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无数画面在穆清行的眼前闪过。
回忆就像是一个溪流,无穷无尽,不知水流的源头……
穆清行真正的死了……
……
穆瑶已经转身离去不知多久,只是穆清行一直朝着走廊尽头的方向。
穆瑶身处在一片黑暗之处,是皇城内的一条条道路。
平时这边都有下人点灯守夜,但是如今放眼一瞧,置身与无尽的深渊。
“呵!在这皇城之内,人心本就凉薄,哪来的什么情深义重……”
这些……也就只有在梦境中能实现。
穆瑶浑身无力,从知道自己十年前的一切,都是在一步步推动着南鞍王府灭门那日。
穆瑶的眼睛不敢置信的只是这天空中的火光。
只是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紧闭双眼,眼泪沿着鼻梁两侧滑落。
穆瑶似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她知道所有的真相的那一刻。
穆瑶便已经有了想将自己碎尸万段的冲动,她的理智才将她拉回边缘。
原来……我还是这么愚不可昧。
这十年……她无数次的被双刃划伤,她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每次一想到十年期限一到,自己便可以为南鞍王府灭门一案申冤。
却不曾想自己才是那个该杀之人。
穆瑶的心脏,在剧烈的颤动着,她似乎从那一刻开始,每一滴泪都是罪过。
穆瑶毅然决然的将双刃射向不远处的一座假山上。
双刃在接触到假山的一瞬间,便四分五裂。
穆瑶用了十成的内力将双刃给甩出去。
穆瑶再也无法直视,和回忆曾经的种种过往。
穆瑶大步流星的走回了宫中,只是此时的阿里廉赫已经不见踪影。
穆瑶曾经答应过阿里廉赫,她只要助阿里廉赫和中原谈和。
到时,阿里廉赫将带走中原两万铁骑,随后签订契约。
答应每年中原和西洲分别派五十人,到双方的地带,学习文化。
增进两国交情。
……
一系列的条款都是有助于中原和西洲的将来。
但穆瑶只提了一个要求,便是助她报仇。
只是到了最后穆瑶才明白。
真是可笑呀!
居然该杀之人还有个自己……
就算以后无人追究这件事,但是穆瑶知道。
穆瑶此生此世都不会原宥自己了。
穆瑶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穆瑶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她势必要亲手取下他的头颅。
可她想的还是太简单。
亦或者是……穆清行隐藏的太厉害了。
穆瑶从来没有怀疑过对自己如有十分好,便对她有十二分好的大哥。
穆瑶又怎会将调查的矛头指向大哥呢。
穆瑶深知是自己的愚蠢和自负,造成了这一切的一切。
穆瑶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
翌日清晨——
穆瑶一夜无眠,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看着阿里廉赫撤军。
她已经命下人,安排好了三皇子的登基仪式。
随后,她已经无力开口说话,屋内一片寂静,她的脸庞十分苍白。
眼底没有半分情绪,只是她双手藏在衣袖里,她的手里紧握着那支梅花玉簪。
“公主殿下!公主!安彤来晚了……”
只见屋内闯入一位女子,便是穆瑶的贴身丫鬟。
也是穆瑶在这宫内最后一丝的牵挂。
安彤脸上笑的可开心了,因为听闻公主大仇得报,还一早在城门上方,为南鞍王军申冤。
只是安彤昨日一直被扣押在小厨房,所以她只是听着宫内的几个公公门气宇轩昂的喊道。
“你们都不知道!昨日的长公主可是霸气十足呀!简直就是女中豪杰!终于还了南鞍王军拖了十年的清白!真是叫人好生痛快!而且我们都能回家了!”
“是呀!这十余年,这宫中除了那皇上,便没人能以我们的命要挟我们了!”
“以后我们的皇上就是三皇子了,三皇子是一个顶好的人,定是不会昏庸的!”
……
有些人被整整亏在这宫内二十年,十年……
只是往日,他们是断不可能像今日这般解气的高声议论这些位高权重之人。
只是遭受打压的人们,本以为要一辈子深陷这皇城内了。
“长公主解救了我们大家!”
不断的声音淹没了这些人不愿提起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