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点火苗摇曳,照亮了屋子里面的人。
“王哥,咱们现在就剩下七个人了,还能打小鬼子么?”
烛光照亮了一张张迷茫的脸,六年了,鬼子越大越多,自己人越打越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怎么不能,就算只剩下一个人,我们也要打下去,替爹娘,替兄弟姐妹报仇!”
“可是,咱们就剩下四杆枪,十几发子弹,打一次伏击都不够啊。”
王哥正想说话,忽然听到村头处传来狗吠声,当即脸色一变,吹熄了蜡烛:“快走,可能是小鬼子的搜索队!”
然而犬吠声接连响起,王哥话音未落,院子里面的狗就开始狂吠起来。
“准备战斗!”王哥咬牙操起了辽二十步枪,准备跟来人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准备了半天,外面却没有一点动静,院子里面的狗也不叫了,让人摸不到头脑。
王哥端抢四处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问题,这才一步步走出房门,将整座院子巡视了一遍。
他停在大门口处,眼睛里面冒出激动的光芒:“大家看,这是什么!”
大门口,静静躺在三十支辽二十步枪......。
“我们,有人与我们并肩作战,我们不是孤独的!”
1938年3月25日,驻扎在营口的日军遭到严重袭击,三个小队战死,驻扎在营口的大队长清池镰剑大为恼怒,急忙下令各部搜索敌人。
下达了命令之后,清池镰剑开始喝起了清酒,作为一名四十岁的大尉,前面的路已经断了,来到这里也只是为了养老而已,最大的指望就是临退役前升为少佐,然后以佐官的身份退役。
清酒入喉,清池镰剑有些微醺,这时候,一个年轻男子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什么事,不是说了,没有事情不要进来么!”清池镰剑有些不满的嘟囔着,忽然睁大了眼睛,愤怒咆哮道:“巴嘎!谁让你进来的!中国人!”
“这本来就是我家,我想来就来,反倒是你,我也没请你,你怎么来的!”年轻人左手抽出一把大刀,右手长剑迅捷刺出,将清池镰剑钉在了地上。
噗呲,长剑入胸,又从后背穿出,清池镰剑顿时失去了全部力气,想要说点什么,一张嘴,一口血喷了出去:“你是谁?”
“我叫张刚!”张刚笑道,开始翻找文件。
清池镰剑有些恍惚,这个名字前一段经常听说,但是却想不起在那里听到的,好像是非常凶猛的家伙。
忽然间,清池镰剑眼前一亮,扭头看向张刚:“你是夜魔王,你为什么来这里?你疯了么?这里不是华北,你过来就是死路一条!”
张刚找到了一张信函,仔细看过之后,收到了自己怀里:“关你屁事,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能奈何得了我,反倒是你,马上就要死了,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东北是王道乐土,你不会得逞的。”清池镰剑说完,头慢慢垂了下去。
张刚手脚麻利的将一些贵重物品收好,大步出门。
门内,清池镰剑的手指在不断抽搐,划下一道道血痕。
3月26日早晨,清池镰剑的尸体被人发现,惊慌的日军开始戒烟,封锁营口全城。
一群小鬼子冲上了一列火车,将上面的中国人一一拽下火车,贴身搜查。
“一个都不要放过,每个人都必须要搜查一遍,无论是谁!”宪兵队长说完,目光凶狠的看向一等车厢。
不管是谁,咦?赤木队长的视线停在了一个年轻军官的身上,这人身上有一个小小的剑形配饰。
这个小小的配饰,代表的意义却不小,只有陆大毕业生,才能在自己的身上佩戴这种挂饰。
如此年轻,就是陆大的毕业生了,一定是六御的子弟吧。想到这里,宪兵队长的声音变得柔和许多:“不要惊扰了一等车厢的贵客,你们这些家伙,我说了多少次了,做事情要温柔!”
一名身材肥大的男子被宪兵打的头皮血流,旁边,一名宪兵抢走了一副金手镯。
赤木队长视若无睹,走到挂剑男子身边,低头鞠躬:“对不起,打扰您了,清池大队长被人刺杀,请您配合我们......”
“巴嘎!”年轻人站起身,给了赤木七八个大嘴巴,打的赤木摔倒在地:“清池算什么东西,还需要我配合!”
几个宪兵跑过来扶起赤木,胆怯的目光看向了队长,如果队长发作的话,再发威不迟!
“不要动手!”赤木拦住了身后的队员,意外的没有收到任何冲击,一时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我的做人如此失败么?
“对不起,我们也是照章办事,还请您多体谅!”
年轻人脸色稍好,丢了一个信函过来:“这件事本来是帝国的机密,不过因为你,这件事走漏了风声,我想你能承担这份因果,你叫赤木吧,我记住你了。”
赤木看过信函,眼角猛地一跳,其他的也不敢看,更不敢说,直接将信函递还:“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张刚收起信函,拿起信函摆了摆:“快滚,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宪兵队如蒙大赦,屁滚尿流的跑了。
那些被搜查的中国人陆续回到火车上,汽笛长鸣,火车朝大石桥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