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挑是非分化瓦解

发出这野兽般狂笑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老大的冤家对头张凤山。原来德昌钱庄的幕后老板正是张凤山。看到张老大已经上了他设的套,忍不住咬牙切齿对伙计说道:“这个该死的老东西,今天我不整死他才怪嘞。”伙计胆怯的问道:“老板,此人既然是你的老熟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他把地往死里整?”张凤山恶狠狠地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昨日的老熟人,今天已是我的大仇家了。我不整死他,谁整死他?”说这话时,张凤山双眼射出两道野兽般的凶光。

张家武馆已在张家祠堂兴办起来了。飞弓自任馆长,大师兄张尊勇任总教头。老秀才张伯礼书写的招生告示几天前张贴到十里八村,开张第一天招收到二十来个学员。飞弓心中暗自欢喜,老秀才张伯礼更是说不出的高兴,公堂田没卖掉,如今又可以收取武馆的场地费。大师兄张尊勇对飞弓说道:“要是小师弟飞鹰能跟我们一起开武馆多好多热闹啊。”飞弓说道:“大师兄,登贤县警局太黑开价太高没办法保释师弟飞鹰,现在我们只好看一步走一步了。”

张老大用借来的钱买了十头猪崽,菜地上的各种瓜果蔬菜在张老大的辛勤劳作下,一天看着一天长。老二叔喜不自禁对张老大说道:“大哥,你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给张凤山干了一辈子什么都没得到,落得个被赶出家门。说来说去还是我在公堂会上多了句嘴,得罪了张凤山,这应当怪我啊!”张老大弯着腰整理着菜地,猪栏里小猪崽正在争抢着刚刚打来的猪草,发出欢快的叫声。听着这叫声,张老大好像在欣赏世界上最美妙的乐章。他喜不自胜地对老二叔说道:“老二呀,其实你也没有什么错。你在公堂会上讲的都是大实话。张凤山这个人心眼坏,爱记仇,把气出在我身上,把我开脱了,以为我没有他张凤山就活不了。可是,我们也有一双手,只要吃得苦耐得劳,多流汗,没有他张凤山我们也要活下去。

张府大院。张凤山微闭双眼安逸地半躺在沙发上,尚红杏跪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给他槌着腿。新来的修花工张金财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弯着腰说道:“叔公,我打听清楚了,开设武馆的是那个从台湾赚了钱回来的飞弓,他的大师兄张尊勇做了总教头。”张凤山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说道:“金财啦,以后你做完事多去武馆转一转,把大师兄张尊勇的行踪随时报告给我。”张金财神秘地说道:“叔公,你不知道嘞,张老大从猪牛行买回十来只猪崽,伺候得比自己的崽女还要小心。有时他还躲在猪棚后面唱山歌嘞。”张凤山哼了一声,说道:“张老大?张家三堡最没有出色的人就是他!他现在唱山歌,不要一年半载他哭都哭不过来嘞!”听了张凤山的话,张金财也听不出话里是什么意思,又不敢问,只好点头哈腰笑着说道:“该死的张老大,他有什么资格唱山歌?到时候他一定会哭不过来,哭不过来。”

登贤县祥和酒家。看着一桌子的酒菜,大师兄张尊勇举起酒杯对张凤山说道:“老爷子,无功受禄好酒好菜招待我侄儿真有点受宠若惊。”张凤山假装亲热地说道:“尊勇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我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你跟我老大张尊才上下年纪吧?”大师兄张尊勇说道:“我和你家张尊才是同年老庚嘞。老爷子,我怎么能跟你家张尊才比呀!他是国军长官,我什么都不是白衣布丁一个。”张凤山脖子一仰把杯子里的酒倒进了肚子,眼睛盯着大师兄张尊勇说道:“贤侄呀!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家张尊才不过是国军队伍里的一个小营长,贤侄你却是我们张家三堡的俊杰,为人正直,武艺高强。”大师兄张尊勇三杯酒下肚,脸庞红红的吐着酒气说道:“老叔,你过奖了,我下面的两个师弟,大师弟小七飞弓,小师弟飞鹰,他们武艺超群,义薄冲天,是真正的英雄。”

张凤山脸色一变,深深叹了口气,不以为然说道:“贤侄呀!老叔有些话不说又憋得心里难过,说了又怕会挑拨你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真是不好开口呀!”大师兄张尊勇愣了一下,也学着张凤山的样子头一仰把杯子里的酒倒进了肚子,诚恳地说道:“老爷子,不要心存疑虑,但说无妨。”张凤山压低声音故作神秘说道:“我的好贤侄,老叔我是过来人,看事看问题比你看得透一点。你父亲张小弓武功高强,做事小心谨慎,飞弓说是被东洋人害了,除了飞弓看见了还有谁看见了?为什么他飞弓一点事都没有?就说你父亲是惨死在东洋人手里,他飞弓为什么能全身而退?听人说他还从台湾带了一大笔款子回来。我们这里去台湾讨生活弹被子的人多的是,为什么就他飞弓一个人赚到了钱?还有,你两个师弟飞弓和飞鹰二人毫发未损从台湾跑回来,而把师傅的尸骨抛在台湾不管,就连我这个外人看了都于心不忍,不知贤侄你是怎么想的?”

张凤山的一席话,激得大师兄张尊勇怒火中烧,只见他拍了一下桌子吼叫道:“飞弓这家伙太不像话了,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现在就找他算帐去!”张凤山站起身来把他按住说道:“贤侄,此事急不得,你父亲死得蹊跷,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大师兄张尊勇气呼呼说道:“老爷子,此事难道就这样算了?”张凤山说道:“贤侄,当然不能算了,你现在跟他在一起办武馆,多一个心眼,把此事记在心里,时间长了你父亲的死因飞弓他必定会露出蛛丝马迹。到时候再跟他算总帐也不迟呀。你说呢。”大师兄张尊勇心服口服说道:“老爷子所言极是,看来现在只有不露声色先咽下这口气了。”

看到自己离间计目的已经达到,张凤山斟满一杯酒假惺惺说道:“贤侄,你为人正直疾恶如仇,武艺出类拔萃,老叔我一直非常看重你。现今我府上缺少一看家护院的武师,不知贤侄可愿来我家任此职?”大师兄张尊勇为难地说道:“老爷子,不瞒你说我很想来,但我刚刚接手的武馆的事怎么办?我又没有分身术,到老爷子家做看家护院的武师我一时还分不开身。”张凤山哈哈大笑说道:“贤侄,做我看家护院的武师根本就不需要你分身,白天你在武馆授艺,晚上到我家看家护院,晚上有事你自行处置,无事睡大觉。”大师兄张尊勇高兴地说道:“老爷子,既然是这样,此事我愿干,今晚我就搬来住帮你看家护院,而且不要你半分的工钱。”张凤山摇头晃脑说道:“不,不,不,工钱我是一定要给的。收了工钱以后家里万一有什么事,贤侄就可以名正言顺出手帮忙嘛。贤侄我看这样吧,飞弓的武馆出多少工钱我也出多少。”大师兄张尊勇说道:“武馆给了我每月两斗米的工钱,老叔你就看着少给一点吧。”张凤山说道:“贤侄,这怎么能少呢,武馆给你两斗大米,老叔给你二十升,一粒米都不能少。”就这样大师兄张尊勇做了张凤山家看家护院的武师。

张老大菜地。各种蔬菜绿油油的长势良好,南瓜藤顺看装好的木架子爬上猪栏顶上的草棚上。张老大把刚刚打来的猪草一捆一捆丢进猪圈里,然后坐在猪栏边上吧达吧达抽着旱烟,望一眼绿油油的菜地,又看着争抢猪草的嗷嗷叫的小猪们,他憨笑着自语自道:咱们庄稼人只要有劳力吃得苦还怕没饭吃?有一次老二叔看到张老大一个人在菜地里发笑,走过来说道:“大哥,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傻笑什么呢?”张老大吸了一口旱烟舒畅地慢慢地吐出烟雾,又用烟杆指着猪圈得意地说道:“老二,快过来看,那些小猪崽争吃猪草的样子真好看,多可爱呀!”老二叔心存疑虑地说道:“大哥,买了这么多猪崽,你不会是向张凤山借了高利贷吧?那个人我们惹不起啊!”张老大狠狠抽了几口旱烟,大口吐着烟雾说道:“老二,这个你一百个放心,我张老大这点防人之心还是有的。”

张府大院。小妹尚红杏正在会客厅擦拭留声机上的灰尘,一下不小心竟把张凤山的水烟壶撞倒了,只听啪的一声响,水烟壶倒下的瞬间又把张凤山心爱的青花瓷茶壶撞落地下,摔得粉碎。小妹尚红杏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听见哭声尚红梅匆匆跑进来问道:“小妹,你哭啥?”小妹尚红杏指着地上的瓷器碎片说道:“姐姐,我闯大祸了。我把老爷的茶壶打碎了。”看着张凤山心爱的青花瓷茶壶碎了一地,尚红梅脸色大变,说道:“哎呀!小妹,这可是明清时期的宝物,那可怎么办啦!”就在这时,张凤山喝得醉醺醺的手拿文明棍走了进来,说道:“两姊妹大呼小叫说什么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