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左相抽烟吗
快到中午的时候,老沈拉了足足三辆大马车,带着将近百余人从长安城里回来了。
这一趟,老沈是过足了有钱人的瘾。
每每回想起今日今时之往事,老沈就涕泪横流。
一整颗银元宝砸在商贩桌案上的时候,那感觉,太爽啦!
不过老沈也隐隐有些小激动,回想到自己帮主子买仆人的时候,简直便宜的不要不要的。
看到一大群人被草绳捆着手腕一路蜿蜒而来有男有女的时候,李三顿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一把拉过神老汉,神经兮兮的眨巴眨巴眼。
“老沈,这是什么情况!”
老沈挥挥手,让随同自己进城的两名甲士自行离去,同时让百余名新买来的仆人分成十排站好,这才向李三解释起来。
“主子,老汉也不知,西市里的仆人近日为何如此之多。精壮年的男仆,七千六百文一名,有些姿色,年纪尚轻的女仆五千四百文一名。老汉这一想,精壮年的男仆女仆各一名加起来才不过百余两银子,这百名奴仆总共也才花费了不到七千余两银子。剩下的银两,老汉买了两辆马车和一些日常所需,这才总算将主子交与老汉的万两白银花干净。”
李三不由咋舌,游走在百名新仆人之间,摇头叹息。
要是老子早一天能进城,早一点买些奴隶来,自己也不用空守着这个破屋子孤苦伶仃了。
看着李三满意的神情,神老汉不由得有些得意,大声呵斥一声。
“还不赶快见过主子?”
新仆人们顿时一愣,相互对视了几眼,主子是何等称谓?
辗转几个官宅,大都是以郎相称,何时听过主子这个称谓呀?
不过既然这家宰说了,要称呼主子,那就称呼主子吧,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见过主子!”
李三被上百人这么一称呼,高兴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好,老沈这事儿办的漂亮,一会儿搬一箱银子,算主子赏你的!”
神老汉闻言,顿时激动的跪伏在地,千恩万谢。
一箱银子?
那是一万两白银啊!
老子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老子竟然趁一万两白银。
再想到这些新仆人总共加起来才不到七千两银子,不由得心里更加激动了。
“行啦老沈,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也干不了啥事,以后他们就由你来管理,万一日后哪里出了岔子,老子第一个找你的麻烦!”
老沈当即就拍胸脯承诺下来,开玩笑,老子终于成了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啦。
等到过一阵子,主子想要再买些仆人,时长日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是不可能啊。
“主子你就放心吧,真要出了问题,您枪毙了我!”
紧接着,老沈就老气横秋的让这些仆人为彼此解开手上的草绳,安排起来。
铺床的铺床,叠被的叠被,扫屋的扫屋,搭灶台的搭灶台,养马的养马,种花儿的种花。
总之,老沈能想到的,都安排到了。
除此之外,老沈还特别安排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婢女,无时无刻不跟在李三身后端着托盘,放着些茶水糕点之类的。
沈若霜的位置,也水涨船高起来,成了独一无二的“闲人”。
她仍然也是一个仆人,但却升级了,成了李三贴身的丫鬟。
李三走到哪儿,沈若霜就跟到哪儿。
李三也心情大好,在自己这方圆十里的一亩三分地儿上,踏起青来。
看到李三想要吟诗作对,沈若霜赶紧帮李三倒满白兰地。
看到李三从怀里掏出华子来,沈若霜赶紧拿起火信子,帮李三点着香烟。
“此情此景,主子我只想吟诗一首!”
沈若霜闻言,赶紧吩咐一声。
“快,笔墨伺候!”
然而等两个婢女将笔墨准备好了,李三干张了张嘴,突然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会吟诗作对。
“啊,春光啊,真好!”
沈若霜差点儿没忍住一口喷到李三身上,这也算是吟诗作对?
三岁孩童都能诵得比主子强吧,可沈若霜不敢说,两个婢女就更不敢了。
走了半天,李三终于觉得有些累了,一抬手,在两个婢女惊奇的眼中,变出一把汤普森M3来,朝着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嘡”就是一枪。
吓得两个婢女浑身一个哆嗦,再看沈若霜早就抢先一步跑进了灌木丛里,拎出来一只被李三一枪毙命的野兔。
“主子好枪法!”
李三嘿嘿一笑,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要是有巴雷特在手,三里之外主子我照样一打一个准。
“今天想吃鱼了,你让人到前面的护城河里捞些鱼来,天天吃红肉,老子怕三高!”
沈若霜第二次听到三高这个词儿,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朝身后的一名婢女下令,让她回去召集人手去河里捞鱼。
“主子,什么是三高啊!”
李三张张嘴,不由得有些挠头,这咋解释?
“啊,这个三高啊,血糖高、血脂高、血压高,因而称三高,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算了,回去!”
沈若霜侧着脑袋想了想,又蹦出来几个自己没听过的词汇,血糖是何物?
可看样子,主子似乎不想给自己解释,也只得有样学样的朝李三拍了一记马屁。
“主子就是见多识广,奴家佩服!”
刚回到木屋前,李三就被一个身穿官服的老头子给吸引住了,身边还带着几个仆人,再往边儿上看,还有车架。
车架上还有字儿,只不过自己人不太清繁体字,想必是高官贵族,否则的话,车架上为什么会有署名呢?
“不知这位老先生到此有何贵干?”
陈希烈刚一到这木屋前的时候,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不是说上百名禁军都被这无耻贱商给绑起来了吗,怎么现在看着,不是那么回事儿。
倘若这上百名禁军是被禁锢了,又岂会如此热火朝天的伐木建屋?
“呵呵,想必这位就是三爷了,老夫陈希烈,添居左相一职,奉皇命特来见过三爷!”
李三一听,是李隆基派来的,左看右看没看到李亨。
“李亨呢,他怎么没来?”
陈希烈闻言顿时心中大惊,不由得偷偷观察李三。
这厮竟然敢对太子直呼其名?那他们的交情到底如何,为何太子李亨这么想除掉他呢?
“呵呵,太子殿下的行踪,又岂是我等可知晓的!”
李三撇撇嘴,没来也好,省的跟那个心机深沉的家伙磨嘴皮子。
大剌剌的一屁股做到躺椅上,一伸手示意陈希烈随意坐,可陈希烈身着官服,小板凳太小,真要是坐下去,肯定会脏了官服,也只好就站着。
心中不由得愤愤难平,好歹你让下人给老夫搬一把椅子来啊。
正腹诽着,李三从怀里掏出一整盒的华子打开包装,朝陈希烈眼前一递。
“左相抽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