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给东日技击馆一个教训,飞鹰急猴子似地问道:“师兄,给东日技击馆什么个教训?”小七说道:“就是过些日子我去东日技击馆踢馆,把东日技击馆他们那些乌龟王八都打趴下,教训他们一下,我要这些人乖乖在馆里习练功夫,以后再也不要出来闹事了。我这样做,成本最低.效果最好.影响最大,理由也最充足。技击馆技击馆,就不是练武的地方吗,我到那里跟他们比试武艺,切磋功夫,即使我打伤他们几个也是在所难免。踢掉了东日技击馆,阮世海还找得人来帮他的忙吗?杀一儆百,师弟,你认为我这样做有道理吧?”
飞鹰说道:“师兄,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但有一点却不在理,要去踢馆的应该是我,飞鹰我孤家寡人单身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师兄你呢,跟我飞鹰就不一样了,你马上就要成家立业有家室了,师兄你要是去踢馆,你那富家千金未过门的媳妇又要为你牵肠挂肚.担惊受怕。这样多不好。”小七说道:“我的好师弟,你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又不太熟。所以我去踢馆把握性大一点。”
小七的后一句话可把飞鹰惹恼了,飞鹰很不服气地说道:“师兄,你这话越说越远了,什么你去就把握性大一点,难道我飞鹰去踢馆就会没把握.就会大败而归?是不是我们师兄弟之间还要进行一场比试,赢了的再去?”小七心中想道:我这个师弟一惯来争强好胜,何不来个缓兵之计?便摆着手说道:“飞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这样好吧,今天太晚了,过几天我请大家到吉祥酒楼聚一聚,顺便带我未过门的媳妇跟大家见一见大家相互认识一下,再听听大家的意思,看谁去踢馆更合适。”
没过几天,阿宽从医院出来了,听说林家码头也遭到蒙面人的打砸,他对接他出来的小七说道:“七爷,阮家码头被打,你们码头又被砸,事情真是有点蹊跷,不知这伙蒙面人什么来头是那路货色?”兰花说道:“傻老公,我觉得此事和阮世海脱不了干系。”阿宽眼睛盯着兰花大惑不解地说道:“老婆,我虽然跟你比我被打得厉害,但是还没有被他们打傻,此事如果和阮世海真有关系,那他为什么会同意这些蒙面人到阮家码头来行凶打人?”听了阿宽的话,兰花本来又想揪他的耳朵,可是想到阿宽刚刚伤好出来,伸出的手才没有揪阿宽的耳朵,而是抚摸着阿宽的膀子问道:“老公,伤口还痛吧?”阿宽笑着说道:“老婆,本来还蛮痛的,你这一抚摸,伤口不痛了,人也不傻了。”小七说道:“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此事确实是阮世海密谋的,这伙蒙面人到阮家码头来行凶,只不过是打伤了你和兰花,他阮世海他丝毫无损。这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摧毁林家码头。”
东日技击馆,阮世海.竹叶帮老大郝四武.温伯虎几个聚在一块谈论摧毁林家码头失利的事。阮世海说道:“郝四武的计划是很周密,大伙也还努力,眼看就要成功,谁曾料到中途杀出个程咬金,把事情搞黄了。”温伯虎说道:“什么计划是很周密?什么大伙也很努力?说一千道一万,根本的问题是咱们技不如人是无药可治的。”竹叶帮老大郝四武说道:“那怎么办?没把林家码头摧毁掉,李扁山又失去了一节指头,难道咱们就善罢甘休吃哑巴亏?”阮世海说道:“就此罢休是不可能的。伯虎兄弟说得对,技不如人是关键,要是咱们功夫过得硬还怕他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吗?”竹叶帮老大郝四武说道:“诸位,大家争来争去倒使我产生这样一个想法,以东日技击馆的名义化重金招聘-个教头来,我郝四武就不相信在这台湾就找不到一个对付不了小七他们那样的人?”
阮家码头帐房,刚做完帐的兰花叹了口气,她对在帐房陪伴她的阿宽说道:“傻老公,这个月阮家码头生意更不行了,看来就是阮世海不赶我们走,我们也要自觉点早点走人吧,等到阮世海来赶我们走,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就在这时候,本来到帐房来查看帐本的阮世海听到兰花说“阮世海赶我们走,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的话,阮世海停住了脚步。他心中想道:我且先不进去,听听这对男女到底都在说些什么?
由是阮世海躲在门后偷听。只听阿宽说道:“老婆,赶也是走,不赶也是走,反正都是走。记得那一年我们从高雄来到鸡笼本是投靠林义雄的,鬼使神差投到了阮世海的门下。小七在高雄就是我们的老熟人,这几年他一直都对我们不错......”
听到这里,阮世海忍不住咬着牙根骂道:原来这对狗男女以前就跟小七相识!难怪我阮世海码头生意百事不顺,原来这对狗男女什么事都会告诉小七,我阮家码头那还有啥秘密可言?只听阿宽继续说道:“老婆,再给你讲一件有趣的事,小七至今还不清楚秋田由美的真实身份。日本人杀死了他的师傅,所以小七恨死了日本人,现在又来了小七的师弟飞鹰,问题就在这里啊!要是飞鹰知道小七的未婚妻秋田由美是日本人,那还得了啊,师兄弟两个肯定要反目成仇。这场风暴谁承受得起啊......”听到这里,阮世海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原来小七和他这位师弟还不知道秋田由美是日本人?哼哼!难怪小七张口闭口“玉妹玉妹”叫得那么亲热!等着看好戏吧!阮世海低着头心里乐不可支而又蹑手蹑脚走开了。
离开了一下子,阮世海又折了回来,快到帐房门口的时候阮世海故意咳嗽了一声,才慢慢走进帐房。兰花拿着帐簿递给阮世海说道:“阮老板,这个月的帐算出来了,请你过目。”阮世海把帐簿拿在手里瞥了一眼,另一只手却心不在焉劈里啪啦拨动着算盘珠子,他叹了口气说道:“码头生意每况愈下,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回天无力啊,再熬一段日子再说吧。”听阮世海的口气好像还要再留用兰花和阿宽?
吉祥酒楼宴席大厅,小七在此宴请众位亲朋.乡亲,好友,不要说兰花阿宽来了,就连汀州府的老林师傅也请来了。老山叔.师弟飞鹰,方世禄.方世福他们就更不说,还包括林义雄和周海林两位老板。小七如此大张旗鼓宴请,目的是把玉妹介绍给大家。自己到台湾来打拼,虽经历了不少苦难和风雨,却也打开了一片天地。剩下的事就准备和玉妹完婚,再把积赚的钱款运回老家了确爷爷的心愿把大围屋建起来。
玉妹今天也打扮得十分漂亮,她把乌黑的长发挽了起来,在头上扎起的高高发髻,好像那闻名天下的富士山,秀眉下长长的睫毛让那双眸子像一滩清水又脉脉含情;瓜子脸下稍尖的下巴使容貌更加俊俏。上身着大红绉绸上衣显露出饱满的胸脯,鹅黄淡雅的多褶裙下脚登高高的木屐,气质高雅但不缺少妩媚。
玉妹的穿着打扮和容貌举止让飞鹰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姐姐吧?不,也许传说中的神仙姐姐也没有如此标致好看。听说玉妹还给了师兄不少私房钱,说是支援师兄返乡兴建大围屋的,玉妹未过门就如此明大理.懂孝道.通人情,这么好的女子打着灯笼也难找啊!也许是师兄前世修来的福吧?飞鹰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筵席上小七把玉妹介绍给大家。酒过三巡,小七玉妹和兰花阿宽四人是老熟人嘻笑打闹.乐不可支。飞鹰方世禄方世福三人初次出远门,各自数说自己的所见所闻和各自不同的感受。老三叔和汀州府的老林师傅这对弹花场上的老伙计享用着美味,谈论着出门以来的不同遭遇。林义雄和周海林两位老板谈论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同时也回忆几年来两人合作得很好。酒宴上交杯换盏大家喝得痛快,聊得开心。周海林突然话锋一转,凑近身子压低声音对林义雄说道:“林老板,小七的未婚妻看装束既不像大陆的富家千金,更不像本地的女子,可是玉妹这个名字又是大陆客家喜欢叫的称呼。她会是那里人呢?你应该知道吧?”
林义雄眼睛望着周海林笑着反问道:“老朋友,你这么多年在外打拼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难道玉妹是那里人这一点你都看不出来?”周海林神神秘秘贴着林义雄的耳根悄声问道:“玉妹她不会是东洋人吧?”林义雄把嘴里的瓜子壳吐了出来说道:“老朋友,你猜对了,玉妹确是东洋人。”此时恰巧老三叔到这边来敬酒,听说小七的未婚妻玉妹是东洋人,惊得目瞪口呆!连手上的酒杯咚的掉落在地上。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