，你出肉票就可以了。”宋婷这次出来也带了钱，她已经知道大人挣钱辛苦了，不会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花大人的钱。
“也行，走吧！”李兰知道宋婷的意思。
嗯，不错，闺女思想有进步了。
去食堂点了两个大肉包和两碗面，才花了几毛钱。
这年代的东还真是便宜。
“娘，大肉包好好吃，面也好吃，尤其是那个面汤，我闻到了大骨棒的味道。”
“确实好吃，下次还来。”李兰吃得也挺开心，还有点意犹未尽，也有点吃撑了。
这年代的骨头汤是真的骨头汤，没有加什么乱七八糟的添加品。
吃饱喝足从食堂走了出来，又去商场逛了逛。
亮堂堂的商场有好多好看的衣服，就是有点贵，旁边还有服务员看着，还不让人上手摸。
你要是看中哪件，实在想买，告诉服务员一声，服务员才会给你挑下来。
那些服务员也是会甩脸色的，要是你穿得土不拉几的，服务员看都不看你一眼。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人是不值钱的，东西才值钱。
李兰和宋婷看着前边哭哭啼啼的顾客，“……”
那顾客因为手有污垢，不小心碰脏了挂在商场的衣服，服务员想让顾客掏钱买。
那顾客不愿意，在那里哭哭啼啼，双方都挺无赖的。
宋婷拉了拉李兰的衣袖，“娘，我不想买东西了，咱走吧！”
“嗯。”李兰逛街的心情也被破坏了一半。
出了商场。
李兰打算去黑市那边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