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蛇龙符墨自知理亏，呵呵笑着，语气带有歉意，说道：
“老夫确实有些莽撞，可事先已经在房间里布置过，大多数术法都无法穿透。”
“闪电遇到墙壁，自然而然就消掉了。”
李慎抓得更牢，问：
“那我的灯是怎么回事？”
“这个灯...这个灯，不在老夫画的墨线之下，纯属意外。”
“再来点意外，我就已经挺在地上了。”
“放心，老夫自有分寸，这道闪电牢牢掌控在手，必不可能劈死你小子，何况你小子身上也有老夫所画术法，能不能劈中还是两说。”
李慎拽着符墨，先跑过去将总闸关闭，借着手机光亮，查看灯泡的挨劈痕迹。
灯泡自然已经没了，白色天花板灰了一圈，又有几条深黑印记，横跨灰圈，往四周延伸。
“这回好了，又得请维修师傅来帮忙处理了。”
符墨说：
“处理就处理，你刚才还说自己发达了，小子你别抠门。”
李慎又攥紧一点，说：
“这是有钱没钱的问题么？虽然也有部分，但不是重点。”
“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修仙者的身份，是不是会有执法宗的人来抓？”
“再让普通人遇到，是不是又有天雷来劈我？”
“你的雷劈不死，难道天雷也劈不死吗？”
符墨在手里扭动几下，发觉挣扎不开，说：
“小黄花还在阳台呢，它难道不会护着你？”
李慎气笑了，骂道：
“你造孽让我小黄花帮你收拾烂摊子是吧？”
符墨说：
“怎么叫收拾烂摊子，说话也太难听了，老夫纯粹是为你小子着想。”
“外面没有办法实验，只能在家里。”
“将来打斗起来，老夫不知道这道雷的威力究竟怎样，到时候是发还是不发？”
“发的话，万一一个不留神，将对面人劈死了，你小子肯定不乐意。”
“不发呢，犹犹豫豫，错失劈杀的时机，你的小命可能就交代在那里了，那怎么行？”
李慎把符墨松开，说：
“照你们这么说，你这个行为反而是对的了？”
符墨绕着李慎飞行一圈，藏回到小乾坤剑里，才说：
“老夫不好说对与不对，可一片好心，是真的吧？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没有事先提醒，但你刚才痴痴傻傻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老夫叫你几声，你完全没有回应。”
“而这植物中的效果又太过霸道，老夫心潮澎湃，就试了一试。”
李慎抓起焦黑木头，它跟之前没有半点变化，问道：
“你已经把它的效果窃取完了？”
“没错，老夫只需要这些时间。”语气自豪无比。
“就算你说的有那么点道理，你也不应该在半夜试吧，我的邻居会怎么想？”
“老夫只是符墨，哪里需要分辨是不是白天黑夜，何况雷声轰鸣，普通哪里人会怀疑是从你房间里发出来的？”
李慎不想说话，看了眼手机，心说自己也没坐多久，结果吓了一跳，已经凌晨四点了。
“怎么回事，我是不用睡觉吗？”
符墨回道：
“谁知道你小子究竟是什么情况，遇到你之后身边全是诡异的事情，天雷都没劈死你跟那朵花，真是奇了怪了。”
李慎准备将焦黑木头扔垃圾桶里，但转眼看到了那盆只插着一截列子草的花盆。
花盆里埋着小黄花身下的土。
此时列子草已经微微有些长高，很有生机。
李慎顺手，将焦黑木头也插了进去。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东西居然能起雷，没准还能长呢，不长再扔了。
轻轻挪步打扫客厅，把玻璃碎片清理掉。
又坐了一会，终于熬到六点，远方太阳已出。
背包各处都沾上了泥，用水擦拭过后，把东西全都装里面，出门了。
他要去询问楼灵韵一个问题，就是不清楚她醒了没有。
多虑了，她已经在做卷子。
听完李慎提问，楼灵韵停下笔，诧异看着他，说道：
“怎么？你不想去上课学习了吗？”
李慎原本准备了许多说辞，例如：
马上就要死了，学这么多知识又有什么用呢？
或者，可以像我之前住院一样，等到病治好了以后，再去补学分。
又或者拿大道理出来，说这个人的生命啊，总归是高于一切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了知识...
等等等等。
可被楼灵韵天真的目光注视着，这些话居然都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去。
怎么能在小孩子面前，说自己不愿意上学读书呢，而且她还是在早上六点钟，就已经做完了半张化学卷子，仔细一看，反面的一半也写完了。
这种“自甘堕落”的话，在这样的场景，属实是说不出口。
楼灵韵见他不讲话，眼珠一转，明白了他的想法，笑着说：
“你是想要通过更勤奋的练习，熟悉灵气使用法则，加强身体锻炼，让自己更快达到炼气期，治好病是不是？”
李慎的确是这么想的。
“你身患重病，这样迫切，我能理解，你要痊愈，必须晋升到炼气期，没错，可你所缺的东西并不是只有你的实力。”
“之前解释过这个问题，虽然说你的实力会随着练习，逐步提升，逼近炼气期一层。”
“但你身体条件却并不会因为你实力的提升，而快速变化。”
“你并不具备灵根，修仙的情况比寻常人复杂许多，这其中的牵扯到的知识太多。”
“嗯...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吧，假如你想要学会怎么在海里游泳，就得花时间，去学习游泳的姿态和技巧。”
“但你偏偏是个天生的旱鸭子，同时又对海水过敏。”
“哪怕你费劲千辛万苦努力挣扎，不再是旱鸭子，可过敏却不是凭借意志力能够改变的，浑身肿胀的人必定会淹死在海中。”
“沈姐姐给你的列子草，我每天帮你激活穴位，都是在帮助你改变过敏的体质。”
“这件事是急不来的，时机一到，你自然就能明了。”
“有个很简单的判别方法，就是当你进入仙界以后，不再需要困民鸟，能够承受得住仙界大气中的灵气，那么你的身体就具备了晋升炼气期的条件。”
楼灵韵站起身来，用三指点在李慎手臂上，继续说道：
“你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办法吸收人间界大气中的灵气对吧？”
李慎点点头，心说我的灵气一大半靠的是列子草，另一小半靠的是你每天注入我体内的灵气针。
但这种话说不出口，感觉怪怪的。
楼灵韵替李慎将袖子拉下，回到座位上，又说道：
“上面的话只是告诉你不用心急，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关于沈姐姐的，你需要知道，你听了以后，再决定上不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