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潇被‘没了’俩字气得差点暴起,强忍着怒意回道:“这是仅有记载!”
一个是、神通大成……
一个是、七境几乎无人修成……
如此看来,钟字砚那位前辈出现的时代,肯定早于五百年前。
毕竟天地七境之说流传至今,可我怎么会莫名其妙渡过净明派的‘明心’劫?
窦迟一时搞不明白,开口说道:“麻烦先生介绍‘净明’一派。”
“你不知道?”
郑潇神情古怪地看他一眼,随口解释说:“净明始于许天师,传至初魏遭受灭门之祸。后来,有弟子在各地再立宗门,灵州何家便是其中一支。”
窦迟:“……”
这闹得,也怪不得郑潇如此看他,问来问去竟然问到自家头上了。
当时何璧在游乐场说:是一千多年前老祖宗传下来的砚台,宝贝的很……所以钟字砚内的前辈,还真是何家的老祖宗啊。
初魏时遭祸,那位前辈身死、神魂寄于砚台,由何家老祖宗带走……
“窦迟,你如何才肯归还蟠龙珠?”
“郑先生作何打算。”
郑潇长吁了口气,慢声说道:“蟠龙珠乃我族至宝,即便如今损毁也不得丢失,你可提些条件。”
窦迟笑了,掰着指头数起来:“四相傀术害死两人,如果不是我等命大又是九条人命……
夜半灰蛰害我,若不是师兄即使赶到估计也活不下去。
网吧失火就不提了。
邵华篡改黎珍记忆、诱我们去了‘亡灵乐园’,而你们掌控蟠龙珠的人又被驱逐……”
说到这儿,窦迟摊了摊手,“你说我该怎么?
不找出蟠龙珠,等死吗?”
郑潇重听一遍自家做的蠢事、心里难受的要死,咬着牙说:“提条件。”
“条件?”
反正要等何璧过来有个人聊天也不错,窦迟倚在沙发一侧,学着窦晓婵朝他眨巴眼睛,“何家姐弟的小命,不知道何老爷子怎么看。
反正,我与舍妹可是家师的宝贝徒弟,还有师兄、哦,窦佛爷,可是心疼得紧。
先生猜猜,我二人在他心里价值几何?”
话毕,抬手指着落地窗外,“还有,在此布下阵法、就是滇川药业谈判的诚意?”
郑潇一时说不出话来,疯狂的抚胸咳嗽,不想又听见窦迟继续说道:“对了,我师兄说了,本欲亲自登门无奈却有事耽搁了。
好像是……
去请教何老爷子,问什么、如何突破‘问道’境,所以我才会问先生关于‘玄门四道’的问题。”
窦迟也是想到说到哪儿,活学活用。
他也没想到,昨晚收拾异妖时、何璧会说出‘窦佛爷’在何宅做客,而偏偏……今天又得知‘玄门四道’,偏偏还跟何家扯上关系。
巧上加巧……
这些话讲出来、貌似找不出一丝破绽,窦迟说罢竟然连自己都信了七分。
问道!
若是以前郑潇不清楚也罢了,他如今得知‘问道’对应、天地七境的六境大神通者。
如此看来,那位‘窦佛爷’岂不是已然五境大成?!
天气气韵初开,我郑家可是连四境神通之人都还没有啊!
郑麟那混蛋……
郑潇两眼上翻,两条胳膊开始剧烈颤抖。
噗——
气得他一时气涌上头喷出一大摊血,脖颈抽搐几下、昏了过去。
窦迟见状,朝门外大喊:“毕先生赶紧进来呀,你家老板被气晕啦!”
毕廉匆忙跑进来,满脸惊慌的去看郑潇,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说道:“窦先生,我们是来谈判的,你怎么……”
“喂,你可别冤枉人啊,我连动都没动一下,不信等郑先生醒来你自己问他!”
望着毕廉背郑潇出门,窦迟轻叹了口气,“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自己送上门。”
说罢,朝卧室喊了一声:“出来吧,蹲那儿听墙角不累么?”
金荞面色讪讪地走出来,蹲在窦迟旁边仰头说道:“虽然有些词儿不大明白,但整个事的脉络我是听懂了。
窦迟,真就是你说的那样?为什么我总觉着哪里怪怪的。”
“咳咳。”
窦迟看着她,认真说道:“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信吗?”
“按理说我是不该信,可……你也没必要骗我啊。”
金荞起身瘫坐在沙发,幽幽说道:“窦迟,你不会哪天把我跟小鹭给卖了吧?”
“……”
这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被卖掉吗?
窦迟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嘀咕说:“何璧那家伙咋还没来。”
阳光穿过落地窗照进厅内,无数尘埃在其间翩翩而动。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屋内传出脚步声,林风搀着何欢出来喊了声:“迟哥,何欢小姐醒了。”
“嗯,金荞打电话让人送餐。”
“好。”
何欢坐在沙发,往日英姿飒爽地女子变得有些娇弱,苍白的俏脸露出一丝笑容,“阿迟,谢谢啊。”
“二姐说这干啥,你啥时候见我跟你客气过。”
“嗯。”
何欢眉宇间少了些愁绪,柔声说:“我想明白了,金荞推断应该是对的,只是当时我身在局中看不清楚。
后来他死了,我又一心想着找到凶手,从没考虑过……不过案子该查还得查,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嗯,四个人被害我们自然该查明真相。”
金荞安静地坐在何欢身边,想到昨天窦小六说的话,目光盯着窦迟看了一会儿,“何欢姐,你给我说说呗,我怎么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你说阿迟啊。”
何欢目光柔顺地看着金荞,拉她坐在身边,“你想知道什么呀?”
“为啥你们都听他的?”
“我可没有。”
何欢嗔怪地瞪了眼窦迟,慢声说道:“何璧那小子前几年刚回灵州,又野又傲,老爷子的话都不听,大大小小不知创了多少祸事。
后来,也不知怎么跟阿迟对上了,就被教训了一顿。何璧那家伙还不死心,三番两次去找阿迟麻烦,哦、还有那个窦小六,俩人后来在医院躺了几个月。”
说着,她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后来啊,何璧变好了些,也就跟窦迟混一起了。”
“怎么可能啊!”
金荞不信,指着窦迟说:“我记得三少是六年前回来,那时候窦迟才多大,十二、还是十三岁?!”
何璧刚好推门进来听见几句,想抱怨家姐又说自己的糗事,等他看见何欢的模样,瞬间转了话头:“俗话说的好,不以年龄论英雄、不以成败论英雄……
什么叫混啊,我跟阿迟、这是英雄惜英雄!”
说罢,见在场四人没一个搭理自己,干咳两声、朝刚进门的窦小六踹了一脚:“三爷讲得对不对!”
“那必须啊!”
窦小六嘿嘿笑着:“阿迟和三少都是英雄。”
“就是嘛。”
何璧瞅见推小车进来的服务生,撇了撇嘴说:“姐,吃这些干啥,我请大家吃点好的!”
“滚,瞧见你都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