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对我,一见钟情!

瞬间两个家丁拿着拇指粗的藤条进来!

司如海一指,“给我打!狠狠地打!”

司羡鱼指尖一弹。

“咚咚”几下,两个家丁毫无征兆地齐刷刷突然跪倒在地!

众人,“???”

两个家丁一懵,同时鬼哭狼嚎起来,“鬼啊!!!”

他们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碰,但是突然集体一腿软,跪下了!

这不是见鬼是干什么了?

一直都听说大小姐身带不祥,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司如海十分没面子,“什么鬼!子不语怪力乱神,给我起来!狠狠地打!”

两个家丁跪在地上狼狈地爬。

他们想站起来,可是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气,刚起来一点就又跪了下去。

这下更加深了他们心中“大小姐不祥”的念头,顿时求爷爷告奶奶地表示自己“不敢”。

司如海一下站起来,自己劈手夺过家丁手里的藤条,高高扬起——

“司羡鱼小姐何在?”

门外忽然扬起了一道尖细的公鸭嗓。

司如海猛地一顿,这个声音……

“宫里来人了!”他连忙丢开藤条,快步迎了出去。

已经挂上了满脸的笑容,“哎哟,这么晚了是哪位公公大驾光临——”

刚一出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名身穿赭色宫服的太监。

司如海连忙微微弯下了腰,“原来是东宫的秦公公!”

秦公公回过头来,浮尘一扫,微微一笑,“司相好啊,咱家这大晚上的不请自来,没打扰到司相休息吧?”

“哪里话哪里话,秦公公能来,我们家蓬荜生辉!快里面请,喝杯茶!”司如海殷切地把人往大堂让。

秦公公一摆手,“喝茶就不必了,咱家是来找司羡鱼小姐的,给司小姐送点东西。”

他侧身一让,身后的仆从提了好几个大箱子。

“呃这……”司如海有些摸不准秦公公的来意。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我在。”

司如海皱眉,“太没规矩了,谁让你自己随便出来的!”

他料想想在秦公公应该是很反感见到司羡鱼的,毕竟是刚刚才被太子殿下退回来的新娘。

谁知秦公公竟然直接对着司羡鱼恭恭敬敬欠身行了个礼,“咱家见过司小姐,这些礼物是太子殿下让咱家给司小姐送来的,都是些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希望司小姐笑纳。”

刚刚跟出来的司家众人,“???”

是他们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秦公公的脑子出了问题?

刚才他说什么?

给司羡鱼来送礼……的?!

司羡鱼一扫那些盒子,从容颔首,“有劳公公,替我谢谢太子殿下。”

秦公公,“司小姐的话,咱家一定替您带到,那咱家就告辞了。”

司如海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秦公公慢走,我送送你!”

人一走,司音音就快步上来,“啪啪”打开了好几个盒子。

顿时被满目的珠光宝气晃花了眼!

“哎哟!好多珠宝啊!”

“那套红宝石头面不是之前玲珑坊刚出的吗?说是只摆不卖?”

“还有那绿色的料子,看着怎么像是江南出的流水绸?是贡品吧?早年老太太得了一匹,至今还摆在那里舍不得做衣裳呢!”

院子里的丫鬟嬷嬷叽叽喳喳。

毕竟是丞相府的下人,多多少少都见过些世面。

这些东西哪怕不认得,也一眼能看出来都是好东西!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司音音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满是被欺骗愚弄的委屈,“你和太子殿下不是退婚了吗?怎么殿下还给您送这么多礼?”

“啊……”司羡鱼食指点了点太阳穴,恍然大悟,“你说得对啊,我和殿下分明退婚了,怎么他还给我送礼呢?难不成是感谢我退婚?”

装!

你再装!

司音音可怜巴巴,“姐姐你就别装糊涂了,有什么事你要老老实实告诉大家,这样爹娘才能帮你想办法啊,该不会……你还拿什么事威胁太子殿下了吧?”

“司羡鱼!”杜春芳一把扯住司羡鱼,柳眉倒竖,“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作死就算了,难不成还要赔上我们一大家子!快说!”

司羡鱼好笑,“我冤枉啊。”

杜春芳十分失望,“你怎么就不知道学点好!我让嬷嬷教了你这么多天规矩看来是白教了!”

她说一百句都抵不上司音音说一句,这么争执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司羡鱼屈膝一拜,“随便母亲怎么想,我告辞了。”

杜春芳噎住,“我话还没说完谁让你走了?你给我站住!”

“等等!”

司如海匆匆赶回,一手拦住了要出门的司羡鱼。

司羡鱼抬起头,就看到对方脸色已然挂上了难得的慈父和煦。

司如海苦口婆心道,“你这孩子,天色都这么晚了,难道真的要因为为父刚才的几句气话而离家出走?”

司羡鱼脚步一顿,上下审视司如海,“我身子娇弱,受不起司家的家法。”

司如海一阵尴尬的咳嗽,“行了,为父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真的会打你?”

旁边司音音的脸色顿时一黑。

果然,没有血缘关系,就算她再聪明再优秀,也是个外人!

司如海完全没有留意旁人,注意力都在司羡鱼身上。

“快和为父说说,你跟太子殿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他是……喜欢你呢,还是讨厌你?”

这个女儿,打从找回来开始,他就没有上心过。

放在乡下养了那么多年,基本等于废了。

谁能想到,被退婚回来,居然还能峰回路转呢?

司羡鱼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太子殿下的心思谁能摸清?”

司如海一噎。

还真是,凤临渊向来阴晴不定,心思难测。

司羡鱼又添了一句,“不过,他可能对我这张脸一见钟情吧。”

说完一屈膝,“既然父亲不让我走,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住下了,告辞。”

说是要签断亲书,但是今天真要就这么从司家走出去,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呢。

况且,有凤临渊在,他也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的。

这些礼物,就是警告。

“对脸……一见钟情?”司如海还真煞有介事地在思考司羡鱼刚才那句话。

树上黑影一晃,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