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红梅大吃一惊!回头看见是张凤山时,尚红梅惊吓得魂飞魄散,她结结巴巴说道:“叔公,不.不.不.不能这样......”张凤山喘着粗气说道:“红梅,我就是一句话,依不依我?”尚红梅又结结巴巴说道:“叔公,你.你.你.你是叔公长辈,做.做.做不得,做不得。”张凤山说道:“红梅,什么叔公?那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这次只要你依我,今后保你衣食不愁。”张凤山说话时满口烟味,熏得尚红梅恶心想吐,尚红梅万死不从说道:“叔公,依不得,依不得,一千个依不得!因为尚红梅我什么都不贪图。”张凤山威严地说道:“尚红梅,你可要想好了,你们两家人都靠我十亩田地生活,你要是今天不从我,看你两家人怎么活?”尚红梅心一横,斩钉截铁说道:“我们家就是全部饿死今天我尚红梅也不能依你!”听到这句话,张凤山不说话了,他放开尚红梅,回到屋里坐回沙发上,嘿嘿冷笑了几声说道:“很好,很好,很好!尚红梅,你宁死不从,我成全你,过道横门的钥匙就在放留声机的桌面上,你自己拿钥匙去开门离开吧,蒸糯米的火我会把它熄灭,反正这糯米酒也不要你酿造了。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见我!”
尚红梅伤心至极,万念俱灰,她来到放留声机的桌边拿起了开过道横门的钥匙,哭哭啼啼向门外跑去。就在尚红梅要跨过门槛时,背后传来一句冰冷的话语:“尚红梅,你有个性,有脾气,有胆量!但是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也回来了。可是我要明明白白告诉你,你的小妹尚红杏她还在我的手里呢,她是跟我张凤山签了五年卖身契的人,我要对她做什么谁也奈何不了我,谁也阻止不了我,谁也管不了我!有一纸卖身契在手,因为我不会触犯政府的有关律法。尚红梅,只要你依我,你家的小妹就是安全的,我决不会染指她半分,这你可要三思,想明白!”
一提到小妹尚红杏,一语击中了尚红梅的软肋。小妹尚红杏她太小了,只有十五岁啊,衣冠禽兽的张凤山要是对她下手,这怎么得了啊!谁也承受不起!尚红梅的精神防线瞬间崩溃了,她一下子扑倒在张凤山脚边,带着哭腔哀求道:“叔公,你有钱,有势,有身份,求求你,放过我和我家小妹吧?”张凤山靠在沙发上,心安理得看着双眼噙泪的尚红梅,他假惺惺地说道:“红梅,你什么也别多说了,我再问一句:依不依我?这次你要是依了我,我对天发誓:保证你家小妹在我这里好好的,平平安安,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如果你......”
话说到这里,张凤山突然停住了不说了。尚红梅的脑子一会儿一片空白,一会儿又波澜起伏翻江倒海,狂风暴雨中她似乎看到一棵小树苗被摧残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他觉得那棵小树苗就是自己的小妹尚红杏。她好像听见小妹在撕心裂肺的哭喊,又好像听见小妹无助的向自己呼救!尚红梅她绝望了!她心碎了!她扑倒在张凤山脚边,用颤抖的声音抽泣着说道:“只要你放过我小妹红杏,我依......”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听到“我依”两个字,张凤山心花怒放,此时的尚红梅好像成了一根没有知觉的木头,她软瘫在沙发上紧闭双眼没有了丝毫反应,只是眼角默默流下了一串串泪水,紧紧攥在她手里的那把开锁的钥匙也掉落在沙发边上的地板上。
快近傍晚,尚红梅背着两斗糯米无精打采回家了。大榕树下,丈夫张金福在青石板上巴达巴达抽着生烟叶子,看见尚红梅远远扛着糯米回来了,他站起身来说道:“哎呀,老婆,我正要去接你呢。”尚红梅把两斗糯米放在青石板上,有气无力说道:“接什么接,又没有几脚路。”张金福杠起糯米,看着尚红梅苍白的脸色说道:“看你还嘴硬,人都累得散架了。”
走到家门口,二妹尚红玉从屋里走了出来说道:“哈哈哈,财主家的糯米来了!给我一半,我已经想通了,不要白不要。”张金福说道:“大姨妹,你还在这里跟你姐开玩笑取乐子呢,你看看你姐,酿了一天酒,累得跟狗趴似的,走路像蚂蚁,人都累得散架了。”这时尚红玉才发现尚红梅无精打采,精神沮丧,愁苦的脸没有一丝儿血色,眼圈儿也红红的,还好像哭过。
尚红玉惊叫道:“哎呀我的姐,酿一天的酒,就把你累哭了?”尚红梅不敢正眼看妹妹尚红玉,更不敢看自己的丈夫,她眼睛看着别处沙哑着嗓音说道:“红玉,别乱说,谁说我哭了。”尚红玉指着尚红梅的眼睛说道:“姐,你还说没哭?你那眼包儿都哭肿了!”看到老公张金福在灶堂间做饭食,自己的事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的,尚红梅便推脱说道:“谁说是哭肿的?明明是蒸糯米时被柴火烟熏的。”
尚红玉话头一转问道:“姐,咱家小妹在那狗财主家还好吧?张家人特别是张凤山那狗贼有没有刻薄她虐待她?”想到自己为了小妹红杏,作出牺牲依了张凤山,自己被这个畜牲糟蹋了,尚红梅强忍住泪水说道:“咱们的小妹上午跟张家的老祖宗到庙里进香去了,下午才看到她的人。好在她没事。还好吧。”尚红玉说道:“姐,只要咱家小妹红杏没事就好了,说明你刚才也没说假话,也许你的眼睛真的是被柴火烟熏肿的。”尚红梅强忍住悲痛的泪水,心里说道:二妹呀,你那里会知道,大姐我为了咱家的小妹红杏,已被张凤山那畜牲强暴了,大姐我是有苦不能诉,强忍泪水肚里流啊!
登贤县大牢,尚红玉又来探望飞鹰,而且还带来了飞鹰最喜欢吃的糯米果。飞鹰奇怪地问道:“我的好妹子,在这青黄不接的时节,你家怎会还有糯米做米果?”尚红玉说道:“做米果的糯米来路有些蹊跷,我家大姐红梅给你的仇家张凤山酿造糯米酒,完工后你的仇家张凤山不舍得给工钱,给了两斗阵年老糯米给我姐。后来我姐又分了一半给我家,我父母舍不得酿酒,所以就做了一些糯米果,这不,我第一时间送到你这里来。飞鹰大哥,你喜欢吗?”飞鹰感动地说道:“红玉,你真好。我飞鹰如果有出头之日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你。噢,对了,你家小妹在张家还好没受到虐待吧?”
尚红玉想了想说道:“我家小妹倒没听到说什么,就是我家大姐自从到张家酿酒以后,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神思恍惚,眼圈儿红红的,眼包儿也肿肿的,我说她为什么哭?她又不承认,还说是被蒸酒的柴火烟熏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张氏祠堂议事厅,飞弓和老秀才张佰礼正在谈论选址建造围屋的事。老秀张佰礼说道:“建造围屋的事我看已经难以成行了。你那些钱要是在几年前也许马马虎虎够用,如今地价飞涨,张凤山算计深难说话,钱已经是不值钱了。所以你那笔钱建造围屋已经是远远不够了。”飞弓气得大声骂道:“张凤山心真黑,圈地涨价不说,还阻止公堂出面保释师弟飞鹰出狱,他真不是个东西!”老秀才张佰礼说道:“那又有什么办法?他财大势力大,我看不要出几年张凤山就要成为张家祠堂的话事人了。最近,我听人说张凤山化大价钱买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妹子做自已的贴身丫环。”
张家大院。老祖宗张刘氏安坐在大师椅上咕嘟咕嘟抽着水烟。张凤山恭敬地伺立一旁。老祖宗张刘氏移了移肥胖的身体,说道:“凤山啦,你化大价钱买进那丫环说是给我使唤的,为何又安在你自己的身边了?”张凤山恭维地动了动身说道:“母亲,这小女子本来是要安排在母亲身边的,后来发现她身子单薄,手无缚鸡之力,平常要是搀扶老祖宗跌了交那可是天大的事。所以为安全起见还是叫喜旺的媳妇伺候您。她身体强壮,力气也大,这样比较合适。”老祖宗张刘氏又问道:“这丫头现在伺候看你了,那秀琴她干吗了?”张凤山说道:“二妈秀琴来到我们张家也十五六年了,虽然未有生育,但没有功劳也有苦。现在我叫她管管场面上的事,她已经和我分床了,住在外房,新来的丫头住在廊角的厢房。而这新来的丫头就全职来伺候我了。儿子我也是个奔六十的人了,身边需要一个人细心照料,而这丫头正合适。”
听说老祖宗在问张凤山的话,二妈秀琴胆战心惊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来。果不其然,老祖宗问完话,张凤山怒气冲冲走进二妈秀琴的房间,板着脸指着二妈秀琴的鼻子质问道:“尚红梅的事是你跟老祖宗讲的了?”二妈秀琴低着头胆怯地说道:“我没给老祖宗讲。”张凤山又问道:“你没讲?老祖宗怎么会知道红梅她哭了?”二妈秀琴说道:“当家的,是这样的:尚红梅出去时拿手绢擦眼泪被老祖宗碰见了,老祖宗问我怎么回事,还问红梅她哭什么?我回答说尚红梅的眼睛是被柴火烟熏得,她不是哭。”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张凤山满意。张凤山字正腔圆说道:“秀琴,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不管你有没有讲,我张凤山都不再追究了,家里的事你都可以管。但是你秀琴不能多管我的事。在这个家里我可以给你名份.地位,但是我一气之下分分钟内我也可以把它取消!你可要想好了。”张凤山的话,把尚红杏吓得躲在沙发边上悚悚抖个不停,二妈秀琴脸色一会红一会儿白,什么话也不敢再说了。就在这时,正厅门外有人喊道:“二少爷回来啦!”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