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脏乱不堪,满身泥泞,分不清神志的男人,便是记忆中自己那个和自己不合的哥哥。
眼前之人的眼眸中蓄满了泪,不知是辛酸还是委屈。
可是为什么凤霜还是一直的质问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哥……你还活着的对不对?你就是我哥……幸好……幸好……你还活着……”
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回应凤霜的质问。
只是转身,看着那一片竹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自己瘸了腿,这条路不知道走了多远。
只知道自己武功尽废,守金和挑金早已被弯刀割去。
他用最后一丝修为寻找着护心灵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可是总是赶不上她的速度。
滚下山坡,落入了这方泥泞中,听到刀尖摩擦的声音,才回想起自己是来找妹妹的可是他却不想出现在妹妹的眼睛里。
因为他所知道的真相,他永远都不想告诉风霜。
真相对于凤霜太过于残忍……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脏乱不堪的衣服,笑着欣慰的看向风霜的脸颊。
“罂宝儿呀……你怎么还是这般的爱哭……”
两人双眼满含热泪。
对于风霜而言,哥哥还活着是庆幸欣喜。
对于哥哥而言,确是不幸,因为他不敢告诉凤霜当年的事实。
他害怕……害怕……害怕凤霜知道这一切后会恨自己。
凤霜紧紧拥抱着哥哥,鹤言清在一旁叹为观止,只是观察着这个男人身上的伤势。
然后从浣清的药箱里掏了几瓶药。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伤势确实太重了。
浣清手一挥,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便已经恢复如初,只不过他的翅膀浣清也无法恢复如初。
她只能帮助男人的肉身恢复,因为浣清告诉过自己不得暴露自己太多的修为。
因为浣清始终知道自己一旦运用灵力救人便会少一些寿命。
可是……有些人就连行医十余年的浣清也束手无策,因眼前之人一看便知经历了多大的磨难。
浣清之所以用灵力去救他,是因为这人是心病,肉体上的疼痛应许已经麻木了。
心病自然需要长久的时间去医治,可惜浣清并不是一个医心病的大夫。
毕竟……平日里若是遇见一些晕死的人……
平日里她医人的手法也是十分狠厉,因为一般在情急之际她就会拿着火药然后点燃后便形成了结痂,至少在难民多的时候能快速的止血。
还记得曾经有一次鹤言清非要跑到妖界的幻月森林,然后被毒蛇咬了胳膊,当场差点急的要砍自己的胳膊了。
浣清上前赶忙拿银针逼停带有蛇毒的血液,只不过还是需要一个出血口。
所以掏出自己的银针大本,里面封存着……大的……长的……细的……还有和手指一样宽的!
当场鹤言清两眼一黑又一黑,直接想自我了结了。
不过凤霜也惊住了。
看着浣清将银针快速的插进各个穴位,她全神贯注的没有发现凤霜皱巴巴的小脸。
不过最后那个如手指一般粗的银针没有用到,三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浣清贱兮兮的笑了笑,幸灾乐祸道。
“下面才是真正的开始……”
然后用上了十足的内力击向鹤言清的肩骨。
然后“噗……噗……”
一口接着一口的黑血连连从鹤言清的口中呛了出来。
喉咙间皆是苦涩的味道。
凤霜递给他一壶水漱了漱口。
………………
每次鹤言清见到浣清给自己治病便会觉得背后发凉,因为那一掌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太太疼了!
但是鹤言清还是老老实实的没说,毕竟浣清打不过,内力也比自己强,应许是活得久,练的时间也长了……
但是凤霜鹤言清照样也是打不过,因为凤霜天生就是鸟妖一族而自己只是一个人族。
每次遇到什么危险,需要紧急离开的时候,鹤言清便借助轻功,但是空中没有落脚地他飞不起来。
所以……浣清或者凤霜每次都把他提溜起来。
不过……后来三人变成了四个人携手同行。
凤霜的哥哥也再也说不出话了,浣清也无能为力。
因为真正说不出话她自然是可以医治的,但凤无栖(凤霜哥哥)是自己不愿开口。
就算凤霜在这日后里嚼烂了舌根,凤无栖始终不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