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火炮的威力

看着手里那一粒粒宛如小米粒一般的颗粒状火药，就连莫老这个拥有墨家完成传承的人，一时间也是想不明白，为何只是换了一种形态，就会让火药的威力提升至少一倍以上。

瞧着众人满脸不解的表情，杨玄召也并未跟他们解释。

倒也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想要解释清楚这里面的原理，可是相当费劲的一件事。

不光要跟他们说清楚，火药的燃烧特性，还要说清楚，燃烧的过程中，空气的多寡对燃烧的影响。

系统的讲清楚这些东西，少说也的大半天的时间，而且即便他讲完了，众人也未必能听得懂。

毕竟火药这东西可是涉及了很多现代化知识的，指望一帮千多年前的人能明白什么是元素，什么是粒子，什么空气动力学，这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事。

“杨小子，你的意思是，将火药揉搓成这种小颗粒，威力就会大上一倍？这怎么可能呢！”

杨玄召摊了摊手道。

“能不能成，您老试一试不就清楚了。”

莫老见他没有跟自己解释的意思，索性也不再刨根问底，直接让人将这些新制成的火药填充到了那尊硕大的大炮之中。

等众人齐心协力调整好了大炮的角度后。

随着引信的点燃，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炮管中传了出来。

下一秒，炮口处闪过一道耀眼的火光，炽热的火球携带着雷霆般的呼啸，直直的朝着几百米外的一座两米高的假山飞了过去。

在众人的注视中，那座假山就好像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拳头大小的铁球给轰成了漫天的碎石，飞得到处都是。

先前莫老等人测试的时候，因为还不太清楚，火药的配比跟铁球重量之间的关系，而且又怕用多了会炸膛，所以每次用料都是十分的仔细。

并未将火炮真正的威力发挥出来。

可经过杨玄召的指导之后，不仅火药的质量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就连配比也是诸多先辈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得出的完美配比。

尽管还存在射手经验不足，靶场距离有限等诸多因素的掣肘。

但一炮轰碎一座假山的巨大威力，还是让在场除了杨玄召之外的所有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个个的脸上露出的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这就是大炮的威力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一炮下去，一座小山都被轰没了，这要是轰在人的身上，岂不是连渣都剩不下。”

众人莫老算是最见多识广的人了，可此时他的表情和其他人的差别并不是很大。

先前他在见识到杨玄召用没良心炮炸毁了那些攻城器械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对‘炮’这种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次瞒着杨玄召用本就不是很多的精铁打造出这么一个大家伙出来，其实更多的是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要知道，在火炮被发明出来之前，炮这个字所代表的东西只是最原始的抛石机而已。

若是没有杨玄召这个来自后世之人的指点，就算莫老想破脑袋也未必能从一个炮字上面领悟出大炮这种东西的概念。

作为一个研究机械火器大半辈子的科学狂人，能亲眼见到炮这种全新的武器从自己手里诞生，要说莫老没有丝毫的骄傲之心，杨玄召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小老头在亲眼见识到大炮这个东西的真正威力之后，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奇怪。

他一会高兴的手舞足蹈，上前抱着炮身不停地抚摸，一会他又表情深沉，故意转过头不愿继续去看这东西。

杨玄召察觉到了他此时怪异的表现，慢慢走到他身边说道。

“老爷子您亲手创造出了一种威力无穷的武器，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为何感觉你好像并不是很开心似的啊。”

莫老先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杨玄召的眼睛说道。

“一开始我只是好奇，火炮这东西的威力究竟如何。

可现在我见到它的巨大杀伤力之后，反倒有些后悔将它给制造出来了。”

杨玄召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

“老爷子，你该不会是担心，这东西一旦被大多数国家掌握，以后战场上可能会因为它的存在死更多的人，这有违你们墨家非攻仁爱的里面对吗！”

莫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杨玄召轻笑着说道。

“老爷子，你大可不必纠结这些事情。

您老可以试想一下，发明出弓箭这个东西的人，他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想让自己部落中的人，能有一种在安全距离捕猎的手段而已。

他根本就未曾想过，将来有一天，弓箭这东西会成为人与人厮杀时致命武器。

倘若发明弓箭的人一直活到现在，那他是否也会为自己发明了弓箭这东西感到愧疚呢！”

莫老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他一时间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拧巴，没办法彻底打开。

杨玄召没办法，只好继续宽慰他道。

“如果按照您的想法来说，那所有能维持战争的东西是不是都应该被发明出来呢！

种粮的百姓，织布的蚕农，运输物资的脚夫是否都算是战争的帮凶呢。”

“我还是那句话，武器并没有对错，错的也只是使用他们的人。

一场战争是否正义，那也要发起战争的人目的是什么，您说对不对！”

听着他的话，莫老那原本有些暗淡双眼，慢慢恢复了原本的颜色，睿智的光芒再次回到了他的眼中。

“杨小子你说的没错，武器并没有对错，错的是使用他们的人！”

“老头子我研究了一辈子的机械和火器，却直到现在还没能彻底参透这个问题，还得你这个后辈来提醒，真是让人汗颜啊。”

杨玄召见他总算从自己内心的枷锁中走了出来，微笑说道。

“您老只是不忍见到自己发明出来的东西，被人用来涂炭生灵而已，这并不是什么过错，反倒是一种仁爱，这个世上要是多几个向您这般心怀天下的人，那天下不知道会少多少的纷争。

只不过人生在世，有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与事与愿违，能一直秉持一颗仁爱之心的人，也越发的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