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一族的孙破山,阿朵儿,事情是这样的......”
我先把我们介绍了一遍,然后再把破山告诉我们寨子的事情都告诉了阿朵儿。
最后从口袋里拿出破山写的那封信,递给了阿朵儿。
那封信上写了什么我们不知道,毕竟没有拆开看过。
但此刻阿朵儿的脸上的表情却在短短时间内变化了数次,从一开始的惊奇,到后来的哀伤,最后定格在了惋惜的神色上。
收起信封,阿朵儿叹了一口气:“唉,姐夫你又何故如此?”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我们说的,虽然这让我和杨听霜的八卦之魂已经燃烧起来了,但当务之急,更重要的还是杨听霜姐姐的事情。
于是我问道:“阿朵儿,你可以带我们进寨子找蛊女吗?”
阿朵儿再次叹了口气,说道:“就算带你们进到寨子里也没用,这种蛊叫做‘癫蛊’,只有我们寨子里的蛊女会下。但每个会下这种蛊的蛊女,因为手法的不一样,解蛊的方法也不一样。要是贸贸然让其他蛊女解蛊,我怕会适得其反。”
阿朵儿说到这儿,做了一个思索状,继续说道:“或者,你们可以把整件事情说给我听。我们寨子不大,会下这种蛊的蛊女不多,或许我能帮到你们。”
杨听霜听到这儿,脸上隐隐透出了失望的神色,她摇了摇头,说道:“阿朵儿,不是我们不肯说,是因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下得蛊。”
“还有这种事?可以说一说嘛?”阿朵儿眨巴着大眼说道。
事已至此,杨听霜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当下就把她姐姐当年去采参精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杨听霜叙说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观察阿朵儿的反应。
当她听到杨听霜的姐姐采参精是为了救情郎性命时,忽然眉头一簇,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杨听霜的姐姐,紧接着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我当即便判断出来,这阿朵儿一定知道些我们不清楚的东西!
果然,等杨听霜说完之后,阿朵儿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她蹙着眉,指着杨听霜的姐姐问道:“所以,她就是杨敏?!你说你叫李望风?李水根是你什么人?”
“是我爷爷。”我回道。
尽管我观察阿朵儿的表情,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此话一出,我和杨听霜还是同时一怔。
因为我们都听出了阿朵儿语气中的那份不友好!
阿朵儿“嚯”得一声站起来,说道:“这里不欢迎你们,寨子也不欢迎你们,滚!”
我和杨听霜也连忙站起来,两人都是一头的雾水。
“阿朵儿,你这是?”
我还没有问完,阿朵儿便将桌子上我们还来不及喝的花茶,全部倒在了地上。
“你们李、杨两家的人没有资格喝这杯花茶,更没有资格去我们寨子!我已经通知了在附近的我们寨子的人,他们马上就到。你们要么现在滚,要么就等着被抓到寨子里折磨到死!”
阿朵儿说完,便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提了一些,如白玉般的手臂肌肤上赫然趴着一个黑色的甲虫在嘶鸣着!
这似乎就是她口中联系了寨子的人的东西,纯生物科技啊!
我顿感不妙,连忙摆手说道:“阿朵儿,我不知道我爷爷对你们寨子做了什么,我们只是来求解蛊之术的,没有恶意的......”
我说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群人“蹬蹬蹬”的上楼的声音,从脚步声听来,大概有三四个人!
很快,那群人便站在了我们包间的门前。
阿朵儿和其中一个为首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些人的情绪瞬间紧绷起来。
我眯着眼,看着这些人,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是好?
打吗?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么狭窄的地方,别说巫术了,我就连巫步都踏不出来!
不打?
但我看他们那种想杀人的眼神,似乎他们比我更想真刀真枪得打一场。
更何况还有沉睡中的杨敏,我可没把握能背着一个人还能行动自若的打群架!
此时似乎已经是进退两难的局面,我无奈的在内心叹了口气,对阿朵儿说道:“阿朵儿,我不知道当初我爷爷到底干了什么事,但我们真的对你们寨子没有恶意,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事已至此,我只希望能坐下来把话说清楚,就算之后要动手,我也不能打一场不明不白的架不是?
阿朵儿似乎仗着人多,她也不忙着要扭送我们到寨子里去,更不怕我们就此跑掉。
所以她就真的泰然处之地坐了下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只要肯坐下来聊,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怕就怕一句话都不说,就要动手的那种。
“阿朵儿,能不能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们?兴许是个误会呢?”
阿朵儿冷笑一声,说道:“误会?我现在就把你爷爷做的好事告诉你,你看看是不是误会!”
“三十年前,李水根带着一个人被追杀,两人都身受重伤,被我们寨子里的蛊女所救,带回了寨子疗伤。我们寨子自古就有不接纳外人的组训,为了救李水根和那个年轻人,那个蛊女已经违反了组训!”
阿朵儿说到这里,已经是在愤怒的边缘。
她继续说道:“按照我们的组训,蛊女若是带了外人进寨子,是要受到丢了性命的惩罚!但只要那个人愿意入赘我们寨子,就能救了那蛊女。可到头来你爷爷李水根是怎么对她的?到了要拜堂的那天晚上,你爷爷李水根就丢下一句‘他有要事在身’后就带着那个年轻人跑掉了!全然不顾那蛊女的死活!”
阿朵儿的俏脸上满是愤怒之色,连带着看着我的眼神中,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而我的内心却是苦笑了一番。
爷爷啊爷爷,您老人家年轻的时候还有这风流韵事呢?
可不对啊,算算时间,那时候您不是已经有奶奶了吗?
难不成,感情我还有个二奶奶?
可我转头一想,爷爷啊,您风流归风流,好歹把屁股擦了啊!
苦了我了,您孙子这会儿可是被一群人虎视眈眈得盯着呢!
这可都是您当年闯下的祸啊!
可惜不论我现在如何在内心腹诽,阿朵儿的怒意只升不降。
她咄咄逼人道:“李望风,你可知道当年那个蛊女是谁?是我姑姑!你说这是误会?”
我脑门上顿时冒出一排绵密的冷汗。
好家伙,这是来给她姑姑找场子来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那个阿朵儿啊,你们寨子的规矩......是不是太......那个了一些啊?”
杨听霜在一旁听着,见我如此说,她那唯恐世界不乱的性子顿起,接茬说道:“就是!又不是在古代,这个规矩也太传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