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房门看,只见老王跪在地上,撅着屁股,他正在对着床下磕头,两个纸壳箱子中间正是装着玉坠碎片的那团白纸。
“老王你别哭了,你被鬼附身,看来他是怕不能附身提前想办法弄碎了你的项坠,这都是意外,别太伤心了。”
老王已经六十多岁了,我怕他真的哭坏了身子,如果再出点意外可就麻烦了。
“可是……这可是我老娘给我的贴身之物啊,说没就没了,我死了以后见到我娘,我怎么和她老人家交代啊。”
老王听我劝慰没想到哭的更加厉害了,那声嘶力竭的哭声好像是了死了大活人。
不行……我得劝劝老王,这里面是做生意的地方,这么大的哭声闹的所有人都能听见,这旅馆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嗯……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听说那个店能把玉石项坠完全复原,不过得花点钱。”
为了安慰老王我只能这么说了,老王激动的看着我,赶紧把那团白纸包裹着放到了我的手心。
“太好了,只要能把这项坠复原花多少钱我都干,哪怕是倾家荡产,卖房子卖地。”老王的一双老手抓着我,激动的接连颤抖。
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别激动,我之前认识个修复首饰的高手,不过这个人行踪不定是个隐居的大师,我得慢慢找找看,短了十天半个月,时间长也就一两个月,他出去一段时间肯定要回家的。”
一番谎话把老王骗的团团转,我这才明白过来什么是善意的谎言。
我终于松了口气,眼见老王恢复了笑脸,可是却怎么都不安宁了。
躺在床上我拿起了手机看,忽然发现监控画面里面很是奇怪,看了看玉儿的房间,玉儿的房间空着,原来她已经跑到了胡薇的房间,两个女人正在抱着肩膀互相盯着看,那表情分明是要决斗的节奏。
“说吧,你来我房间干什么,我这不欢迎陌生人。”胡薇只穿着睡衣,她躺在床上根本不理会玉儿。
玉儿好似受到了怠慢,脸上的表情出奇的扭曲。
“丫头,别说我不给你面子,我劝你还是离开这,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胡薇竟然拿起了镜子,她慢条斯理照着自己的脸。
“大姐,你别仗着年龄比我大就这么凶,我在这里找我想要的东西,关你毛线事,你还是赶紧出去吧,不然我报警了。”
两个人说的火药味十足,看来这台阶是下不来了我真怕两个女人再动手杀人,想想还是赶紧去敲了房门。
“都别吵了,昨天要不是你们帮忙,老王和我早就死了,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果然被我猜中,玉儿和胡薇实力差不太多,她们也顺坡下驴各自分开了。
我让老王做了一桌子好菜,随后叫了昨天的人都过来吃饭。
胡薇和玉儿当然都来了,毕竟跟我很熟悉,黑袍道士愣是请了半天才过来,只是那个瞎子死活也不过来吃饭,我想想还是算了。
酒足饭饱我躺在床上琢磨,这个瞎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他昨天说过,该来的早晚要来,该走的早晚要走,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晚上刚要睡觉忽然收到了杜小仙给我的电话,她说有急事找我回去商量,没办法,我只能回到了两个人住的宾馆。
小别胜新婚,上次回来已经是十多天前了,我见到杜小仙自然先是亲热了一番,不说惊天地泣鬼神也差不多,折腾了浑身汗水才算老实。
躺在床上我搂着杜小仙,可是看见杜小仙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宝贝儿,你这是咋了,不是说回来有要紧的事找我商量,怎么现在也不说话。”
杜小仙的身子滚烫,在我怀里面如同一条小蛇,雪白细嫩的四肢勾住了我的身子,我发现自己的身子完全动弹不得。
“马双元死了!”
什么?
我大吃一惊,记得没错,我到这宾馆也就不到一个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几天的事情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有些纳闷,杜小仙平时总跟我开视频,怎么才想起来跟我说。
正所谓生死是大,除了生死还有什么天大的事。
杜小仙被我问的有些委屈,她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你凶什么凶,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是赵飞告诉我的,他也是今天才听强子说的,他说马双元其实早就得了肝癌还是晚期,只是没告诉任何人罢了。”
我才想起来一件事,离开宝云宾馆的路上,几次三番我要给马双元算命他都拒绝了,看来是怕我看出他活不了几天。
“好吧,明天我去看看强子,远古国度的事情绝对不能耽搁,只是现在旅馆的恶鬼还没抓到……”
生死是大,我虽然只是个合伙人,不过马双元死了我也要去看看,毕竟两家人还有合作下去的必要,尤其是马双元手里面有一半地图,估计现在给我的那份也是假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了马双元的大酒店,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这里面只是放置了简单的灵堂,只有强子和几个贴身保镖在里面呆着。
我买了花圈,交了红包,随后直接到了灵堂里面。
死者为大,我完全按照规矩来办事,跪在地上先是磕头,然后给强子回礼,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估计任何人都不会找出毛病来。
强子穿着黑色西装,脸上挂着黑色墨镜,他见到我勉强笑了下。
“白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强子是个冷面修罗,平时很少说话,这次见到我竟然这样客气,不过我也知道了大概。
马双元一辈子没结婚,算是个绝户,他曾经说过强子就是自己的干儿子,看来现在强子心里面偷着乐都来不及。
马氏大酒店,外加马双元的所有财产,现在估计都成了他的东西了。
“马总得了肝癌怎么不早说,太可惜了,他还年轻呢。”我边说边叹息,言不由衷的话说出来还真让我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