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林中女巫:野兽人的伏击

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着,虽然初春已经到来但天气却依旧寒冷。

林间的树木上也没有新叶全都是枯叶,在风中轻轻一吹便匆匆落下,在林地间掀起一片棕黄色的舞曲。

枯木静静地躺在树叶之间,伴随着马蹄的踩踏而断裂,棕红色的母马吐着鼻息从枯叶上走过,寒冷的空气让它的呼吸都变成了一片白雾。

同样的还有它的主人,索尔裹着披风骑在马背上。

他的剑遮挡在斗篷下面,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匆匆旅行的行人。

周围的林地深邃而死寂,按理来说现在已经开春了,林中应该早就热闹起来了,但现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整个森林可谓一片寂静,只有微风从树梢间刮过时的沙沙声能让这里有所起色。

这让索尔的马蹄声,还有身后行囊与马鞍的撞击声显得格外的明显,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似的。

索尔四处打量着,他虽然习惯安静,但这里的安静却让他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溪水在一旁树木间的沟壑间流淌,清水混合着泥土,枯木,以及少许动物排泄物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

在寒冬的干燥环境下让味道格外的明显,索尔骑在马背上勒住了马,小母马立刻停下了蹄子在林间低声嘶吼起来。

索尔闻见了那味道。

是血。

他看见了在沟渠边上的一具尸体,马匹的尸体,它的背上拖着行李但却被扯散了一地。

索尔骑马走了过去,小母马在同类的尸体前恐惧的止步不前。

“别怕,没什么可怕的。”

索尔抚摸着它的低声述说,小母马猛地甩了甩脖子,在几次鼻息后勉强地走了过去,来到了那倒地的尸体前。

索尔骑在马背上居高打量那尸体,这让他能一次把周围的一切都看清,马匹的尸体被开膛皮肤,看起来是被某种钝器砍开的。

“很粗糙的钢铁,伤口参差不齐,它的肠子被拽了出来,内脏上到处都是咬痕。”

索尔想道。

“有人把它杀死后就匆忙地撕咬了起来,行李撒了一地,有衣服,女人的衣服。”

“一把剑藏在沟渠边上的树藤下面。”

“还有一只断手,粗糙的手掌是男人的,在一边还有一摊鲜血,顺着坡道流进了小溪里,男人恐怕已经死了,而那个女人..........地上有拖拽的痕迹。”

索尔微微皱起眉头,警觉的观察起四周的林地。

“野兽人。”

那些变种人就在这里,在周围的森林中,看来索尔先前的猜想并没有错。

奥斯特马克曾经孱弱的野兽人部落们,如今早已强大起来,他们甚至敢在大路上打劫了。

这也不奇怪,毕竟索尔沿途过来,没有看见一个巡逻的守卫,或者旗装满员的哨塔。

他正欲离开,一支箭矢破空而来一下子射中了他的马。

它的脖子中了一箭,嘶鸣着扬起前蹄,索尔抓住缰绳,随后便听见了一阵咆哮声。

几个长着牛角的野兽人从林子里跑了出来。

它们人身牛首,浑身覆盖着后厚实的鬃毛,几乎赤裸只穿着几件明显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破布衣服,以及少许护甲,锁子甲挂在毛皮上,显得格格不入。

它们咆哮着冲下坡道,领头的野兽人是个大角兽,抄着一把大斧冲了过来,索尔勒住缰绳马匹却完全受了惊,索尔咒骂一声翻身滑下马,身后的小木马便跑开了。

索尔举起剑上前迎击,野兽人抡起斧头朝索尔砍开,后者一个翻滚从斧前滑铲过去,一剑劈在野兽人的牛蹄上,那怪物惨叫一声后单膝跪地,单手抓起斧头朝索尔砍来。

温蕾萨在空中一次闪烁后偏转那斧头,接着一剑刺穿了野兽人的脖子,那怪物哀嚎一声,随后被索尔猛地向外一拉剑刃撕开了气管。

索尔听见了箭矢的破空声后侧闪躲开,那箭头相当的粗糙,用树木削尖后绑上了尖石头打成,在飞来时就歪歪扭扭的,一下子就被索尔躲开了。

索尔抓起地上的斧头,反手抛出,大斧子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砍中了树木后的野兽人弓箭手,它那张天晓得是羊,还是牛的脸被打了个血肉飞溅。

索尔的母马在远处传来了悲鸣,索尔回头望去见到一名野兽人举着长戟从坡下冲出来,一枪刺穿了小母马的肚子,它哀嚎一声后扑倒在地,背上的行李撒得遍地都是。

“该死。”

索尔咒骂一声,反手从身后拔出火枪,抬手一枪打爆了野兽人的脑袋,鲜血喷在枯叶间被泥泞的地面酌饮着。

“为了兽群!”

索尔身后的树上传来了吼声,他抬起头来看见了一个纵身跃下的独眼野兽人,它独眼,且独角,抓着一只盾牌与砍刀跳下来。

索尔翻身躲开,野兽人一刀劈空砍在了地上,索尔半蹲起身后旋转一圈一剑斩去,野兽人举盾格挡,温蕾萨与木头盾牌互相碰撞,刹那间木屑与火花同时飞散。

“我说你们何必自找麻烦呢?我背着剑,你眼瞎吗?”

“为了毁灭诸神!杀光文明杂种!”

野兽人似乎没听他说话,咆哮着用几乎令人难以听懂的通用语大吼。

索尔一剑挡住,接着向后后翻拉开距离落地,野兽人咆哮着手持砍刀冲了过来,它一刀从索尔的胸口近距离切过。

索尔翻滚起身,优雅的单腿旋转仿佛一名舞者,而他跳动的舞蹈却不是剧院中被上流人士追捧的舞步,它不是由优美的音符,华丽的服饰以及剧院的灯光组成的。

组成它的是怒骂,闪烁的刀口,以及冷峻阳光下的鲜血,索尔的斗篷在面前起舞挡住了他的身形。

当他再次出现时手中闪烁着一柄匕首,他一剑划来割破了野兽的手腕,鲜血喷涌的瞬间他松开手,砍刀落下。

索尔将匕首一刀刺入野兽的胸口,它浑身一抽后吐出鲜血,它抓着索尔的肩膀用方块的眼睛狠狠地盯着索尔。

“西格玛的.......杂种..........”

“我不是西格玛的儿子。”

索尔说着把匕首刺得更深了些,野兽人瞬间口吐出鲜血瘫倒在地。

他甩开了手中匕首的血,环顾着四周一片狼藉的林间小道,鲜血在泥土间弥漫开来,干燥的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我得赶紧走,不出十分钟,这里就要变成野兽人窝了,但..........该死,我的马。”

索尔咒骂着走到了自己死去的坐骑边。

他俯身跪下抚摸着它的脖子,母马的眼睛虚弱地睁着嚼子下的牙齿一开一合的吐息。

“没事了,你不会再痛了。”索尔说着,抚摸着它的脖子,匕首一刀刺进了母马的脖子,它蹄子绷直,随后没了动静。

索尔合上了它的眼睛,眼神中短暂地流露出了哀伤,“感谢你不长的陪伴,愿你死后能在奥苏安的草原上奔跑,就是伦纳尔送我的马鞍是废了,该死。”

索尔说着站起身来,将剑收入鞘中,背着包与剑走入了林中,“我还得再找匹马。”

“以及,看来我得在这儿过夜了。”

索尔咒骂着,捡起了地上的帆布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