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鱼吃了

离天黑还有一两个小时，柳青草准备收拾收拾一番住房。

凭着记忆，找到门后的扫把，柳青草开始扫了起来，柳江北被安排洒水。

地面上太多翻起来的土和沙，用太大力，容易搞的到处都是，只能先洒水，然后轻轻的扫。

一整个房子扫下来，也没费什么事，就是坑坑洼洼太多，柳青草估摸着她吃喝能稳定后，就挖点土来修补一下房子。

累了一天了，柳青草带着柳江北到河边洗漱，乡下娃儿，无父无母的，身上脏了也不知道勤洗洗，污垢倒是不少。

柳江北在河边被柳青草脱光了搓澡，直搓的满身红，她才放过了柳江北，洗干净的柳江北，瘦是瘦，但面相看着还不赖。

她一个女娃，想脱光洗，又怕被发现，最后她无奈的只能和着衣服一起洗。

好在是夏天，洗完湿漉漉的，没感觉多冷，她怕感冒了，洗完急匆匆的就赶回家里，翻出一件短了一大截的衣服裹在身上。

湿的衣服，柳青草晾在了外面，等明天一早，就干了。

柳江北也换上了短衣，脏衣服她放在了一旁，等明天洗，天热，男孩子穿短一点也没什么！

天黑睡觉，柳青草关好门，将柳江北叫到床上，这个弟弟话不多，又听话懂事，柳青草是越看越喜欢的！

“江北，睡觉了，睡醒了明天才有力气干活，快睡吧。”

柳青草把被子搭在柳江北身上，被子用的时间太长了，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柳青草忍着不适，给自己盖了一个被角……

睡意袭来，柳青草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翌日，睡醒的柳青草坐在床上，看着被子，回忆着昨晚的梦……

她一晚上都觉着自己被一股莫名味道侵蚀着，怎么也摆脱不了，梦里她都要疯了。

“今天还是把它洗洗吧，味道太大了，受不了。”

柳青草掀开被子起来，看柳江北还睡得香甜，没叫他。

厨房里，柳青草煮了一锅笋子，里面还有一些昨天烤熟的螺丝肉。

“江北，吃早饭了！”柳青草摇了摇柳江北。

“姐姐，吃饭了吗？”

柳江北揉揉自己眼睛，迷迷糊糊的起来，走到桌边，看着热乎乎的笋子，心里高兴极了。

“姐姐，以后要是天天这样吃就好了。”

“嗯，放心，以后每天都会有吃的。”

柳青草摸了摸他的头，心道，要是天天吃这东西，身体也遭不住啊，总有一天得营养不良而丧命。

她还想弄点东西去换钱，现在没什么主意，现在吃喝的，山上河里就能解决，换钱的东西还真不好搞。

吃了早饭，柳青草将柜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有两套是原主爹娘夏天的衣服，还有两套是袄子，都破旧得很。

“就这样吧。”柳青草拿起一件夏衫，扯下一只袖子，一头打结，另一头套在一根弯曲成圆的青棍子上，最后撕了一条布，将其缠绕固定。

鱼篓子做成，柳青草也不久等。

“江北，走，网鱼去。”

江北听坐在一旁看着柳青草做网子，听姐姐发话，抱着陶罐跟了上去。

夏天的河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柳青草下到河里，看见水中的鱼虾，趁它们不注意，就抄了去。

“哇，江北，有很多小鱼儿，还有河虾嘞。”

水从布缝里流干净，只留下鱼虾，和一些小石子，一捧下去，她小小的手里窜满了，手心痒痒酥酥的。

“姐姐，放这里面，我打了水了。”

柳江北看着活泼乱跳的鱼虾，高兴的手舞足蹈！

以前，他也来捉过，可是怎么也逮不住，鱼虾在水里滑溜得很，一不小心就跑掉了。

实在捉不到，就没再来过，浪费那时间，还不如跟着姐姐一起找点野草根吃。

柳青草将鱼篓子的鱼虾小心翼翼的倒进了陶罐里，柳江北也迅速的拿出一片大叶子盖住，以免跳出来。

这一段河里，大的鱼也就四指大，也不多，基本上都是一指大小的杂鱼，有白条，麦穗鱼，船丁鱼那些。

在河里忙活了三个小时，捉了不少鱼儿，陶罐已经满满当当的，布鱼篓子里也装了不少。

一旁的水坑里，四面都被她用石头垒了起来，里面密密麻麻的鱼儿噘着嘴巴呼吸着。

这些鱼儿，柳青草要把它们留在这里，等吃完了手里的，再吃水坑里的，主要是天气热了，怕放不住，放在这里也安全，平时也没人往这里来的。

“姐姐，我们家去了吗？我们的鱼放这里会不会被拿走了……”柳江北不放心，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捉到的，要是被别人拿走了，怎么办？

柳青草摸了摸他的头：“江北，放这里没事的，这么多拿回去，咱吃不完也坏掉了，要是被拿走了，我们不是还有鱼篓子吗，再捉就是了。”

柳江北点点头，拉着柳青草得衣角，跟着姐姐家去了。

一路上柳江北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他开心呀，照这样下去，他们终于不会再饿肚子了。

回到家，柳青草将陶罐的鱼都拾掇出来，又去河边清洗，一边洗，一边念叨自己脑子不好使，自己怎么就不在河边打理完了再回来，尽做白工……

清洗干净鱼虾，柳青草就抓紧时间回去，将陶罐里的水烧开，河虾倒进去过了开水，煮两分钟，打出来放在陶碗里，红红的河虾，装了满满的两大碗。

一旁用大叶子做的碗里，装满了各种杂鱼，柳青草搬起一块扁扁的鹅卵石石板，这是她从河里捡的，洗的干干净净带回来了。

石板放在火上，有一点点热温，柳青草就将鱼一条条的夹到石板上烘烤，这样烘烤出来的鱼干，不会腥，反倒是焦香酥脆，要是有油的话，那才叫香。

可惜了，家徒四壁，要啥啥没有……

一旁的虾，柳青草让柳江北先吃着，一碗虾尾下肚，应该能吃个半饱，要是虾头一起吃，那得撑肚了。

柳青草一边烤鱼，一边吃虾，连着虾头，别说，还不赖，嫩嫩的肉，连着壳一起吃，有点脆脆甜甜的。

碗里的虾吃完了，鱼都还没烤完，柳青草觉得自己还好没全带回来，不然这一天都得坐在厨房里烤鱼了。

约莫忙活了两个小时，柳青草才把鱼都烤好，用干净的叶子碗装起来。

饿了的时候就能吃上一把，煮笋子和野菜的的时候，加一些进去，也能调个味儿，这样也不错。

柳江北吃饱了，看着金黄色的鱼干，舔了舔嘴，巴巴的看着。

柳青草不由觉得好笑，伸手抓了几条给他：“别吃太撑，不然有你难受的。”

说完，自己也拿起一条鱼放进了嘴里，洗了手，嚼着走向了住房。

看着床上的被子，柳青草皱了皱眉，要是有得选，第一时间扔的就是它！

屏住呼吸，她抱起被子走向了河边，柳江北不明所以，但还是拿上自己的脏衣服跟了上去。

被子不重，就五斤左右，时间长了，压的瓷实，丢进河里，好长时间水才沁透了棉被心。

没有皂角，柳青草只得干洗，将上面的异味清洗掉也算大功告成。

姐弟两人不停的用脚踩，用手搓，直到搓出来的水不再浑浊，俩人才罢手。

吸满了水的棉花，重量可不轻，柳青草也没想现在拿回家去晒。

石河里有的是石头，她将大块的石头洗干净，将拧过得被子拖到石头上，铺开晾晒。

夏日的太阳，毒的很，今天不干，明天再暴晒一天，它不干也得干。

洗个被子，洗了两个小时，回到家，柳青草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拉着柳江北，合身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

等醒来时，太阳都要下山了。

“睡了这么久吗？”柳青草揉了揉眼眶，下了床，取了一把竹笋，抓了一把鱼干，放进陶罐里煮。

不多会儿。

“江北，起来吃饭了！”眼看着要好了，柳青草隔着厨房朝屋子里喊了一声。

柳江北听见姐姐声音，从床上爬了起来，用帕子擦了手，到椅子上做好。

心里高兴，今天，这是第三顿了，铁牛家，一天也只吃两顿。

“吃啊，怎么发呆了！”柳青草见柳江北愣愣的坐在那里，捏了捏他的脸。

她就好笑，她这个便宜弟弟，太容易满足了，要是以后有钱了，不知道得呆成什么样子。

柳江北抬起头，咧嘴笑。

“姐姐，铁牛家一天吃了顿，咱们吃三顿，是不是比他们过得好了？”

“是呀，以后我们家呐，还能天天吃肉，只要你听话，姐姐还能送你去念学堂呐！”

“真的吗，姐姐，听说学堂的夫子知道好多东西，也能挣不少铜钱呐。”

柳江北双眼亮晶晶的，他想，如果他要是能去学堂，一定得好好学，到时候也去教书，给姐姐挣好多好多铜板回来！

“嗯，是呐，到时候姐姐挣了钱，就送你去，你可得给姐姐争气些。”柳青草喝了一口笋子汤，鲜甜的，比早上的要好吃不少。

柳江北吃着碗里的笋子鱼汤，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跟姐姐一切努力。

一碗笋子鱼汤下肚，两人都畅快了。

一天的疲惫，睡一觉，吃一顿，就消散了一大半，人呐，就是容易满足！

明天该做些什么呢，柳青草躺在床上盘算着，昨天今天都在不停的忙，接下来的日子也会忙，忙于生计。

柳青草：明天去山里弄些竹子回来，再看看有没有其他野菜，要是能搞个野货也行……

柳青草想着想着，就美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