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博的事没有引起任何波动,三人回到神手谷以后替墨大夫熬了药服下,又恢复了平静的谷中生活.
直到一年半后的某天下午,练完功的张铁突然高兴的来找武牧。
“武哥,我终于把象甲功练到第三层了。”
武牧看着张铁憨厚的面容,心中也是止不住的叹气,往时没有能力改变他的命运也就算了,现在只要他肯用小绿瓶中的灵液毒死墨大夫就可以救他,却因为夺舍之战那可能存在的好处而让他去死,武牧的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人。
罢了!既然心中有愧,那就让张铁开开心心的过完这最后的日子吧!
“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走吧,叫上韩立,我请客咱们去饭堂好好吃上一顿。”
武牧和张铁叫上了韩立,三人结伴朝着饭堂走去。
一盘红烧肉,一盘水煮鱼,一头乳猪,一碟花生,四盘炒菜,摆满了整个桌子,显得无比丰盛。
三人坐下以后,外面开始下起了的濛濛细雨。
“这么迫不及待么!”
感慨了一声,武牧回到饭堂柜台又买了三坛果酒。
三人十二三岁,正是能吃的时候,菜上齐以后,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时不时的喝上一碗果酒。
张铁趁着酒劲说了很多话,埋怨武牧为什么自打测验以后就很少与他说话,埋怨《象甲功》的痛苦难练,埋怨家里的妹妹差点害得他失明,埋怨师傅的偏心。
武牧静静的听着,直至傍晚。
张铁醉倒在了桌子上,韩立也是醉醺醺的不过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回去吧!”
武牧背起张铁,跟韩立打着伞,慢慢的走回了神手谷。
张铁靠在武牧的背上,喃喃的说着醉话。
走在幽幽的小路上,武牧能感觉到树林中有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冷冽,凶狠...犹豫!
武牧痛恨自己拥有这样特殊的能力,不知道便不会痛苦,他现在正在一步一步把张铁送往死亡。
武牧把张铁背回了他的屋子,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便回到自己屋子睡下。
睡梦中,武牧亲眼看着代表着张铁的灵根从床上起来,渐行渐远,韩立的灵根也出了门,远远的跟着。
看来韩立的长春功已经初入第三层了,敏锐的感官使得他发现了端倪,跟了出去。
半个时辰以后,武牧在睡梦中的黑暗空间看到代表着韩立的灵根回来了,停在了他的门口的位置,待了一会以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那天晚上以后,张铁就不见了,墨大夫说张铁受不了练象甲功的痛苦回家了。
武牧知道自己留在神手谷的时间也不多了,紧锣密鼓的安排着一切,种子,丹方,毒药,信。
安排好一切以后,武牧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这一天,武牧在书阁里研读医书,墨大夫走了进来。
武牧起身行礼。
“师傅。”
墨大夫咳嗽了一声。
“为师专注于韩立,疏于对你的教导,你可有埋怨为师。”
“弟子不敢,师傅能让弟子在谷中研习医典,弟子便已经十分满足了,师傅再造之恩,弟子不敢有其他奢求。”
墨大夫点了点头,似乎对武牧的态度很满意。
“这谷中的医书你读了多少。”
“十之八九。”
墨大夫闻言有些不信,考教了武牧一番后。
“嗯!你对医道倒是很有天赋,也肯用功,不过学医之道也不能操之过急,这样吧!为师已经许久没回家了,这里有一封信,你帮为师送到嘉园城墨府,随后便听从府中之人的安排吧。”
“是,师傅。”
“七玄门这边,为师自会和门中解释,你去和韩立道个别就出发吧。”
“是。”
武牧脸上不敢露出半点异色,从墨大夫手中接过信件。
随后便回屋收拾行装。
韩立刚练完功看着武牧收拾行李,走过来问。
“武大哥,你这是...。”
“师傅让我去嘉元城送信,我可能会离谷一段时间。”
韩立听闻武牧要离开,恍惚了好一阵,毕竟在神手谷的这两年,他和武牧早已经是无话不谈的挚友,加上那种莫名的危机感,他下意识的想有人能陪着他。
“武牧,你可要早点回来呀!”
韩立有些不舍。
“一定。”
武牧给了韩立一个大大的熊抱,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在韩立耳边说:
“当你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去你帮我找到瓶子的地方。”
说完便拿起行李,径直的出谷去了。
墨大夫站在大厅门前看着武牧出谷远走。
“真放他走?”
“他算是我真正的弟子了,我的时间等不到下一个机会,韩立之事,成功了就杀了他,失败了也算有个传承。”
“我是真没骗你,那功法绝对没有问题。”
墨居仁听着余子童的解释不以为然,他知道余子童一定有着自己的算计,不过寿命将尽的他没有其他选择。
武牧经过了大半个月的赶路,终于赶到了嘉园城,打探到了墨府所在。
给墨府的门童递了封信以后,进入了墨府。
此时墨府门外一颗树上的黄鸟见武牧进了墨府,便飞走了。
半个时辰后,墨府大门打开,武牧又走了出来,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云翅鸟的踪迹,长舒了一口气,回身向门童道谢。
“谢小哥救助,这五两银子就赠与小哥了。”
“好说好说。”
门童一脸笑容的收起了银子,随后关上了府门。
武牧站在门前,只觉得龙入大海,鸟飞星空,心中的激动难以言喻,神手谷的这几年活的可谓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惨遭毒手,现在终于解脱了。
“哈哈哈~~~。”
大笑了一阵,扔下手中的信件,扬长而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只见那信封上写着:后有歹人跟随,进府暂避,后有川资五两奉上。
没有什么合理,财帛动人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