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两两商议

“青草，只是吃饭，不用担心别的。”

柳青草垂眸想了一会儿，忽的叹了口气，将十两银子收了起来，侧身将门口让了出来。

“牛伯伯，进来吧，晌午饭还没做好，你们先休息一会儿。”

牛老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点了点头，一起进了院子。

柳青草接纳了牛老头，以及他带来的人，看在牛老头和银子的份上，她也愿意去相信自己的直觉。

“程大哥，你一直住在这里？”

“嗯，快十年了，世渊你也长大了。”

“打算一直在这地方待着？”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觉着现在这样还不错。”牛老头喝了一口水，眼睛微眯，惬意的长呼一口气。

柳青草不知外面在聊着什么，自顾自的坐在灶口，烧着火。

柳青草觉得这两人不是个普通人，虽然牛老头看着像是个乡下人装扮，但那双浸墨般的眸子，尤其是在盯着人看的时候，那种气势，不是一个乡下人能有的。

而今天来的男孩，即使不是官家少爷公子，那也是大富大贵之人。

她原本是想拒绝来着，但思虑再三后，她还是点头了，一是因为牛老头，二是因为银子，三是直觉，第四点最重要，那就是她没得选。

请进来福祸不知，但推出去，那就是是祸躲不过了。

唉，真可怜了自个儿，谁叫她无权无势，只能小心翼翼的苟着啊。

“只希望别像自己看的小说那般，被卷进了那些可怕的漩涡里。”

柳青草长长的叹了口气，喃喃道。

一顿饭因为牛老头两人的到来，柳青草全部都重新做了一顿。

想着两个都是男人，柳青草将份量做得比平时都多了一倍。

一份水煮鱼片，一份肝腰合炒，一份青菜疙瘩汤在柳青草手里，快速出锅。

饭菜弄好后，柳青草叫两人吃饭，牛老头外出几日，吃得不好，这会儿看着柳青草做的饭菜，食欲大开，不等柳青草再次开口，他已经自来熟的端起碗筷吃了起来。

一旁的洛世渊看了一眼吃的正香的牛老头，也不客气的端起碗吃了起来，一筷子鱼片进口，洛世渊愣住了。

他没想到，在这乡野之地，居然还有这般好味道，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姑娘，一身上下清瘦干瘪，但一双大大的眼睛，却是活泼灵动得很。

柳青草感受到了对面打量的视线，她抬起头来，看了过去，却见他低下眸子，开始了吃饭。

饭后，牛老头带着洛世渊离开了院子，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她去了柴房，将上次买回来的铁锁，换了上去。

家里多了一个人吃饭，柳青草也不打算搞特殊，她弄什么他们就吃什么，反正牛老头给了钱，也没说伙食标准是个啥。

菜地里，柳青草戴着草帽，低着头在地里拔菜，因为地里肥好，一两周不拔草，那草就肆无忌惮的长。

在这个没有草药的时代，生石灰在医馆卖的很贵，柳青草找不到便宜的替代物，就只能不厌其烦的用手和锄头去除它们。

晚上，柳青草做好饭，在院子里没等了一会儿，牛老头就带着洛世渊来了。

洛世渊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胃口大开，一顿饭下来，他体会到了程大哥的惬意悠闲。

如果，如果没有意外，他想，他也会跟程大哥一样，选择过这样安逸的日子。

牛老头吃了饭，没有多留，像是有事一般，匆忙来匆忙去，只留下一句，明天有事出门，不用做他们的饭菜。

柳青草点头了然，也不做他想，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做着她的凉豆腐。

入夜，牛老头破旧的住房里，两人对坐在椅子上，屋外，数十双眼睛隐匿黑夜。

“程大哥，我这次来，是母妃重病，她说她想见见你，我……”

“没什么好见的，叫她保重身体。”牛老头打断洛世渊的话，双眸暗沉，不带一丝情感。

洛世渊见他不想多说，自觉闭嘴，不再提及母妃。

“你打算待多久？”

“额，程大哥，他给我开了府，这里就是我的封地，想离开，怕是没那么容易。”

洛世渊顿了顿又道：

“十年前灾祸使得民不聊生，好不容易百姓生活现在有了点起色，西边战乱又不停，现在他每日夜不能寐，身子骨儿也大不如前，程大哥，你当真不回去？”

“不回，他想要的，给他就是。”牛老头喝了一口杯中酒，看着洛世渊，嘴角撩起一抹诡异的笑。

是啊，当初那位费劲心思都要得到的东西，他让出去了，现在能力不济，倒是想让他回去，好处都让他占尽了，吃力不讨好的丢给他，天下哪来这般好的事。

洛世渊看着面前的人，还欲劝说一下，这人却起身朝着自己的床走去，和衣而睡，不想多聊。

第二日，柳青草像往常一样，去惠百楼送货，人还未到惠百楼大门前，就看见葛洪山在那里巴巴的望着自己。

柳青草走近，噗呲笑出了声。

“葛伯伯，你在看什么呐？眼巴巴的。”

“青草，昨天你给我带的菜，我吃了，味道绝了，我夫人也爱吃，你看……”

葛洪山喊来林二将柳青草背上的背篓卸了下去，自己带着她去了账房，一到账房，葛洪山就拉着柳青草商量烤鱼的事。

“葛伯伯，这道菜好吃真的，做起来麻烦还费材料也是真的，卖便宜了亏本，卖贵了吃的人不多，也划不来。”

柳青草叹了口气，一两银子一份吃得起的人不少，但是这镇上能消费的就那么多，久了就卖不动了，鱼要鲜活的，还要用油炸，炭烤，且不论这些，就这天热的跟哈巴狗似的，有几人会反复吃这火瓢火燎的的东西啊！

“青草，这都不是事儿，你想啊，土豆卖那么高的价格，还是有人吃，人嘛，就是图个新鲜，我们要抓住的也是这一点，价格高自然有富贵豪绅来吃，他们平日什么没吃过，对他们来说，只要图个新鲜，新奇，银钱多少的，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都不在意。”

葛洪山拉着柳青草一顿好说，他就怕柳青草图麻烦，不是个长久生意，就放弃了。

他是做生意的，长久与否，他自然看得明白。

柳青草听葛洪山这般说，觉得也是，嫌麻烦那就多请两个下人打理，天气再热，只有不缺水喝，就会有人来吃，就像现代餐饮，暴热的夏天还有人流着大汗吃火锅呐。

“那这个烤鱼，葛伯伯打算怎么合作？”柳青草想明白之后，也不再捏着赚钱的法子往外推，当即询问葛洪山怎样个合作法。

葛洪山顿了顿，脑中思绪万千，这烤鱼买方子，肯定是行不通的，但要让柳青草提供材料……

“葛伯伯，我用方子入股，分一成利润，你看如何？”

柳青草见葛洪山捋着胡子皱眉思考，就知道他在为难，她不想他让着自己，自己也不想占便宜，所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葛洪山听柳青草这一说，眉头皱得更紧了！

“青草，我要是同意了，这样酒楼就占了你大便宜，要不这样，我给你加一成，分两成利。”

葛洪山说完，怕柳青草不同意，当即唤来林二，让他写了两份文书，写好后自己率先按了手印。

“青草，别拒绝，就两成利，你也是没占到便宜，这方子我要买也要出这个数，所以是我们占了你便宜了。”

葛洪山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在柳青草面前。

柳青草会意，两百两，确实不少。

“那就多谢葛伯伯了。”柳青草说着就在文书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遇良人，有钱赚，她没有理由再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