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蛇龙符墨仍在空中旋飞，带起屋内本是安宁的空气，一齐转动。
风声渐渐也开始大起来。
眼看不对劲，李慎赶忙叫停。
右手向下一压，还真将符墨的速度压下来。
符墨的声音自西向东，又自东向西，仿佛一台环绕式音响正在播报语音。
“老夫许久没有这般畅快过了！”
李慎体内灵气除掉刚才将小乾坤剑恢复原状用去的一半，剩下的一半仍然充沛。
似乎它的飞行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灵气。
这和之前李慎接过沈梦月手中火球时，消耗的灵气状况，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符墨畅快淋漓环飞在客厅高空，既然不耗费什么灵气，也闹不出什么动静，也就随便它了。
将药喝完吐掉，洗漱完成，又坐回沙发，闭眼拔出身体里的灵气针。
又过两小时。
灵气针也全部拔除散去，成了体内灵气的一部分。
抬头看符墨，仍在空中兜着圈子。
细细观察一会，才发现它并不是像楼灵韵手里的水流那般，以机械僵硬的姿态，跟水龙头泄出的水柱类似，那样浮上浮下。
它更像是在空中“游动”。
如同一条入海的海蛇般，轻轻扭动着漆黑的身子，在凭空游着。
“清虚蛇龙符墨...”李慎轻声念到，之前完全没想过这名字的含义。
于是问道：
“符墨，你是由什么制成的，是蛇或者龙吗？”
“黑蛇”稍稍一顿，见他没有叫停之意，继续“游动”着，说道：
“老夫怎能知道，你要去问符箓师，老夫对此不感兴趣。”
“你就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吗？”
“为何好奇？难道你小子知道自己前世是什么吗？”
倘若符墨真是由蛇或者龙制成，这两个东西还真是它的前世。
那自己的前世呢？
身为一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现代人，理所应当知道自己就是大量粒子纠缠堆叠而成。
前世并不存在。
没准构成自己的粒子曾构成过阿猫阿狗，它们从另一个角度看，倒算半个前世。
瞎想一阵，等了一会，符墨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兴奋异常，跟吃药了似的。
决定放任它在客厅乱转，自己要去睡觉了。
就在这时，窗边洒下一缕金黄，往远处眺望，太阳在高楼之间升出一个小小金弧。
点开手机一瞧，已经早上六点了。
李慎赶忙命令符墨下来，右手一拉，尝试着控制它的行动。
符墨嘴上抱怨，可仍然痛痛快快“游动”下来，缩在他右手上空的一片小空间里，小范围继续游着。
“你现在会飞了，肯定不能跟我一起出门，我把你放家里可以，你可不要给我惹出事来。”
本以为这是个好主意，没想到符墨一口回绝。
“欸，老夫还有梦想要完成，你小子眼睛不尖，遇到合适的生物也会当作没看见，老夫还是跟你出门为好。”
“你还挺坚持梦想的。”
“再说，离了你的术法，老夫还怎么飞？”
“那你第一次袭击我的时候，是怎么飞过来的？”
符墨尴尬笑了两声，说道：
“小辈不要把话说这么难听，那怎么能是袭击呢，老夫千里迢迢赶来，只是想跟你做笔交易，况且老夫的能力也有能帮到你的地方，待会还得给那个小姑娘消除怨气呢。”
“那次朝你飞来，全依仗着文武冰火，符箓师想要熬煮炼制出老夫，费了极多的灵气，小子你想老夫的性格，难道会放任这些灵气留置在文武冰火之中？”
“卷着火焰奔向你之时，就将那些灵气收为己用，只不过离你距离实在太远，我又只是符墨，稳定姿态已经颇不容易，更别说还要携带文武冰火，还得耗费大量灵气。”
李慎点点头，今天周三，上午又是四节概率论连上，的确能把怨气收了。
清虚蛇龙符墨的确也没什么恶意，叹口气，转头跟小乾坤剑商量。
小乾坤剑让他随意处置，它相信李慎的人格品质。
“你能让符墨在你缩小的时候出来吗？”
“在下的确能稍加控制，但不知能否达到阁下口中的效果，阁下可亲身试验。”
李慎左手捧着缩小后的小乾坤剑，对右手的符墨说道：
“你可以钻进去试试。”
“都说了有结界。”
“我跟它商量好了，你先试试再说。”
话音刚落，符墨当即游走，一头向小乾坤剑扎来。
速度太快，力道又猛，而它裹挟的空气吹到手掌，又痒得出奇，弄得李慎一边忐忑一边害怕。
待符墨飞行之时甩出的一些墨点也渗进小乾坤剑中后，它才开口说道：
“结界还真破开了一个小口，你小子手段可以，居然连结界之法也学到几分了，再加上水灵根术法，老夫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啊。”
李慎被这顿表扬搞得哭笑不得，但解释起来又很费劲，干脆默认。
到阳台取下衣物，换上准备出门。
朝歌晚露花软软问道：
“小道士，你一晚上没有睡觉，不困嘛？”
“困啊！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但还得强打着精神出门。”
再这样下去，自己还没修仙成功，就得成仙了。
“是么，那你靠近我一些。”
李慎抱着衣服靠近。
“你再靠近一些。”
黄衣少女翘着小脚，一脸开心地望着李慎。
见他靠得足够近，将自己小小的脑袋贴到他的鼻下，又很快地缩回去。
脸上一红，乖乖巧巧蹲回花盆里，迎着清晨阳光，伸伸懒腰，继续生长。
李慎贴近小黄花的花蕊，还没有吸气，便已闻到一股清淡到仿佛没有的花香，飘进自己鼻中，
霎时间清醒过来，身体上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好啦，你快出门吧，小道士，好好加油哦！”
李慎不舍，看它一眼，它仍然是朵小黄花模样。
跟它告别后，离开了家门。
惨遭毒打一顿，蹭了楼灵韵一顿包子，就去上课。
“最后再确认一下，待会你施展偷来的那个三只爪子蜥蜴的能力，不会弄出很大动静吧？”
“不会不会，你真当‘三爪紫玄蜥’是个什么贵重的药材了吗？”
“不是吗？”
“呵呵，虽然老夫不知熬制老夫的药材有哪些，可它们是极珍贵的，倒也能凭感觉感受到。‘三爪紫玄蜥’的药力远不如那些，想要生成什么异象，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