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沁听着曦和说的话,除了有些无奈之外,心里乱成麻,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要冷静。通过曦和的话语,她也深深的知道与曦和的处境不妙!曦和也似乎知道更多有关渺落与石尊主药物实验的隐情。
难不成“他”拿曦和与水沁当诱饵了?水沁揣测中的“他”,有关这个“他”不敢再想,也不愿意多想。她想一切都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刻。
曦和此时内心受着什么样的煎熬,在这一刻水沁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知其这份无人能替的痛苦到底有多难熬。水沁想到这里乱成一团麻的心慢慢冷静下来。
唯有她冷静下来,她与曦和才有可能安安无恙的从这里走出去,也不枉费曦和平时那么护着,宠着,甚至在曦和这样的处境下,第一想到的还是不能水沁受伤害。
曦和见水沁变得冷静异常,拿开捂住水沁嘴巴的手的同时,也解了对水沁的禁言道:“你能冷静下来,我很高兴。水沁,我们的对手很强大。他们在暗处。”
曦和说话的语气充满了对水沁的无限担忧,曦和顿了顿继续道:“水沁,我爱你。”
水沁静静的听着,曦和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但我不能在你还没有成年就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那样我也无法原谅那样一个我。我也不想做像他们那样的畜牲,我不要。水沁我不要”。
水沁听着曦和的话,虽然水沁不知道男女关系到底是怎么一个复杂的关系,还是有些明白曦和口中他不想做畜牲的话是怎么个意思。加之曦和贴在水沁后背滚烫的神体在告诉她,曦和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太好,是真的不太好。因为水沁发现曦和的那颗通透,澄明的心乱了,而且是乱的可以。怎么办?水沁在心里想着一定有办法救曦和的。这世界上一定有维护曦和的名义,又能保全自己不受伤害的办法,一定有的。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安慰着自己,一遍一遍迫使自己冷静,再冷静些!
水沁安静的任由曦和抱着,轻声问道:“曦和,还能自行控制多久?”
曦和滚烫的脸颊贴在水沁耳边,回答水沁时,气息变得紊乱:“水沁,我也不知道,我好热,我心里乱极了。”
曦和说着把水沁搂得更紧,水沁不敢动弹。她在脑子里飞快的过着能救曦和的办法,突然脑袋灵光一闪:“要不我们去看看他们实验室里到底在干些什么?这样也许你的注意力就会分散,药力就会相对减弱也说不定。既然是实验室,说不准还能找到给你下这药的实验药物的配方,再根据配方研制解药。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曦和道:“来这里,就是想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没想到他们不但想拿到太阳之精,还想亲手毁了我。这样他们就会又去除一个劲敌。水沁他们想毁我没那么容易,让我最怕的是伤害你。伤害你,我怕,水沁。”
水沁拍了拍曦和抱住水沁的手道:“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在这一刻,水沁的话很少,且说的斩钉截铁。像是在给曦和吃一颗定心丸一样。
其实,在水沁内心,她也不确定,她能不能让她与曦和安然无恙,至少在心里上给曦和安慰,水沁觉得这也是好的,她相信磁场很重要,她对磁场一说深信不疑。
水沁在拍曦和的手之间,她的手掌心有蓝光闪过,也就一瞬,抱住她的曦和被水沁收进了玄蓝色玄冰方室中。
那间玄蓝色玄冰方室在水沁掌心旋转,像天与海相交时那种深入骨髓的广阔背景色。
水沁看着这间方室眉头紧皱,自言自语的道:“现在只能委屈你了,曦和,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一切都只能看我们的造化了。”
水沁手掌心里这间玄蓝色玄冰方室,她并没有揣进怀中,而是放进了她的神识海里。
此刻,水沁用来装曦和的那间玄蓝色玄冰方室与以往她用的那些都不一样。是用她神识海里的一部分本元之力化出的一间玄冰方室。
至于水沁为什么会把曦和再一次囚禁在她的玄蓝色玄冰方室之内,而且还是动用一部分本元之力化的出的玄冰方室,其实,水沁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粗暴。
水沁把囚禁曦和的那间玄冰方室放进她的神识海中。她要去石尊主他们的实验基地里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曦和身上的毒连曦和自己都解不了,而且他浑身滚烫,把曦和放进玄冰方室就为了给他降降温,用水沁的本元之力化的玄冰方室,而且还放进了她的神识海里。她心想曦和在玄蓝色玄冰方室内应该不至于热的太难受吧。再说曦和说了他不想做畜牲,水沁喜欢曦和,既然曦和说出了他的意愿,自是她得替他去维护他的每一根“羽毛”。无论曦和在她那间玄冰方室里发生了什么,就算有人把水沁杀了,也无法从水沁神识海里获取一丝有关曦和的信息。
再说,他们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不光要毁了曦和,也更要毁了他在天地之间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盛誉,那些想害曦和的“东西”有多过份,水沁自是知晓一二的。
水沁在心里打定注意,她把曦和放进自己神识海里,风险就成了她与曦和的命运共同体。直接一点就是曦和好她就好,曦和不好,她自然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按水沁这想法就是热了就要降温,冷了就要加温。更何况水沁的确再也找不到比这更适合的方法了。按曦和自己说的话,水沁也多多少少知道曦和中这种毒后想做什么,一是她自己还小,她虽喜欢曦和,但她还是没有在心里做好准备。更何况曦和也说他不想做畜牲,如果曦和真的控制不住他自己,水沁受到伤害在所难免,情况也肯定是很严重。目前把曦和关进玄冰方室也是她能想到的有且仅有的法子了。
水沁把曦和放进她的神识海中之后,她又小心翼翼的在玄冰方室外加了两道封印,第一道封印是抗曦和神识干扰的封印,另外一道是联通了玄冰方室内曦和与外界的感知信息通道。也就是说曦和除了不知道水沁在干什么,想什么,其他的他都可以在玄冰方室里看到,感知到。
水沁做好这些,学着渺落与石尊主唤了梧桐山上那九只凤凰,顺利的进了梧桐山体。
梧桐山体内部,地上面是金色的花斑纹玉石,墙体是白玉玉石贴面,纤尘不染。里面的一切与水沁想象的不太一样。里面没有所谓的横尸遍野,也没有什么严刑逼供的场景。
进入山体口的通道并不像其他水沁见过的那样狭窄拥挤,她进去很长一段距离并无动静,里面寂静无声,除了干净光滑无比的花斑岩地板通道,别无一物。通道并不是笔直,而是顺着山势拐了四五十度两个回廊通道,出现一间通体雪白的大屋子,屋子里摆放着白色大褂,大褂分成了洁净区与污渍区,偶尔有穿着大褂,带着面罩的从里面出来,也只是重新脱下身上的大褂放进污渍区,再在洁净区整齐叠放的大褂处再拿上一件穿在身上就又进去了。偶尔也见从里面出来的在房间的另外一侧茶水间标识区域内,倒杯不明液体喝点之后就又走进出了。
水沁观察到,从里面走出来的,无论是换白褂还是喝东西的,他们都不曾摘下脸上的面罩。
水沁隐了身,跟随其中一个朝里走。
里面每一个区域都有相应的标识,一看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里与水沁浩淼仙府后院里米玄倒腾的一些东西大相庭径。
水沁在浩淼仙府溜进过米玄经常出入的后院,水沁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感觉天昏地暗,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进水沁心头。她太过熟悉这样的环境了,她撩起长裙摆,捏在右手,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绕过那些贴着“勿动”标识的区域。
即便是水沁隐了身,还是处处异常小心。有脚步声从对面通道过来,她谨慎的退到另外一条通道的右边,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倾听着脚步声的来处。
渺落与石尊主并肩向水沁这边走来时,水沁屏住气息,听得他们一些言语。
渺落:“准备的怎么样了?”
石尊主:“一切就绪了。”
渺落:“那就好!”
眼见渺落与石尊主就要到水沁眼前。石尊主突然停下脚步,用他那双漆黑的眼睛警觉的环顾了一下周围道:“夫人,那丫头不会进里面来吧?”
渺落:“怎么可能呢?现在曦和的状况她不会不管的,很是棘手。你这一手不仅拿捏了曦和的要害,还把米玄拿捏的死死的。米玄可以抛弃自己的性命,不会不管水沁的事情的。不过万事小心一些为妙。”
石尊主:“只要曦和动了水沁,米玄自是不会饶过他的,不用我们亲自动手,我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渺落:“也不能太大意,那丫头深藏不露,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她能整出些什么来。”
石尊主扫视完四周,没发觉什么异常,转头看着渺落道:“夫人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我有什么能为夫人效劳的呢?”
很显然,水沁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一刻彻彻底底明白,石尊主对渺落还是存在猜忌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做到不对对方产生猜忌。
这时,渺落说道:“自然是有要你帮衬的地方,我想给陨了的魔祖罗睺在混沌镜中立一块碑坊。”
石尊主听着渺落的话,漆黑的双眼圆瞪,他们彼此沉默了很久。在石尊主心里,渺落作为魔尊,为他们魔族开天辟地的魔祖立一块碑坊无可厚非,可在混沌镜中立一块碑坊,着实让石尊主有些为难。最后还是石尊主开口道:“这恐怕很难,也不是不可以。”
渺落见石尊主开口了,像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般,终于松口气的道:“我知道很难,不然不会找你开口的。”
水沁听着他们的谈话,不敢吱声,因为渺落与石尊主只需要三五步的距离,就会发现这里藏了她。他们虽疑心有谁进来,也只是疑心,渺落与石尊主折了方向,朝水沁的右边通道行去,只是一路上他们再无言,水沁目送他们转向下个通道进去里面门厅时,水沁才敢再度跟进。
水沁一路上回想着渺落说的混沌镜,她要在混沌镜里给魔祖罗睺立碑坊。
水沁在神识海里搜索着混沌镜的信息,不管她怎么想,就是神识海里迷蒙一片。怎么回事?水沁有些愕然。她试着去搜别的信息,都挺好。难不成她真不知混沌镜是个什么东西,她疑惑了。后来她又一想,作为神仙,并不定什么都晓得吧。这样一想就释然了。
她追着渺落与石尊主的方向行去。等水沁过了之前她见渺落与石尊主进的那道门厅,像外面那样她一路行来有明确标识的物件都不复存在,里面能落入眼中的,所有物什,摆设,铺呈都一模一样。她试着行了一会儿,感觉哪儿哪儿都一样,像迷宫。
在这种地方,她不敢动用神念去试探,除了要避免与石尊主、渺落他们发生直接冲突,更重要的是她想找到曦和的解药。更何况这里面是如此的不同寻常。
正在水沁进退两难之际。她听见隔墙有动静。她寻着动静行去。里面全是带着面罩,清一色穿了白褂,分不清他们是何种来历。他们在台桌上那些水沁叫不出来的瓶瓶罐罐里做着什么,一会儿附身观察,一会儿拿了笔在纸上写画些什么。
水沁把目光转向写写画画的白褂者的右边,一个超大的手操桌,桌上搁置一具躯体。下身用白布罩着,肚脐以上光着身子。顺着光线往那上半身望去,壮硕是配得上那躯体的。当水沁的目光触及到那躯体的面庞时,她着实被惊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