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起出差

“利用目前市场成型产品,购买它的源代码,在此基础上,做二次开发。一来,基础功能该产品都能提供,可以节省时间;二来,在二次开发过程中,满足国土资源厅个性需求的同时,我们开发人员能熟悉设计,便于后期修改和自身素质的提高;第三,成本看似因为购买而提高,但基础功能的稳定性和通过购买产品的免费培训,会降低我们开发人员的培训成本,提高整体性能,降低后期维护成本……”向雨晴滔滔不绝的阐述她那顿三人午餐的成果,尤处则微笑着不停点头。

复杂的比较过后,她选中了正大软件,因为国家有几个部委在用他们产品,更主要的,向雨晴所在研究所的行业老大——国家经济研究所,也在用他们产品。有了这层关系,运作起来,容易很多。

向雨晴和尤处说了情况,并给出了具体实施方案。现在的她,已经习惯在给领导提意见的同时,拿出解决办法。领导是干什么的?就是拿着你的几个方案做选择。她渐渐懂了规则,所谓的职场规则。只要掌握了规则,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结果:处长让她去国家宏观研究所调研,同行的还有张新宇。

期待,对她而言,只有他们俩,不用顾忌别人,她可以完全的放松。

同样期待,对张新宇,因为他终于可以把深藏的行为和感情拿出来晒晒了。

火车上,向雨晴和张新宇坐在靠窗的小椅子上,面对面,用手托着下巴凝视窗外,偶尔当对面遇到障碍物或错车时,也能透过窗子看到彼此,眼神中满是深情。却都没有说话。

坐久了,向雨晴浑身酸软,站起身,因为怕小座椅弹回墙壁发出很大声响,便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下,她那瘦弱但并不小的手,被小座椅快速收回的巨大力度挤在了墙壁上,虽然她已迅速抽回,手指还是被重重的夹了下。

张新宇立刻起身,抓起她的手,这一夹不轻,奇怪的是却没有丝毫疼痛感觉,但瞬间,就在非常快的一瞬间,手指传来的疼痛,像针扎一样,一直延伸到心脏。她想把手缩回来,却被张新宇牢牢地抓着,用力的揉着。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那个手指的大半个指甲,也在瞬间变成了深紫色、随即铁青色。

疼痛并没有因为揉搓而减轻,但瞬间的阵阵麻木让她感觉舒服很多,还有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温暖。

右手,中指,向雨晴此刻脑袋里想的是:糟了,一个靠手指吃饭的人,现在突然残废了,还是在最需要它的时候,明天,应该有很多事要依赖它的,怎么办?

“疼吗?”张新宇的声音满是柔情,像他的眼睛,向雨晴有些招架不住,觉得自己在思想上要沦陷了。

可她还是介意他的同事身份,怕一旦越过这个线,最终不能在一起,会尴尬。她总是多虑的,性格中固有的,也是让她痛恨的。她明白,这会让她很苦,甚至失去很多,但为了不失去更多,她总是保守的不敢贸然前进。

向雨晴摇摇头,又点点头,心里矛盾的很。她是理智的,也是感性的,她总怕理智被感情打败,似乎看到了有一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情形。算命的曾说过,她是一个可以为情牺牲一切的人。因为害怕牺牲,她不敢索取。

调研很顺利,单位领导事先和这边的人打了招呼,一切都在计划中。就在他们准备返程时,这边突然有个项目也是OA的,需要人手,向雨晴把消息反馈给单位领导,领导决定让他俩留下参与项目,机会难得。

张新宇留下了,很兴奋;向雨晴回来了,因为是女生,项目组里没有女生,诸多的不便。

那晚,他们沉默了很多,依依不舍,却又都是开心的。张新宇开心,因为他渴望成长,渴望向雨晴能对他刮目相看,也渴望靠自己赚更多的钱,他以为那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向雨晴开心,她欣赏事业型男人,希望他有更多机会。她明白,留不留下,她要做的事都很多,不会影响什么,如果留下,能多学点东西,毕竟技不压人;回去,她也一样不会闲着,一样会成长。

返回的车上,向雨晴心里有些空,窗外几乎不变的风景,既辽阔,又单调。她有些迷茫,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会什么样?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面对内心真实的感受?因为,她不容许任何东西,任何人阻碍她,阻碍她的工作,阻碍她赚钱,阻碍她发展。对她而言,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家人,家人在她成长的过程中,付出了太多,父母把大半辈子都给了她,整个生活、生命中都是她,一个普通家庭,给她的却全都是同龄人中最好的。她发誓,要让他们幸福,要靠自己的努力,让他们过的更好。任何事情如果阻碍她,都会被义无反顾的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