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笫九章 棍对枪出奇制胜

弹花功传人飞弓以绝对优势战胜山田乙太郎,夺得头彩。他从身上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弓,轻轻一拉一颗小小弹丸呼啸一声把百步开外的绣球击落。台下欢声雷动,矮脚虎高举双手,大声说道:“飞弓为本擂胜主,我矮脚虎心服口服!”

“我不服!”随着一声吼叫,一个人跃上了擂台。这个人身穿日本军官制服,肩上扛了支上了刺刀的长枪。他个头不高,身体强壮,皮肤黝黑,浓眉小眼,目露凶光。阿宽伸了下舌头,对兰花说道:“兰花姐,此人是我们军事课目训练营新来的教官,叫黑岛犬太郎,劈刺格斗术无人能敌,他真的好厉害!”

黑岛犬太郎指着飞弓说道:“唐(东)山过来的乡巴佬,可爱的东亚病夫,你称什么能!你有什么能耐?你有什么本事?我要向你挑战!我要同你劈杀!你敢不敢接收?”

何店主慌了,陪着笑脸对黑岛犬太郎说道:“长官,我们这里是民间比武,不会使洋枪。”黑岛犬太郎枪栓一拉说道:“你的大大的放心,里面子弹的没有。”他又指着飞弓说道:“唐(东)山过来的乡巴佬!可爱的东亚病夫,我可不懂什么功夫呀,中国国术呀什么的。我只知道杀人!我只知道用我这枪刺剖开对方的肚子,刺穿对方的胸膛。杀死对手是我的最终目的,战胜所有对手是我的最高境界。这是一杆老枪,听说日俄战争时,在支那死在我这把枪刺上的俄国佬己有九十九个,怎么样,唐山(东)山过来的乡巴佬,你来凑个整数怎么样?哈哈哈!你怕啦?”

听了黑岛犬太郎的话,飞弓掸了掸衣袖说道:“我堂堂中华上下五千年文明光照千秋,翻开你们的历史,往前推两千年,你们还在蛮荒中刀耕火种,你说什么大话,我岂有怕你之理?”

黑岛犬太郎说道:“你不怕我?你不要忘了,马关条约是谁把台湾割让给大日本帝国的?”

飞弓毫不示弱,说道:“你更不要忘了,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此时阿宽对兰花说道:“黑岛犬太郎的劈杀在日本,在台湾很有名气,二三十人都近不了身,就怕飞弓不懂劈杀,要吃亏的!”兰花说道:“阿宽,天下技击原同一理,只要飞弓功夫过得硬,就能击败不可一世的强敌!”

黑岛犬太郎脸上露出一副征服者的神态,傲慢自大地对主事石陀和台下说道:“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中国的国术厉害,还是大日本帝国的刺刀厉害?哈哈哈······”说完狂笑不止。

飞弓心里想道:今天要是输给他,就会失去中国人的面子,但如果失手打死他,事情又会弄大,他是个日本军官呀!看来只有小心应对,见机行事,巧中取胜了。想到这里,飞弓问道:“请问长官,只有一支步枪,如何对杀?”黑岛犬太郎指着擂台上的十八般兵器说道:“这么多兵器你可以任选一件。”

飞弓笑了笑,走到武器架前随手拿了根棍子。台下议论纷纷,这么多兵器飞弓不选,怎么拿根毫不起眼的棍棒?黑岛犬太郎见对手选了根棍子,黑岛犬太郎心中好笑!在诸多兵器中他最忌讳的是双节棍和九节鞭,对那玩意儿他真有点摸不着边。黑岛犬太郎心里说道:土包子,今天你的死期到了,看我来收拾你!想到这里,黑岛犬太郎刷地后退半步,矮身,双臂收缩攥住枪刺,双眼园瞪,射出两道骇人的凶光,盯住飞弓。飞弓见了,会心一笑,天下事物,同出一理。黑岛犬太郎的姿势酷似中国武术里的金猫扑鼠招式。有道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只见飞弓,单手持棍,呼!呼!呼!转腕、侧身、亮掌,立个门户叫石猴探路势。

棍对枪,这真是一场奇特的打斗。台上的气氛是多么紧张,台下的气氛还要紧张。观众小气都不敢出。台上台下死一般寂静,空气也似乎已经凝固,就是屋檐下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小麻雀也惊吓得飞走了。何店主、矮脚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一起来了,他们都有点担心,这是对中国功夫的严峻考验!矮脚虎低声说道:“何店主,我矮脚虎漂洋过海,走南闯北,就是没见过棍对枪这种打斗。”

突然,黑岛犬太郎大吼一声跃起,左偏枪,右偏枪,劈、劈、劈、杀!厉害,这一系列动作,黑岛犬太郎全是在跃起那一瞬间完成。飞弓用缠、撩、挡接招,避实就虚,化解得干干净净。

“好!好!好啊!”矮脚虎何店主见飞弓解了黑岛犬太郎的一连串进攻招数齐声叫好。众人那里知道,飞弓深得弹花功真传,而飞弓的棍术乃是张家的一字长蛇棍。何谓一字长蛇棍?原来这一字长蛇棍号称天下第一棍,乃是南宋岳飞马前张保传下来的,共二十路,一路三套,每套三棍,共一百八十棍。当时岳飞威震辽国,马前张保屡建奇功。今天,黑岛犬太郎遇着飞弓算是碰着对头了。

黑岛犬太郎的偏头枪,拍!拍!拍!咄咄逼人;飞弓的夹风棍,呼!呼!呼!封得紧密。这场奇特的打斗,直战得天昏地黑,人们的眼睛都看花了。

黑岛犬太郎心中想道:日本的劈刺天下闻名,想不到中国的棍术也如此高深。如果日本与中国交战,中国将成为日本的劈刺对手。不过我还要大胆进攻,看他还有何路招数。只见黑岛犬太郎飞身上前,一记毒蛇出洞直向飞弓下三路刺来。飞弓叫道:“来得好!”使出一手拦路截蛇。黑岛犬太郎喊声:“好样的!”收枪变招,用直捣华山刺飞弓中路,飞弓左脚后移,侧身让过枪尖,紧接着飞弓棍头轻轻一挑,好像中国功夫里的铁板桥,那棍尖不偏不倚击着了黑岛犬太郎的手指头,只听“哎哟”一声叫,黑岛犬太郎枪脱手落地。诸位,别小瞧这轻轻一挑。这一挑,乃是一字长蛇棍里的绝招,叫指天问路,是专门击打对方手指头的。

就在黑岛犬太郎枪脱手落地的那一刻,飞弓紧接着又使出一手海底寻宝,用棍子塞入黑岛犬太郎的胯下轻轻一拨,击中黑岛犬太郎胯下的敏感部位,直痛得他深身无力,某个地方钻心的疼痛,胀得又难受,眼泪都出来了。这位不可一世大日本所谓的劈刺高手,就这样骑在飞弓的棍子上。上不能上,不能下,明知不是对手,但他黑岛犬太郎那里肯认输告饶?笑话!堂堂大日本帝国军官向一个唐山(东)山过来的乡巴佬告饶?成何体统!黑岛犬太郎心一横,想用双手去捉那棍子。飞弓看得准,他微微一笑,左掌下按右手上提使出一手黄牛甩角,那棍头猛地向上挑起。只见壮实的黑岛犬太郎脚朝上头朝下摔到台下去了。目空一切的东洋人被彻底击败了,人们欢呼着,叫着,喊着。好险呀!幸亏擂台边上挂了张网,黑岛犬太郎只是跌落在网上,他黑着脸,喘着粗气,没死也没伤,虚惊一场。

当的一声锣声响了,主事石陀向台下问道:“还有向本擂胜主挑战的吗?”没人应声,只有黑岛犬太郎还躺在台子边上的网上喘着粗气。当的一声锣声又响了,主事石陀宣布:比武结束,飞弓为本擂最后胜主。台下鼓起掌来。飞弓挺着胸,仰着头,拿眼睛看着狼狈不堪的黑岛犬太郎,似乎想说什么,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矮脚虎何店主二人也相视而笑,兰花也笑了,不过笑得脸颊儿有点红。主事石陀拖长声音喊道:“擂鼓、奏乐、上酒!”岭南酒家一片欢腾!飞弓在岭南酒家打擂无人能敌已经拔得了头彩,不知和兰花成亲了没有?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