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女囚的不幸遭遇,飞鹰气愤不已说道:“小妹妹,我也是地主老财告我抗租赖租被关进来的。”是偶然巧合还是命运的作弄?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相同的命运结局让飞鹰更加同情这个女囚。飞鹰心里默默说道:我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和我命相同的小妹妹。同病相怜,女囚也对飞鹰产生了信任感,说话间女囚竟倒在飞鹰身边安心地睡着了。
张凤山深宅大院,张金福.尚红梅夫妇俩一大早就来见叔公。张凤山长袍马褂一本正经坐在大师椅上,他拿起铜烟壶咕嘟咕嘟抽了一阵水烟,头也不抬慢条斯理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你们包括你们的父母都同意了吧。”张金福不敢抬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叔公,关于姨妹尚红杏到叔公家做丫环的事,经过再三考虑,我们一大家人全部都同意了。”张凤山咕嘟咕嘟抽了一阵水烟,提起烟壶嘴把烟灰吹掉说道:“你们都同意了,那就按原来说好的办吧。”想着急需一笔钱把大姨妹尚红玉救出来,张金福说道:“叔公,这件事就按原来说好的条件去做,但细节需要变通一下。”
张凤山眼睛盯着张金福,莫名其妙问道:“我的乖孙子,说好的条件不变,细节需要变通,你这是唱的那出戏?”张金福看了一眼妻子尚红梅说道:“叔公,我岳父母家出事了,急需一笔钱救急。”张金福把岳父母家欠财主谢宝仁三年租金,后被谢宝仁以抗租赖婚告官,大姨妹尚红玉被抓坐牢的事说了一遍。听了抗租两个字张凤山心里很不舒服,而且还是三年!现在要我把这三年的租金先垫上把人保释出来?看到张凤山脸色不太好看,张金福说道:“叔公,本来下垄湾那十亩不用我们交租金的,现在你帮我们先垫了这笔钱到牢里捞人,以后下垄湾那十亩地我们连续三年交租,再给你加点利息。”
张凤山拿起铜烟壶咕嘟咕嘟抽了一阵水烟,看着张金福.尚红梅夫妇俩说道:“什么利息的?既然我张凤山肯出手帮你们,利息我可以不要。但是,小姨妹尚红杏到我家做丫环,必须签一纸五年的卖身契。”听说要签五年的卖身契,张金福.尚红梅夫妇俩吓得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张凤山继续说道:“签五年的卖身契,这样做非常有必要,因为它照顾到双方的利益。有了这一纸五年的卖身契,你小姨妹尚红杏可以在我家安心的伺候我老娘。而叔公我呢也放心把这笔救急钱借给你们。你们好好想一想,我把田地租给你们耕种,没收你们的租金,反而要先给你们垫出一笔钱帮你们到大牢里去捞人,你们好好想一想,世界上那有这么好的事?看在亲戚的份上,我这个做叔公的已经是做到仁至义尽了,要是换作其他人,我张凤山才不会去管这种出力不讨好的臭事。”话已说绝,事已至此,救人如救火,为了尽快到大牢捞人,张金福.尚红梅夫妇强忍着泪水代表父母签下了小妹尚红杏到张府做丫环的卖身契。
登贤县大牢,女囚一觉醒来,才记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人和事。此时的飞鹰还在呼呼大睡,梁上飞却非常失望,因为他在边上整整蹲守一个晚上,都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好戏出现,这对挨在一块的青年男女只顾说话,什么事也没做,企图做初二的他竟无从下手,太不可思议了。当飞鹰酲来时,才发现女囚长得很标致,难怪昨夜梁上飞千方百计要对她下手。飞鹰很庆幸自己昨晚保护了她,因为她的遭遇跟自己有一点相似,而且都是因为地租被地主老财陷害,所以飞鹰对女囚产生了一丝好感。女囚也发现飞鹰很年轻,只有二十岁左右,身体强壮,满脸浩然正气。
看到女囚在观看自己,飞鹰问道:“小妹子,你也是被地主老财谢宝仁所害,难道你是桥头人?”女囚说道:“我是桥头人,难道大哥你也是?”飞鹰回答道:“我不是桥头人,但我知道你们桥头有个大财主叫谢宝仁。我是张家三堡的,和你们桥头挨在一起不算远。”听说飞鹰是张家三堡的,女囚眼睛一亮,接着说道:“大哥,我在张家三堡还有一门亲戚呢。”飞鹰说道:“张家三堡很大,有几千人,你那门亲戚不知道是那一堡那一家,我可认得?”女囚想了想说道:“我姐姐尚红梅嫁在张家的三堡村,我的姐夫叫张金福。”飞鹰说道:“三堡村的张金福?我认得,他是我远房的堂兄弟。你的姐姐我也有点印象。”女囚高兴地说道:“大哥,真没想到你还是我转弯抹角的亲戚呢。谢谢你昨晚保护了我。”飞鹰笑着说道:“既然我们已是亲戚,难道还需要谢吗?”就在这时,牢门哐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狱卒在门外喊道:“尚红玉出来,你已经保释了,可以回家了,你家里人在大门外接你。”那个叫尚红玉的女囚慢慢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她转身看着飞鹰好像有什么话要讲。狱卒凶神恶煞般大声喝遒:“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你大牢还没有坐够?这可不是人待的地方。”那个叫尚红玉的女囚慢慢回转身向门外走去,快到转弯处她突然大声叫道:“大哥,妹子我一定会回来看你!”
望着女囚离去的背影,飞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原来这个被我飞鹰救了的妹子是堂兄弟张金福的姨妹,真是没想到。飞鹰知道堂兄张金福也租种着张凤山的田地,而他们之间关系好像还蛮好的。女囚尚红玉的出狱也许是张凤山帮的忙吧?他这样想道。
登贤县桥头村,爱女尚红玉的归来并没有让尚家人感到丝毫的喜气。父亲尚吉庆已有五十五六岁,由于长年的劳累,早已是满头白发.弯腰驼背,步入老年。母亲谢招弟也五十一二年纪,饱经风霜的脸爬满了皱纹。名字叫招弟却没有生下一个男丁,只也生了尚红梅.尚红玉.尚红杏三个漂亮的女儿。尚母谢招弟眼圈儿红红的躲在一边偷偷地抹眼泪,父亲尚吉庆安慰说道:“老太婆,哭什么?红玉从黑牢里出来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尚母谢招弟看了一眼二女儿尚红玉,又瞟了一眼张金福尚红梅夫妇俩说道:“我高兴得起来吗?红玉她出了狼窝,谁能保证小妹红杏她是不是入了虎穴?谁能保证?谁能保证?!红杏她只有十五岁,足岁算起来还只有十四岁,年纪那么小到别人家里做下人,你们放得下心,我这个做母亲的一万个放心不下。想到她小小年纪在别人家受气受委屈.甚至受折磨,我能不心痛吗?”说看说着尚母谢招弟又放声哭出声来。张金福安抚说道:“岳母大人,红杏在张凤山家做丫环不会有好大的事,因为张凤山是我的叔公,大了好几辈的人了,而且比红杏也大了四十多岁。何况我跟张凤山还有一层亲戚关系,岳母大人一百个放心。”
刚从牢里出来的尚红玉眼睛看着张金福说道:“姐夫,这么大的事你们也不跟我商量,早知道红杏小妹去张家做丫环,我尚红玉宁愿把牢底坐穿也不愿出来!”听了尚红玉话,大姐尚红梅指着尚红玉说道:“尚红玉,你说什么大话?我们辛辛苦苦把你从大牢里捞出来,你不领情还说这种无情无义的话?告诉你,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把张凤山叔公说得一无是处。人家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才出手帮我们。”尚红玉反问道:“张凤山叔公是你和姐夫的亲戚,既然是亲戚,为什么借了他三年的地租钱,还要我们签下五年的卖身契?黑了我们你们还在这里说他的好!依我看,有钱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眼看姊妹之间就要吵起来,父亲尚吉庆制止说道:“卖身契也签了,红玉也捞出来了,你们吵下去又有什么用?现在的问题是张金福尚红梅你们两个人离叔公家近,平时多留点心,常到叔公家走走,多关心一下小妹尚红杏,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们是过来人,三天两头要经常去探望。不能掉以轻心。”母亲谢招弟擦干眼泪双手合十,口里念念有词:天神地仙,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小女尚红杏顺顺当当,平平安安。
张家深宅大院,张凤山这几天心情特别好,此时他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悠然自得抽着水烟,桌上的留声机放着赣南采茶戏里的对花歌。二妈蹑手蹑脚走了进来说道:“当家的,你叫我?”张凤山咕嘟抽了几口水烟,提起烟壶嘴吹掉了烟灰说道:“那丫头咱们是化了大本钱雇来的,你要好好的调教她,特别是要教她家规家法。”二妈问道:“当家的,是把她放在老祖宗身边吧?”张凤山抬起头望着二妈反问道:“你说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