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家码头和阮家码头是以那间破工棚为界的,那日上午正是初次履职的方世禄方世福二人在工棚里说着话,突然听到隔壁码头人声嘈杂,方世福走出工棚,看见几十个人手持棍棒在阮家码头乱打一气,码头上一时间鸡飞狗跳,哭声喊天,血肉横飞,方世福大吃一惊!脱口说道:“这不是在砸场子吗?”方世禄方世福二人虽然刚从乡下来到台湾,但他们的头脑还是蛮清醒的,他们马上把这情况告诉小七。
林家码头和阮家码头虽然多年结怨存在解不开的矛盾,但小七是个极富正义感的男子汉,邻居有难,岂能坐视不管?小七喊声:“阿亮.阿昌还有你们几个跟我到那边去看看!方世禄方世福二人不要离开,看好咱自己的码头。”由是小七带着阿亮.阿昌等十来个人翻过围墙来到阮家码头察看情况。
但见阮家码头一片狼藉,兰花坐在地上欲哭无泪,阿宽躺在地上遍体鳞伤动弹不得。看见小七等人到来,兰花诉苦说道:“小七,你怎么才来呀!兰花我快支撑不住了。”小七走近要把兰花扶起来,兰花指着阿宽说道:“快去看看我那傻老公吧,明知打不赢那些人还要硬扛,还嘴巴不饶人说什么我跟你们拼了!他可伤得不轻,我估计我那傻老公真的被这伙人打傻了。”血流满脸的阿宽确实伤得不轻,浑身是血,他痛苦地呻吟着,连哼的力气都没有了。人们这时候才发现阿宽身旁竟打断了好几根棍子。
小七吩咐手下送阿宽到医院救治,伤口包扎处理后小七问道:“兰花,你看清那些到阮家码头来打砸的是些什么人吗?”兰花无可奈何地说道:“谁看得清呀!这些打手个个蒙着脸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不过我感到有点奇怪,那些打手只针对我阿宽,码头上的那些脚客苦力吓得跑走了,他们管都未管。”小七问道:“阮世海和家人一个都未伤着?”兰花说道:“阮世海昨天傍晚就把家人送走了,阮世海自己也在今天一大早带着自己几个亲近的人出去了。”
小七左手松了松领结,右手按住腰中的青龙宝刀,远眺着灰蒙蒙的大海若有所思,他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道:“看来此事来得有点蹊跷?”兰花像记起了什么似地说道:“哎呀差点忘记了!混乱中我看见一个打手少了两节指头,当时他一棍打来我用一招空手夺棍攥住他的棍头,此人人高马大紧紧攥住棍子的另一头抓住不放,蓦地我发现此人抓棍的手少了两节指头,吓得我松开了双手。”听了兰花的话,阿亮接住话头说道:“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这个人外号叫高佬,学名叫李作荣,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所以人们都叫他高佬。此人是我在训练营里的同班学员。他依仗日本人作威作福,在一次军事科目考核时他企图加害我阿亮,我就用七爷教我的指天问路招式击断了他的两节指头。”小七说道:“对呀,阿亮你确实给我讲过此事。这个叫李作荣的可是竹叶帮的人,而阮世海也是竹叶帮的,那有竹叶帮砸竹叶帮的场子的?岂不咄咄怪事?”兰花说道:“事情蹊跷就在这里,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吉祥酒楼的一座大厅里人声沸腾,阮世海大摆筵席宴请在苦肉计中出了力的各路人马。上首坐的是训练营里的军事教官山本四太郎.久隆丸老板久山次太郎和东洋武士鬼冢犬男.竹叶帮老大郝四武.还有东日技击馆的温伯虎。下首坐了四五桌,都是训练营里和东日技击馆的学员。嘈杂的人声中,死心塌地跟着东洋人的李作荣和陈扁山二人声音最高,李作荣挥舞着少了两节指头的右手,眉飞色舞地描述他们以多胜少.痛打兰花和阿宽的经过。阮世海环视了一下四周,端起酒杯说道:“诸位,今天我阮某特别高兴,感谢各位光临,请满饮此杯。”
上首酒席上竹叶帮老大郝四武,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对阮世海说道:“阮老板,上次周海林的事被我弄砸了,这次咱们搞-次大的,既教训了对你心存异心的这对男女施行了苦肉计,又把这鸡笼镇码头上的水捣浑了。等明日我们把林家码头砸个稀巴烂,把那些什么吊车.磅秤.行车等码头设施全部砸烂毁坏,林义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这是谁干的?到时候林义雄要把这些设施全部组建起来,恢复生产没有一年半载是不行的。诸位,想想看,搞定了周海林不过是一个人的生意,砸烂毁坏林家码头可是全部的生意!”久隆丸老板久山次太郎说道:“郝先生,你这计中计是不错的,砸烂了林家码头,它一年半载运转不了,生意嘛全部都会到我们这边来了,不过,林家码头有个小七,听说此人功力非凡,我们人多势众是不错,请问谁来对付小七?”
久隆丸老板久山次太郎的话没有人回答,东洋武士鬼冢犬男.竹叶帮老大郝四武.还有东日技击馆的温伯虎等人都知道小七非等闲之辈,不太好对付,大家我看看你,你看我都不说话。训练营里的军事教官山本四太郎呼的一声从坐位站了起来,他喷着满口酒气对久山次太郎说道:“久山君,你把林家码头的那个叫什么小七的说得那么厉害,他不就是从大陆过来的支那猴子吗?我堂堂大日本帝国的军事教练还会怕他吗?我来对付他只不过是小菜一碟!”阮世海拿起斟满酒的杯子走到军事教官山本四太郎面前,竖起大拇指说道:“山本先生,你的劈刺天下第一,对付大陆来的猴子没有半点问题!但是,我们这次的行动不是为了打架斗杀,而是为了把林家码头摧毁,让他不能运转生产,这样一来货运生意就全部跑到我们这边来了。”
听了阮世海的话,山本四太郎哈哈大笑说道:“阮老板你真是一条老狐狸,狡猾狡猾!”久隆丸老板久山次太郎说道:“阮老板,你们的计划很周密,要是那个叫小七的大陆猴子出来阻拦怎么办?”阮世海微微一笑说道:“久山先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大陆猴子小七也不例外。据我所知,这个大陆猴子小七每天傍晚都要离开码头,跟他心爱的女人去幽会。这个时候我们各路人马全部出动把林家码头砸个稀巴烂,等这个大陆猴子小七得到消息赶来救援时,我们早已大功告成,各路人马也撤走了。届时这个大陆猴子小七和林义雄只有坐在码头上哭了!”
龙凤茶楼,小七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了三楼一豪华包厢。玉妹已经在那等了好久了,包厢的门刚刚关上,两人就紧紧抱在了一起。男人的吻像暴风骤雨让情感的野马驰骋,刻骨铭心:女人的吻像淅沥春雨润物细无声荡气回肠。过了很久很久,玉妹眼睛对眼睛喃喃说道:“小七,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可等了你好久好久。”小七又把玉妹紧抱住说道:“噢,今天码头上事情较多,所以才来晚了。”玉妹抬起头问道:“码头上的具体事务不是早就交给阿亮了经办了,你怎么还会那么忙?”小七说道:“玉妹,昨天不知从那里冒出一帮人蒙着头脸手拿棍棒砸了阮家码头,还把兰花和阿宽打伤了。我怕林家码头也出事,才作了些布置安排后,匆匆忙忙赶来见玉妹。”
听说兰花和阿宽挨了打,玉妹问道:“她俩怎么样了,伤得不重吧?”小七说道:“兰花不太要紧,傻乎乎的阿宽伤得比较重,现在还躺在医院呢。”玉妹关心地说道:“小七,你可要小心呀!”小七看着玉妹,豪情壮志地说道:“有手执青龙宝刀的我小七在,还有谁敢打林家码头的主意?”玉妹扑噗一笑说道:“看你美的。”小七话头一转说道:“玉妹,有件事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我有四个乡亲前几天已来到鸡笼镇了,其中还包括我的师弟飞鹰。”玉妹问道:“他们人呢?我是否要见见他们?”小七说道:“现在码头业务好得很,有两个乡亲我已安排在码头上做事,我师弟飞鹰和另一乡亲已在山脚下的破庙里开了一个棉花摊子,他们棉花摊子的生意也忙不过来。”玉妹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小七,什么是棉花摊子?作什么用的?”
小七更奇怪地问道:“玉妹,棉花摊子都不知道,你不是在装糊涂吧?那我唱给你听。”由是小七从沙发上起身做出弹花的各个动作,随着节拍吟唱起弹花歌耒:
蹦资,蹦资,弹弹弹,我弹
蹦资,蹦资,弹弹弹,我弹
我弹,我弹,弹,弹,弹
弹花郎,走四方,
日日夜夜弹花忙
弹得少年白了头,
弹得老汉泪汪汪
我弹
蹦资,蹦资,弹弹弹,我弹
蹦资,蹦资,弹弹弹,我弹
我弹,我弹,弹,弹,弹
弹花郎,走四方,
日日夜夜弹花忙
弹得日头落下山
弹得月亮爬上房
我弹......
小七的弹花歌曲调优美,节奏感强,舞姿和节拍自然流畅又十分诙谐搞笑,直乐得从未见过的玉妹前仰后合笑出了眼泪。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