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2018》写自2025年1月,目前正在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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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方块(adults)〉
放学铃打散了人群,
每一寸生机消失殆尽。
跨出教室的门槛,
便挣脱了一八年的挽留,
不经意闯进一九年的心。
他们从教室大集体走出,
却于班级的全家福走进。
我穿着考究的校服,
等待静谧完全降临。
拿起各一颜色的粉笔,
描摹每一熟悉的身形。
他们被我刻画得夸张,
方方正正,棱角分明。
那时的少年如此这般,
不屑世俗,不近钱权,
性情尖锐,言行傲慢。
正如粉笔破碎的尘埃,
那些灵魂被引力监管,
十七岁的我永远留在了那副画卷。
后来与所有人飞奔出教室一样,
我头也不回地闯进成年的世界。
荆棘的脾气变得圆滑,
少年的棱角终被磨削。
当今再次提起画笔,
纵使笔法愈演愈烈,
却再也迎不来一片慰藉。
(ps:高三的元旦节的板报上,我思来想去,把全班同学以方块人的形式画在了黑板报里,那一夜没有回家,睡在教室的椅子上,还冷得缩在暖气旁,查楼大爷还给我送了床被。整个晚上就睡了三个小时,当时画功很垃圾,凌晨三点半还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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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eyes)〉
世界是个巨大的垃圾场,
有着诗也描绘不出的肮脏。
多少诗人提笔印证真相,
却被不屑的童真当作船桨,
穿溯恶心文字的波浪。
清澈的双眼爱上了虚伪,
不甘接受腐朽的真容。
在腐烂中萌生的蛆虫,
疯长在纯洁的灵魂中。
污染在水中扩散得匆匆,
于清透的池眸种下一抹红,
生长出无法拔除的噩梦。
这一种,
便是七年之痛。
彼时的天真尚不理解,
为何病魔的选择如此决绝,
长久反复的折磨与割裂,
一步步将疑问终结。
原来这世界本就多痛,
只是没有吻进大多数人心中。
看似挥之不去的长痛,
仿佛是吹散恶臭的徐徐清风。
从前时常唾弃的红肿,
现已以此为荣,
因为我有一双特别的眼眸,
能看清污浊的本色,
是生长在泥潭的红。
(ps:从18年患上眼疾已经快要7年了,遗留下来的痛苦没人知道,用过将近三十种眼药水都无功而返,至今仍然偶尔出现红眼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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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类(genius)〉
做反驳自然论的傻子,
散布地球没有引力的谣言。
俯视泥沙随波逐流,
歌颂逆流而上的前瞻。
飞扬跋扈的苹果归宿是淤泥,
真理的种子飘向太空,
污浊的天鹅于泥潭起舞,
脱俗的寒鸦印证失重,
把疾风化作耳机,
隔绝吵闹的天籁,
站在围观的虫子中央,
陶醉无声的疯言疯语。
如果人们评头论足,
那不妨技惊四座。
如果世界听不懂我,
那便对黑夜高歌。
如果所有海鸥都去码头吃薯条,
那我就衔着香槟花,
喂养浪漫的角色。
如果所有河流都拥抱大海,
那我就做塔里木河,
亲吻无垠的沙漠。
(ps:当初高二的时候因为一些传言导致被评头论足,巨大的压力之下在艺术节的海选上选择了一首《异类》来抗争这些风言风语,结果却因为曲风不积极向上的问题被淘汰。值得一提,后面很多人和我说喜欢我的表演。后来的人生里我始终保持着独树一帜的异类风格,不将就人际,不迎合口味,到不知不觉人缘却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