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石忆当年黄平

刘玉山用小车送林石回到神农村,已经很晚,林石下车后挥手说:“谢谢刘司机。”刘玉山说:“别客气,你可是沈局长的救命恩人。”切诺基越野车离开了乡村,林石感觉有点酒醉,就来到水库边,吹着凉风。他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在叫唤:“林石,我从信息里得知,黄平患上乳腺癌,我想请你去帮忙救治。”林石问:“江石教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给你帮忙是心甘情愿的事情,只是,我们怎么去找她。”江石说:“她已经从江城日报退休了,现在她已经到了神农地区来度假,住在神农山度假山庄。”

林石说:“好的,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找她,让唐珍村支书找镇里借车,我们坐车去。”江石说:“黄平是我的初恋情人,我心里有她,她心里有我,只是需要你的梦幻青春1号机器人手机帮忙,让梦幻青春2号机器人手机变成我的模样,然后,我们一起去见她,你要操纵机器人手机用针灸、按摩与中草药给她治疗疾患。”

第二天,一辆现代小车接上了林石、梦幻青春2号机器人手机变化的江石,一起来到神农山度假山庄。为了接待方便,唐珍也跟着一起去了。唐珍感谢林石给自己夺回了钱包,对林石十分感激,很愿意给林石帮忙。江石通过机器人手机变化的模样,给林石与唐珍讲述他与黄平的爱情故事。

那是70年代末期,我是江城台板家具厂的锅炉工,兼任厂团总支宣传委员、江城日报通讯员。我一天上午,来到江城日报社,登上三楼,来到副刊部编辑室,我来到林生办公桌前,喊:“林生编辑好,我送稿件来了。”戴着一副眼镜的林生皮笑肉不笑:“江傻,你来了,又是送家具科普稿件来了,我带你认识江城日报《科普文艺》副刊编辑黄平。”

林生带着我来到一位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女编辑办公桌前说:“这是江城台板家具厂机修车间锅炉工江石,他是厂团总支宣传委员,也是江城日报通讯员,他喜欢写点科普文艺的稿件。”接着,林生对我介绍说:“黄平编辑是江城市一位领导的女儿,北师大高材生、校花,现在,她是副刊部责任编辑,你的稿件归她处理。”

我给年轻貌美的黄平递上稿件《蒲圻的竹林》《大观园家具与艺术》。黄平问:“你下放到过蒲圻?”我说:“是的。”黄平说:“当年,我父亲是五七干校学员,带我去蒲圻住了一段时间。”我有点惊讶:“黄平编辑,难怪我觉得面熟,蒲圻组织农民修建南渠,我们知青参加了,住在离工地不远的一家村民的房子里。我们是住在楼上,准确说,是住在阁楼上。而你们一家,是住在房屋的楼下。”

黄平说:“原来是老熟人了,但是,我对你没有印象。”我的身材不高,相貌平常,总是穿一套蓝布工作服,上面的油迹没有洗干净,脚上穿一双锅炉工的反皮鞋。黄平看了我的穿戴,皱眉说:“江石,你以后到报社去送稿件,不要穿上班穿的工作服,换上干净的服装,与人打交道,给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穿戴干净,是对人的尊重。”我想,她是漂亮的校花,穿戴十分讲究,我这样的形象,肯定不符合她的审美要求。

忽然,黄平问:“我对你没有印象,为什么你能够一眼认出我呢?”我说:“我每天偷偷地看你散步,看你在水塘边洗衣,还画了你的形象素描呢。”黄平说:“我当时似乎发现有人用眼光在跟踪我,而我父亲说我疑神疑鬼,原来真是这样。你这样说,我对你印象不好,难怪你看人的眼光是色眯眯的。”

这时候,办公室的电扇将稿件吹到地上,我弯腰去捡稿件,看到了黄平一双美腿,热血沸腾,忍不住多看了一会。结果,被她发现了,她问:“你在干什么?”我傻啦吧唧地说了一句:“我在找稿件。”她认为我不老实,因为,她发现我在偷看她的脚。她气冲冲地说:“你在看什么?”我一紧张,不小心碰到她的脚,她生气地说:“色狼,你还敢摸我的脚。”我是无意的,她认为我是故意的,我没有办法解释。我知道,越是解释,会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印象,这叫越描越黑。

黄平毕竟是个有素养的编辑,尽管对我的印象不好,她还是看完了文章说:“《蒲圻的竹林》属于散文,给《江花》文学版编辑,《大观园家具与艺术》属于科普文艺,我可以发。只是,我想问,这篇文章真是你写的吗?”“是我写的。”“我有时间详细看完了再决定是否刊发。”“好的,谢谢黄平编辑。”“以后,有稿件直接给我,能够发表的我给你发表,但是,必须是原创,抄袭的东西我是不会发的,即使你将这样的稿件发给其他编辑,我也让你发表不了。”

有一天,黄平打电话对我说:“江石,我将你的文章《大观园家具与艺术》给一位红学家看了,他说,你只是一个初中生,居然能够写出这样的文章,一般的教授学者也写不出这样的文章。要么,你就是特别有文化素养与天赋。要么,你这篇文章就是抄袭他人的成果。意见是,建议暂时不发,调查清楚了再发。”

江城日报黄鹤楼副刊版老编辑唐胜是六六届高中毕业生,武汉大学历史系高材生,他对我的《大观园家具与艺术》这篇文章感兴趣,认为,一是文笔好,二是知识性强,就在江城日报《黄鹤楼》知识副刊给我发表了,这一下,得罪了黄平。让她觉得没有面子。

本来,黄平对我的看法不好,尤其是,她发现我就是当年偷看她散步洗衣的男知青,认为我很好色,对我的印象就大大地打了折扣。于是,以后只要是我写的稿件,她看到了就扣住不发,其他编辑发我的稿件,她会出面干涉。我后来写了一系列文化小品,唐胜编辑拍手叫好,副刊部钟主任同意开辟《科学与生活》专栏发表。我喜出望外,后来,唐胜打电话给我说:“对不起,江石,你的作品专栏取消了。因为黄平坚决反对,她说,一个初中毕业的工人,能够写出好文章来吗,能够辟个专栏吗。江城日报副刊部开会,研究发稿计划,我提出要刊发江石的一篇文章,黄平立即反对,当着整个编辑部的人,高声叫嚷,你们谁也不准发表江石的文章。她毕竟是市领导的女儿,一般编辑不愿意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