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匈奴犯边

时间匆匆而过,距离从甄家离开之日时,已经过了两月有余,如今也是来到了雁门境内。

一路走来,并州给人的印象就是荒凉!

这种是少有人烟,如果不是从县城经过,极少有人,对比冀州,更为贫穷,人口也是少了许多,但多了些生机。虽然同样艰难,但起码还是能看见些笑颜,更觉得日子有些奔头。

然而这种情况倒了边境等地有所不同,人更少,有些人想迁到内部的一些县城里去,边境时常面临匈奴的侵扰,极难生产,导致大片土地荒凉,尤其像马邑、平城等与匈奴接壤的县城,人口几乎集中在县城,外面虽仍有些人,但不多。也有不少人往内部的县城里迁徙。

寻常人家同样是生活艰难,此次钟阳等人的目的地就是马邑。

马邑是名将张辽的族地,至于现在是否仍在马邑,钟阳不得而知,其次也是想看看与匈奴接壤的县城,是如何的。

众人继续前行,现在钟阳所有人尽皆骑马,由甄家提供不少,货物也是换成了一些粮食,刚开始很多人骑术不行,只是一般行走赶路还是可以的,但是路途陈到皆有训练,可是从没有落下,现在基本都已没有问题,只是临场能发挥出多少,这就不为人知了。

越靠近边境,检查也更多,沿途哨卡也明显多了不少。钟阳等人也是因为人数不少,被拦下次数倒是不少,后验明身份后,才放行。然而此次却有些不同。

可能也是即将到达接壤县城马邑,这些军士轻易不放行,即便拿出证明,领头军士见钟阳人多,且尽皆骑马,佩刀剑,不仅不放行,甚至让低下军士做好冲突准备。

钟阳几人皆是点头,毕竟这是边境县城,能有此戒备,甚是可以,皆是感叹此军统领有些本事。

钟阳便言:“你可向上禀报,我等在这里等等就是了。”

那领头军士也是不客气,直接遣一人向城内而去。

一刻时间过去,只见城内方向扬起一片灰尘,不一会便有三十余骑来到,领头之人是一青年,那青年直接来到这个军士面前,应是了解情况,不一会便直接来到钟阳面前。

“阁下,近几日匈奴有异动,所以戒严,来往出入均会盘查,且阁下却是人多了些,还望阁下理解,待局势明朗,解除戒严后在来行商可方便?”

这青年说话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倒是有些大将风范。

“见过将军,某叫钟阳,字博达,这两位皆是我颍川好友,荀彧,字文若,郭嘉,字奉孝,因听闻边境军士与百姓,皆辛苦艰难,而又御敌于外,护边境安宁,阳于心不忍,便准备了些粮食与好酒,送我边关好儿郎,同时也想目睹一番我边境将士的风采,还望将军应允。”

这青年将军听后也是感动,他自小在马邑长大,绝大部分行商之人听闻匈奴异动后都是第一时间撤走,甚至有部分者为私利沟通外族,有时甚至局势紧张,却高价售卖其货物,他见过不少氏族之人,很多仗其家世,瞧不起边关之人,直言粗鄙之夫,以至于他对这些行商之人没什么好感。

刚开始见到钟阳等人时,也以为是哪家子弟出来玩耍,没与他好脸色,等了解完清楚事情始末,也只是有些许改观,只是因钟阳等人没有仗势欺人,态度还算好,才好好与他们说话,如今听完钟阳所说,心中也是羞愧,盖因他以偏概全,心中误解别人。

随即动容道:“在此先谢过各位好心人士,多谢阁下援助。”

“也别叫某将军,某只是马邑一县尉,当不起将军之称,某姓张,明辽,字文远。诸位若是想去看看边境军士,也是可以,某可以带你们去,但一旦发生战事,可无法兼顾你等,定要想清楚。”

钟阳听到这青年叫张辽,心中甚是惊讶,没曾想会如此相遇,也十分欣喜,而钟阳也确实对边境之事很是好奇,毕竟他初步的计划可就是这雁门啊!所以必须要了解清楚才放心。

“见过张县尉,若是县尉方便,我等确实十分想见见边境勇士,全赖县尉等勇士守护,才有我内部之安宁,阳等人皆来自颍川,因到并州路途遥远,带了些护卫,如若这匈奴来犯,我等也可杀敌,我大汉男儿无惧!”

钟阳也是心中有感而发,无论这大汉内部纷争如何,但边境始终如一,皆是他人用命换取平安,而且钟阳心中只要想到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也是愤恨,若有机会,有朝一日,定然让全世界都知道汉人之名。

张辽闻言也不在劝,如今钟阳等数十人,看起来倒是皆好手,也可为助力,心中也是尤为认可,便有结交之心。

“既然博达已考虑清楚,某也不在劝,这便带诸位进去,不过一旦进入军中,不可随意走动,到时会划分一块营地与你们。”

说完便领着钟阳等人往里面走,途中郭嘉也是适时问道:“将军,现在这个天气,匈奴为何轻易敢来?如若冬天需要食物,那倒是说得清。还望将军解惑。”

张辽看了郭嘉一眼,随即道:“此乃军中机密!”

郭嘉也是无奈,钟阳见此也没有追问,待到粮食好酒全部交割,张辽便带着钟阳等人去往临时划分的营地,等到嘱咐清楚临走时,张辽对钟阳终是说了这个问题。

“博达,如今你等也已入营,说实话远佩服,一旦战起,甚是危险,到时护好自己。我等军士在,城防无需担心。”

“至于这匈奴为何这个时候来,据细作了解,鲜卑劫了一些中小匈奴部落,引起了一场战争,但匈奴未能胜,这些中小部落便聚集一起,而前些时间刚好调离了一批将士押送税粮前往洛阳,替换的人还没来,这些匈奴便将目光放到了这里,而据最新消息,匈奴已经聚众近万。”

钟阳听完前因后果,也是了解了些,只是这来犯之敌对比却是有些多了,马邑守军近两千人,因其边境,守军较多。

“文远,我们有城池之利,且匈奴不善攻城,倒是还好,可若是这匈奴绕过马邑又当如何?”

“博达勿扰,此事郡守已知,都已通知到,且派出援军五日就可到,如若他们绕过马邑,那便汇合援军反包了这些匈奴,虽骑兵数量不如他们,但至少能重创与他们。而且他们一旦追求奔袭,所带粮草必不多,只要得不到补充,便坚持不了多久。”

张辽说到这里其实内心也有担忧,毕竟差距不小,且听闻郡守此次重视程度也不高,本来张辽是要被提到郡里做吏,因此事耽搁,突然间张辽有些不想去了。

随后钟阳叫来郭嘉、荀彧、陈到、赵风几人,陈宇也在其旁听,待到钟阳说清缘由,几人也是沉思。

“如若是坚守,应不成问题,守军精锐,且以逸待劳,来犯匈奴也无攻城重器,更不善攻城,只要不与其野战,匈奴必退。”

荀彧思索一番最先说话,且说的也是事实,匈奴强在骑兵之利,以及数量,论精锐程度,边军可能更甚。

“这匈奴敢来,怕是有些准备,若是不计伤亡强攻,又该如何?且阳所想,此次灭了来犯之敌最好。”

钟阳也知常规情况下守城没有问题,即便是匈奴准备,也难,但钟阳心中想的却是灭这股敌人。

旁边郭嘉也是睁开眼道:“博达此想,甚难实现,灭敌最重要的便是野战,而我们骑兵甚少,不过斩将倒是可行,只不过对于现在而言也难。”

钟阳两眼泛光,知道郭嘉智谋百出,但凭如今情况,居然也有想法?很好奇。

郭嘉也没有卖关子:“守必然是必须的,若要斩将,必须要在城外留一奇兵,人数五百便可,由武艺高超者领,城内守军配合,待匈奴攻上三日左右,只需缓缓表现出城内虚弱,给其一种全军压上即可破城的错觉,一旦全军压上,则中军护卫必少,此时这五百奇兵做出数千人之势,直冲敌人中军,斩将首级,无人指挥之下必乱,这些时日援军也是到了,届时一同冲出,虽不能全灭,但亦能重创。”

钟阳心中高兴,此计大有可为,然而忽想到些什么,又有些兴致缺缺。

这一计策,首先是建立在钟阳能指挥全军的情况下才能初步成立,如今的现实却是,钟阳只能指得动身边数十人,数十人冲阵,想想就行了,即便有陈到这样的猛将在也不行,差距太多。

荀彧这边这时也是反应过来,随即说道:“奉孝此计可行,但其中风险甚大,尤其是这支奇兵,稍有不慎便面临灭顶之灾,如若敌统军之人未慌乱,稳住第一次攻势,在从前军缓慢抽调支援,最前军便后军,停住攻势便守势,那这几百奇兵就会全军覆没啊!”

郭嘉也不可置否,确实如荀彧所说:“文若说得在理,但如要实现博达所想,在此兵力下,这也是机会最大的,最有可能达到的。行策肯定也是有风险的,至于是否采纳,看博达。”

钟阳也是摇头笑了,略一思索道:“如若此次是由我统领全军,阳会采纳奉孝之言,虽有风险,但若是能成,成果极大。战争,不会有侥幸,若有扩大战果,一举定乾坤之机,怎能不用?且即便失败,也不误正面,本身便是弱势,若不用计,如何灭敌?而且这匈奴,我想也没有这等谋略,若是有,便不会被鲜卑欺负成这样了。”

郭嘉笑了,甚是开怀。几个月的时间,钟阳已不在是过去之钟阳。

这几个月的经历,教会了他取舍与果决!

荀彧与郭嘉均是见到了钟阳身上雄主的影子,陈到与赵风也更是敬畏,陈宇在旁也是兴奋得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