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龙哥那群人约好明天的夜探活动,罗炫风就在外面解决了午饭的问题。
距离下午的课程还有段时间,于是他按照惯例,准备回到自己的小窝休息一下。
进了出租屋。
他第一眼就看到张天爱穿着件单薄的衬衫和内衣,正在厨房里弯腰洗水果,那身材的曲线看的人是血脉喷张,人当时就起了反应。
“在想什么呢?”
拍了拍脑袋,罗炫风将那些带有颜色的想法删除,因为她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女朋友,而是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白晓晓。
他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关系,是因为角色扮演以及鬼的能力正在生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用下半身思考,那可就太过分了。
想到这,罗炫风坐在沙发上,寻思着该如何组织语言,将她从角色的皮囊中唤醒。
而张天爱看到他回来了,擦了擦手,竟直接坐在罗炫风旁边,将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就贴了上来。
“咳,咳。”
罗炫风急忙干咳两声,把这个带电的皮卡丘推开,开口道:“我说小爱,不,晓晓,我们得谈谈...”
见到他这种表现,张天爱歪了一下头,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罗炫风急忙拿出用点数兑换的通话机,带着解说,将游戏和列车的存在和她复述了一遍,以及关于她真实身份的问题。
张天爱的表情开始有些迷茫,而后就伴随着记忆的恢复,猛的用双手捂住脸,脸色如同苹果一样的红了起来,一直蔓延到耳根。
是的,因为他们昨天晚上已经把什么都做过了。
所以不止是她,罗炫风自己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偏偏她还是个哑巴,说也说不出来。
屋内的空气似乎在此刻凝固下来。
二人都不敢看着彼此的脸,沉默半天。
最终还是罗炫风主动拿起一件衣服,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说着什么“我会负责一类”的话,实际上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感觉是在胡言乱语。
张天爱什么也没说,也没表示,只是像只缩在衣服里的小兔子,一动也不动,脸色红红。
在这种情况下,时间过的很快。
罗炫风眼看着就快要上课了,也终于是表达出了自己的中心主旨,那就是这件事等游戏结束再说这件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做好收集信息的本职工作。
毕竟张天爱是混在女生堆的,所以她正好可以打探到那边的口风。
说完以后,罗炫风想着给她一点私人空间,就飞也似的逃了,只留她一人在房间。
......
到了教室,罗炫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情中带着些许的苦恼和烦躁。
他莫名其妙就承了这么段因果,而且还不是自己主动,搞得他好像是个流氓一样,虽说确实体验确实不错就是了。
而随着其他学生陆陆续续的到场,老师也进了屋。
这次是那个比较年轻的张老师。
他一进来,就宣布这节课进行随堂测试,所有人即兴发挥,画幅画出来,或者是照着黑板的画例进行素描也可,然后由他打分。
罗炫风当时就倒吸一口凉气。
这特么的还有实操?
自己这一点基础没有,这要真上手去画,不得是抽象中的抽象?
“麻了。”
看到其他人都拿起画板和笔,开始起手,罗炫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拿了根铅笔,胡乱的照着前面的黑板临描起来,罗炫风心里想着是来个素描,结果出来的成品几乎是小孩的涂鸦。
没有阴影,没有规整的形状,画风极其狂野,魏有才扫了他的大作一眼,当时就笑喷了,“我草,炫哥你这是啥啊,画的是什么鬼东西,野兽派是吧?”
“这是苹果还是手榴弹,怎么还是椭圆形的呢,哈哈哈哈哈哈...”
刘三也蚌埠住了,捂着肚子笑,就差在地上打上几个滚,“我不行了,我的辟谷都快笑裂了。”
“你们懂个屁,我就是新时代的梵高,现代人根本欣赏不来我的艺术。”
罗炫风脸有点红,但嘴上还是很硬:“而等凡夫俗子,岂能窥探天机?”
“牛逼牛逼,给大哥跪了。”
魏有才抱拳行礼,憋着笑:“未来的画展,没有罗老师的我不看。”
看到张老师开始收画了,刘三出言提醒道:“行了行了,收敛点,老师收作业了。”
把画交上去后,罗炫风接下来的时间可以说是度日如年,因为张老师是把画贴到黑板上,一幅一幅点评,加打分。
这种等死的滋味不亚于上刑场,他都不敢听抬头。
最终的结果是。
包括罗炫风在内,有好几个人的画都是零分,被张老师好一顿嘲讽,称其是帕金森晚期,孙大圣附体,已经到了辣眼睛的程度。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难兄难弟,有钱敢当,周大雷,丁隐也没好到哪去,都被老师损了半天,所以全是哭丧着脸,尴尬异常。
而张天爱的作品则被老师重点表扬。
她的画名为“红色眼睛的女人”,内容是一个模糊的女人影,脸上只有两对血一样的双瞳,画的极其逼真,老师称其“拥有接近满分的水准”,唯一的缺点是太过写实,缺乏意境。
罗炫风倒不觉得。
他能在画里感觉到一种怪异,就好似那对红色的眼瞳是活的一般,只要对视上一眼,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下课以后,罗炫风害怕张老师询问起他画画水平直线下滑的问题,急忙随着人流出了教室,连两个死党都没等。
......
回到出租屋,罗炫风将自己的身体摔在沙发上,心道这游戏还真是心累。
太真实了。
扮演的角色还要进行学业,学不好就被老师训,这简直让他回忆起了高三的那几年,简直就是折磨。
休息期间,罗炫风听到开门声传来,抬头一看,是张天爱进了屋,于是他猛的坐直身体。
之前也的确想过现在到底该说些什么,但真和她面对面,一紧张就全都忘了。
本以为她还会和自己像白天那样尴尬半天,没想到张天爱扯过一张椅子坐到他对面,往桌上放了一根录音笔。
罗炫风这才想起他白天的嘱托。
“看来是我想多了。”
人家小女生都知道办正事要紧,罗炫风狠狠拍了拍脸,好让自己进入状态,而后就打开了录音笔。
这是周深深和王惜他们两人的对话。
谈话的内容还真是有关江洋和他妻子的死,外加一些最近遭遇的怪事。
第一,周深深在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看见水池旁边有很多乌黑的头发,长长的,打着卷。
罗炫风还记得,周深深是那个画烟熏妆的妹子,短头发,她家也是自己一个人住,所以哪来的这些长头发?
而诡异的事还在后面。
她只是收拾了一下浴室,再抬头,就看见镜子上的雾被人划出了三个字:“不是你”。
这就有点惊悚了。
之前已经说过,周深深家里就她一个人,那这字是谁写的?
第二,王惜也出现了同样的遭遇,只不过她是长发,所以没有注意到这种情况,只当时自己最近作息不好,出现了脱发的问题。
但罗炫风知道,这应该是游戏给出的信息提示。
两个人同时出现了灵异现象,这不可能是巧合,他们应该是犯了什么禁忌,或是被哪只鬼给盯上了。
所幸他们那出了问题和自己并没多大关系,罗炫风只当是一个信息点记忆下来,而重点是接下来的对话内容,那就是有关于江洋和她妻子到底产生了什么矛盾。
根据喇叭所说。
江洋虽然看起来帅气又有礼,但实际上是个追求艺术的狂人,说是疯子也不为过。
他想要追求一种画法,能够将他所想的艺术给完美的呈现出来,为此废寝忘食,置妻子于不顾,全身心的投入到绘画当中。
无论妻子在公司出现了什么问题,和其他人产生了什么样的矛盾,甚至是妻子受了谁的欺负,他都不闻不问,只是画画。
在某一段时间里,他把自己关在画室,连续好几天都不出门,甚至都忘了吃饭,妻子回家也像是守了活寡,而她但凡对此稍有怨言,江洋便勃然大怒,开口骂人,打砸东西。
他表面看起来是个完美又温柔的男人,背地里却是个拥有严重性格缺陷的疯子,这才是他们二人婚姻失败的主要原因。
这是喇叭对江洋的评价。
更劲爆的是,据说在婚姻关系临近破裂的后期,江洋为了能够得到某些富人的经费支持,开办新的画展,甚至将妻子送给那些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作为玩物。
这让罗炫风大受震撼。
他知道有钱人玩的花,没想到搞艺术的也能这么初生,直接给自己扣绿帽子。
但得知信息后的第二反应,罗炫风又感觉到有些不对,如果江洋是个这样为了艺术不择手段的人,那他最后为什么又自杀了?
单从江洋和他妻子的死来看,案件的性质应该就是殉情,毕竟他们不是杀死了彼此,而是在同一时间自杀。
这好像有点说不通。
“喇叭到底从哪弄来的消息,是真有其事,还是她都是胡扯的?”
罗炫风捏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众所周知,流言会在人和人的传递之间变质。
比如刘备是老大杀手,刘备被老大杀,刘备杀了老大...
接力者个人的认知偏差,或者根据所处场境的修改,都会将流言改变到脱离原本的性质。
更别说喇叭这种喜欢八卦的,肯定免不了一段添油加醋,那么事情的真相到时候说不定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毕竟吃瓜群众想要的只是吃瓜。
“也许我该找几个距离江洋较近的专业人士打听打听。”
略微思考一番后,罗炫风得出了结论。
比如艺术馆里的老师,或者是馆主,乃至他的父母,等等。
“将蝴蝶的画像交给男性幽灵...”
不由得,罗炫风又想起任务的指示。
蝴蝶的画像,到底是什么?
表面意义上的画像么?
从目前的信息看来,江洋非常喜欢画画,追求极致的艺术,不然馆长也不会将这么大的艺术馆交给他。
蝴蝶的画像,会是他最为得意的作品吗?
“调查还不够啊。”
罗炫风关掉录音笔,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必须加快进度了。”
从游戏的进程来说,这是他们在艺术馆附近住下的第二天,一切正常,几乎没有任何危险和邪异出现。
和上次游戏一模一样,都是刚开始正常的诡异。
越是这样,罗炫风的感觉就越是不妙。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就要出意外了,或许今天也有可能,只不过倒霉的不一定是他。
“算了,先休息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抻了个懒腰,罗炫风准备先吃点东西,然后早点睡觉,为明天的到来养精蓄锐。
毕竟他的信条一直是珍惜当下,太多的忧虑百害而无一利。
“那个,辛苦你了,晓...小爱,睡觉吧。”
对张天爱告了个晚安,罗炫风主动收拾起一套厚点的外衣,准备今天晚上就睡在沙发。
因为这里只有一张床。
他虽然以前和哑妹子同床共枕过,但这不是占便宜的理由,她终究和自己不是那种关系,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看着罗炫风躺在沙发上,盖着衣服,已经闭上了眼睛,张天爱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低下头,有些甜蜜的笑了笑。
关掉灯。
罗炫风的意识沉入混沌,慢慢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罗炫风打了个哆嗦,被冻醒了。
屋里没有暖气,半夜的温度很低。
然后,他就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睁开眼睛一看,是张天爱,她指了指床,意思是他可以过来。
“这,这不好吧?”
罗炫风冻的说话都有些发麻。
张天爱拽着他的胳膊,态度很坚决。
那罗炫风就只能一边感叹着她的善解人意,一边恭敬不如从命了。
直接上床,钻进被子,罗炫风背对着张天爱,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越界,然后就努力的入睡起来。
没想到,上了床以后,两只手臂直接环上了他的身体,然后就有一团暖暖的东西贴了上来。
罗炫风的身体顿时就僵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此刻,罗炫风的大脑再次窘机。
哑妹子到底什么意思?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居然搬动着他的身体,明显是想让他转身,耳边还传来湿润的触感,她居然在亲他的耳垂。
“这他妈是个男的能忍?”
罗炫风直接就进行一个破戒,心道今天晚上要被佛祖扣功德了。
转过身,将她娇小的身体压在身下,罗炫风就准备进行某种不可描述之事。
可在这时,卧室的门居然被敲响了。
“靠,谁啊,这时候打扰本大爷的好事?”
罗炫风下床开了门,可借着灯光,门外那人的身影只让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下来。
那居然是张天爱!
她看起来是刚在客厅洗完澡,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表情十分奇怪的看着罗炫风,似乎在好奇他为什么要锁上卧室的门。
那刚才在床上和自己一起睡的她,或者说是,它...
到底是谁?
脖子十分僵硬的转过头,罗炫风看向床铺的方向,上面空无一人。
而在电脑桌上,他的笔记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翻开了,屏幕上发出的亮光明显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