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场景:娇娥羞比桃花艳,情丝无形扰君心。】
——
林风摸着脑壳坐好,没敢吭声。
金荞捡起掉在地垫的电脑,目光瞟了一眼驾驶位的何欢。
这几天数次接触,她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做事果断的女子,怎么听到个名字就成这样了?
何欢右拳紧握,随后身体前倾趴在方向盘,肩膀微微耸动。
“二姐?”
“我没事。”
“是郑娇提供的消息,不过郑麟如今人在国外,他身边有个族老也很可疑,需要先调查一下他们。”
窦迟顿了顿,说道:“不过,我建议咱们先去一趟商都,或许现场能查到什么线索。”
“好。”
何欢拢了拢刘海,红着眼眶点了点头,“谢谢。”
越野车再次启动,不过却是掉头改了方向。
直奔商都。
……
灵州距商都不远,两个小时后车就进了市区。
停好车、一行四人走进旁边的大厦。
何欢推开楼顶的铁门。
天台上的风呼呼吹着,她一手遮着前额刘海、目光环绕四周。
地面残留这四个人形痕迹,白漆斑驳、露出地下的水泥。周围很干净,像是已经很久没人再上来过。
在路上的时候,窦迟把案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金荞此刻正带着林风检查周围。
“前几天我调查过郑家,但稽查署的户籍中并没有郑麟的名字。”
何欢目光缓缓移动,石墩、水塔、线缆,与无数次梦中的情形几无二致。
她的声音沙哑有些沙哑,“但郑麟这个名字我曾经听过,乔褚当时有个关系很好的校友就叫这个名字,但我记得他是西北人……
阿迟,他们会是一个人吗?”
“两字同名的人不少,但既然他是郑家的人……巧合的可能性不高。”
窦迟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几年都过了,也不必急这一时。二姐你找人搜集郑麟在校时的资料,回头给郑娇确认是不是同一个人。”
金荞走了过来,拍拍手上沾到的灰尘,“没有任何承重的痕迹,或许是作案人有足够的经验抹除痕迹。
难不成,凶手真的会飞呀?”
有过这几天的非常经历,她对自己的推理能力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谁知道呢,既然来了咱也不着急走。”
窦迟转身准备下楼,边走边说:“二姐去找人调来案宗,然后咱们在周围打听一下,看看案发前后、以及这几年有没有什么怪事……”
话音顿住,他站在铁门前停下脚步,退后几步目光怔怔看着眼前的小屋。
金荞拉住神情恍惚的何欢,问:“窦迟,怎么了?”
“先扶二姐去楼道休息,林风过去守着,不许任何人上来。”
林风点头应声:“迟哥放心。”
“金荞你……在楼梯口,如果我出了什么状况、喊林风上来带我离开。”
“喔,好的。”
金荞听得有点懵,楼上又没人能发生什么状况?
刚才看到小屋斑驳的墙壁,窦迟莫名想起福利院的联排小楼。
当时窦晓婵一曲吟唱,如果不是桃溪柳出手、自己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从包里取出轮回笔,他犹豫片刻、将钟字砚放在楼顶的正中位置,随后盘腿坐下。
五年过去,死在楼顶的四个人……
将韵气注入轮回笔,窦迟手中陡然一轻,轮回笔浮在半空。
“笔名轮回……可勘岁月……”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风吹过、刮得地面沙尘乱舞。
日近正午的阳光消失,整个楼顶起了一层灰雾,缓缓流动。
轮回笔端的长毫发出殷红微光,地面上四个被害人的人形漆痕、有些许极淡的微光浮出,丝丝缕缕汇聚成团。
晃啊晃,飘到了轮回笔附近。
光团的颜色各有不同,黄、红、棕、黑四色,以极缓慢的速度移动、尝试融入毛笔的暗红长毫。
嗡——
窦迟心神一震,探手抓住轮回笔杆,甩手挥出一道红芒。
四色光团陡然炸裂,化作星星点点、散落开来。
沙沙……
沙沙沙……
光点四下散落,飘荡在眼前好似繁星闪耀。
过了会儿,四种颜色的光点相互吸引,逐渐汇在一起、凝成了一个比之前大了数倍的杂色光团。
幽暗的光团闪烁,慢慢靠近。
窦迟的心头升忽然起了无数杂念,一个好似老道诵经的声音、其间夹杂有女子的靡靡之音。
酒可消愁、亦可忘忧,飘飘欲仙赛神佛……
万事浑不怕,一醉即可解千愁……
……
耳畔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娇娥低吟、美妇婉转。
飘然若仙的女子浮在脑海,身着薄纱、肤如凝脂,翩翩起舞间风情乍现。
燕肥环瘦。个个皆是容颜绝美的女子,舞动间从窦迟眼前蹁跹闪过,一时间晃得他心神大乱。
“哥哥,喜欢我吗?”
“夫君,奴家等您等得好苦呀!”
“官人,来嘛~”
“奴家想死您啦~”
“……”
“嘻嘻~”
噗!
窦迟胸口一甜,心神陡然清醒。
——是窦晓婵的笑声……
轻笑声后,脑海中依然有人影晃过、耳畔不停的出现各种声音。
只是声音却变成了男人声音,有粗犷、有癫狂:
“发了发了,老子这次赚大了!”
“握草,怎么跌了……”
“我中了,特等奖、哈哈哈哈哈……”
“……”
“滚,老子没钱,找你妈去!”
“擦,敢撞老子,弄死你!”
“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
“呼~”
窦迟睁开眼,眼中尽是茫然。
发生了什么事……是之前那些被害人,还是四相傀术留下来的残念?
他抬手捂在胸口,为什么会有窦晓婵的声音?
“恭喜公子。”
陡然出现的声音、再次吓到窦迟,他低头去看地面的钟字砚,“前辈,你醒了?”
“嗯,为何天地间气韵复起?”
“……”
窦迟将之前得到的消息讲述一遍,“您知道,为什么每隔五百年会员‘天灾’或是‘天变’吗?”
“未曾听闻,也或是吾不记得。”
“前辈没事就好,气韵复起想必您也可以恢复伤势,敢问前辈、刚才‘恭喜’是什么意思?”
“自渡‘明心’劫,怎可不恭喜公子。”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那天桃溪柳讲的天地七境,似乎也没提到什么‘明心’。
窦迟苦笑着问:“前辈啊,您能说一下明心是什么吗?”
“见己、明心、问道、叩阙,神通大成,旁的却不记得呢。”
“……”
“方才那四道残魂、似有古怪,执念极重之人方可有此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