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的漠河镇聚集的各路能人越来越多,大大小小的酒店、妓院全忙碌了起来,生意也是火爆。
达官贵人给自己的八姨太、九姨太过生日。有的把头也给自己从齐齐哈尔、姚南、呼兰窑子拐来的从良的女人摆宴,淘金的老山东子、小河北们,也是到窑子里开女人荤。
在靠江边的中国大街上的聚仙庄客栈,店小二在不停地忙碌着,接送来这吃饭住店的客人。虽然说,这兴安大侠把这搅得人心惶惶,但是,人们还没有忘了这计讨女人喜欢的日子。人们都说这兴安大侠今天也会去讨女人欢喜了,不会同女人过不去的。所以,个个喝得东倒西晃。
大约快到了中午,二楼的一个雅间里坐着两个官府大人和几个有身份的人。每个人身边也都有个女人在陪酒,打情骂俏。嘻笑声不时从里面传出。门外的两个官兵在门口站着。
里面的人中就有那能人郎大把头,郎掌柜。他喝得也很多,一个手臂搂抱着小桃红,对一个大清国戍边的卡伦当官的说:“徐大人,还得敬大人您一杯,兄长今后还得靠您多多关照……”
“郎大掌柜的,不必多客气,你老兄,路多财广,朋友都是上面的,兄弟愿为你效劳。不过再要是过那面,回来时最好能多带回个洋娘们,什么马达木……”这个八品小官喝得是满面红光,他在恭维着这位有钱有势的郎大把头。
那位小官说:“郎掌柜的再过去不必带得太多,以免让海关的人在背后说我们什么,他们的上司是个洋大人管事呀,连我们也得敬他们三分……”
其实,这郎把头去黑龙江的对岸,每次都有是通过他们的这个卡伦过去的,没有什么正式的官文,用现在的名词就算是个偷渡或说是走私吧。
郎大把头把私自开采出来的金子和从呼兰或三姓、东布特哈、齐齐哈尔弄来的良家女子偷运过去,同老毛子换回毛瑟枪、枪弹或是洋烟、洋酒或其他洋货,然后带回来再转手从钱庄换回成千上万两的白银或金砖。就这样,郎大把头也成了这个小小漠河、呼玛尔当地官员的财神爷了。
一位身着七品官服的矿监也称为金厂委员:“是呀,现在不比那些年了,这朝廷也是对金矿盯上了,各种赋税越来越多,管得也严了。郎老板,你再上‘流子’就远离一点官矿,这样我们也好说话,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免得有人说,我们矿里白给你们的金子,这议论多了也不好,你选取中了地方,到我们那同赫大人打声招呼不就行了吗?在这小小的漠河地方谁还能和郎大老板你过不去呀。”
“别说得那么大呀。兄弟还不得靠你们捧吗?这叫什么了……”小桃红接了一句:“背靠棵松树好乘凉。”
大家都笑了起来,有个小官说:“看人家郎大掌柜的小桃红多会说话,不亏是伯都讷的大红人,不过,不是松树,应该大树。”大家都乐了,小桃红忙说:“我们这里满山都是松树呀……”
那个小官忙说:“是的,还是人家小桃红脑子来得是快,是呀,我们这是大兴安岭呀,满山都是大松树呀,我们是应当说,背靠松树好乘凉呀,来再干一杯,哈哈哈……”他们一阵大笑。
“军爷,你看这一年多来,在咱们这闹的几股绺子,将军怎么不派官兵剿匪缉拿呀,就是靠那漠河地区的那点步营马队的那些人,那几支枪能拿住他们吗?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这时,郎大把头手下的那五子补充说了这么一句。
“是呀,这几伙盗贼惯匪搅得我们这里人心惶惶,这寿山将军也是几次命令我们进山围剿,可是几次进山我们连个人影也没见到。再说,我们也不是干这个的呀,我们是驻守卡伦,只要这江边两国无事,我们就是没事,他们也不去抢我们卡伦,关我们屁事,这剿匪还是靠寿山将军派大队伍来吧。再说,矿上也有马队、火枪步营呀……”那个守卡伦的小官发了几句牢骚。
“来、来、来,各位我们来喝一杯,今天是五月节。弟兄们,我们在这边陲小镇也有小红燕呀、马达木。兄弟我请客……”这郎大把头真是豪爽大方。他带头又喝了一杯。这时小桃红向他撒个娇,说:“爷你去找马达木,又把我扔下不管了,我也去,我不敢在家,怕那兴安大侠,他来了我吃亏,你可别嫉妒呀。”
“什么?你这臭娘们还有这个想法?好,要是兴安大侠能看上你,不和我们作对,我就把你送给他,你就同他去吧。恐怕,他只要你的命吧,你这小贱人还会想这个,好了’我带你一起去行吗?”说完一把把小桃红又牢牢地搂在怀里,“我的小宝贝,还会吃醋了,嘻嘻——”一阵狂笑。小桃红说:“人家身子也不方便了呀。你都知道,这可是你的呀……”
“……哈哈哈,我又忘了,如果你真的到秋天给我生下个儿子,我就把你供奉起来,就让你回齐齐哈尔,当老大,这行吧?”说完又亲了这小桃红一口。这伙人也一同笑了起来。这时,那郎大把头又对着那个八品的小军爷小声说了什么,谁也没听到。这些人又喝了几杯,在郎大把头的提议下,每人又喝了一杯结束酒。
酒席散后郎大把头把那几位有地位的人一一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