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公主离不开美玉

田幻想说:“废话,我自有主意。”田幻想见到秦穆公,拜了三拜。有人说:“你应该跪拜。”田幻想说:“我腿脚不好,一跪就犯病。”秦穆公虽然不悦,但是,想到女儿哭个不停就心疼,只得忍耐。田幻想说:“你女儿喜欢宝玉,如果弄来宝玉给她看,定能不哭。”

秦穆公命宦官:“将刚才得到的宝玉送了进来。”说也奇怪,公主一见到玉,哭声一下就止住了,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美玉的荧光不放。秦穆公把玉收起,公主又“哇”的一声哭了。田幻想说:“公主离不开宝玉。”

穆公见女儿离不开美玉,就叫人把玉悬在室中,并吩咐室中宫女,小心看护公主与宝玉。东去春来,不觉就是一年,公主满周岁了,宫廷摆宴,款待来祝贺的朝臣亲友,按秦人习俗,孩子在这天是要“抓岁儿”的。什么是抓岁儿?就是把文房四宝,闺房脂粉、珠宝玉器,一一摆在孩子面前,让她随意抓取。

这种玩法,据说可以测验小孩长大后的志向爱好。比分说,小孩喜欢算盘,长大以后是经商人才。小孩喜欢抓武器,长大以后是当军官的料。小孩喜欢笔墨,将来一定是个文人墨客。谁知这位千金,对面前五光十色的什物,拂而不取,单抓那碧光莹鉴的美玉。穆公看到女儿对美玉玩来玩去,爱不释手,就笑呵呵的对皇后说:“给她取名叫弄玉吧!”

花开花落,春去春来,弄玉公主十多岁时,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可她性格孤僻,厌恶宫廷那套琐碎且束缚人的礼仪。她喜欢独自呆在幽室里,操笛吹笙。穆公见她十分喜欢吹笙,就把那块美玉雕成一架“碧玉笙”给她。

公主自从有了碧玉笙,专心致志,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到二八十六岁时,能吹出百鸟欢鸣的叫声,能奏出各种美妙动听的曲音。高者,直上云霄;低者,直沉湖底。尤其,她能够吹得凤凰起舞,百鸟欢鸣。

弄玉长到17岁时,秀美娴静,闻名天下,引来各国王子,向她求婚。一天到晚,秦宫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父王明智,尊重女儿意愿,否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礼教,主张公主自己选择人生。公主说:“不求富贵,不嫌贫贱,但求志同道合。”

可是,多少求婚的人,都没有被公主选中。穆公又遣人到全国各地去寻访,还贴出告示,要招贤婿。田幻想与龙小宏又来到这里。他们揭了告示,直接往王宫而去。见到秦穆公,他们说:“我们上次见过公主的面。”

秦穆公想起来了,这就是上次给女儿治疗哭泣毛病的先生。秦穆公非常客气地说:“你们请坐,不用跪拜。”田幻想说:“弄玉公主喜欢啥样的丈夫,别人心里是没有底的,你女儿她自己心中可有个数儿哩。”

秦穆公说:“她希望遇到一个音乐奇才?”田幻想反问:“陛下,您怎么知道?”秦穆公说:“我看见来的青年,相貌堂堂的,她看不中;武艺超群的,她也看不中;文采飞扬的,她还是看不中;家财万贯的,她依然看不中;只剩下音乐之人了。”

事实如此,弄玉一个人吹奏的日子久了,就觉着没意思。她想:若能遇上个合奏合唱的后生,她就嫁给他。要不,就独身过一辈子。虽然弄玉的想法没有对父亲直说,但是,父亲依然心中有数。田幻想已经读过《吹箫引凤》的神话传说,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说:“您听说过《吹箫引凤》的神话传说吗,你女儿要找的丈夫是个音乐天才。他们的爱情故事,虽经百般挫折,但终究要结良缘。”

秦穆公说:“吹箫引凤,好哇,先生真有先见之明,能够先知先觉,莫不是仙人?”龙吹吹沉不住气了,他说的话,让旁边的奸臣惊慌失措,他说的什么:“公主要找的丈夫是到肖史。”

东周有个叫肖史的太史令,从小死了父母,家里很穷。他却十分聪慧,勤奋好学,在邻居与老师的资助下,长大成人。才华横溢的肖史,为人坦荡正直,当了太史令,秉公办事,从不随波逐流,更不惧怕权贵。面对奸臣贼子恶迹,敢于直书王上。奸臣贼子对他恨之入骨。有一奸臣王三打着为王上寻找古董的旗号,到一富商手中,将一上好古董——《二龙戏珠》的玉雕收缴,说:“我要奉献王上。”

结果,王三没有将《二龙戏珠》交给王上,而是化为己用。肖史知道后,进行谴责:“王丞相,你这样做,王上知道了,就会对你治罪。”这个奸臣害怕肖史告状,将《二龙戏珠》交给王上,与一伙奸臣商量,合伙整治他,他们对王上说:“这是肖史从一富商手上弄来的,说是奉献给王上,最后,想化为己有,我们今天将其拿来,献给王上。”

正直的臣子孟明,看中肖史的才华与人品,在王上面前帮肖史说话:“现在,《二龙戏珠》在你们手里,再说你们没有当场擒拿肖史,怎么能够给他治罪。”秦穆公刚开始听信谗言,后来,觉得孟明讲的也有道理,秦穆公才没有将肖史治罪。又有奸臣在王上耳边细语:“王上,暂时不治罪也好,放长线钓大鱼,看他肖史还有没有其他古董。”

秦穆公点头,吩咐下官,将肖史暗中监视起来。孟明悄悄到肖史家探望,肖史赶忙上前迎接:“谢谢孟大人救命之恩。”肖史正要跪拜,孟明一把扶他起来:“不要多礼。”他悄悄对肖忠说:“你多次得罪奸臣贼子,我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王上也许听信谗言拿你治罪,你躲起来吧。”

肖史弃官出逃,逃到虢县蹯溪张家塬边落了脚。他在这里栽桑种麻,农闲还编修国史,耕作读书完了,肖史就吹箫自寻乐趣。他的箫也是玉凿的,叫“紫玉萧”。这箫通身透明光润,声音透人心肺,百里以内的人,都能听到。

再说,秦穆公果然下令捉拿肖史,没有想到肖史已经潜逃。今天,秦穆公听田幻想说自己的爱女喜欢上了音乐奇才肖史,想到他是逃犯,正想捉拿此人,怎么能够让他来当乘龙快婿。秦穆公没有同意田幻想的意见。

一天夜里,长空如洗,明月皎皎,弄玉公主,遣侍女设香坛,赏月后,身依朱栏,吹奏起《凤凰鸣》的曲子来。夜静声寂,清音细细;如柳如丝,飘出宫墙。曲声悠扬,夜空回荡,如人间仙乐。忽然,一阵袅袅的曲音,和着自己的笙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声声激越,从空而来。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所奏回音,细一听,分明是东方天际飘忽而下的洞箫声。

非同凡响,一连几夜,都是如此。于是,公主特意吹奏了一曲“凤求凰”,然后,步回楼阁,似睡非睡地进入了梦乡。朦胧中,她静立纱窗,遥望星空。忽然,只见东南方,天门大开,五光十色,倾泻楼台,一个童颜仙骨、眉清目秀的少年男子,羽冠鹤氅,身跨彩凤,翩翩而来,落到楼前。他手持玉箫,其声徐徐,习习春风,蒙蒙细雨,悠悠白云,汩汩小溪。弄玉公主,心神荡然,有腾云驾雾之感。曲毕即问:“此何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