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参观工业光魔，给参观一行的中國年轻导演们所带来的感觉是震撼的。
只是有的人震撼中认识了差距，并且确认这的确是中國人玩不了的。而有的人则坚定了信念，外国人可以，中國人也一定可以。
事情的正反面，要看个人的吸收和利用了。
晚上回到下榻的酒店，章昊手捧着咖啡，看着窗外洛杉矶的夜景，思绪放飞。
大幂幂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章章，热水给你放好了，可以洗澡了。”
章昊走神，没有回应。
大幂幂走到章昊身后，用手抱着章昊的腰：“怎么了？还在想白天的事情啊？”
章还回过神来，一个转身把大幂幂揽在怀里，思索道：“今天下午参观工业光魔，我看里面很多工作人员都是华人，就有了点想法。”
“什么想法？跟我说说……”大幂幂头靠在章昊的胸口，听着章昊强而有力的心跳。
章昊一个公主抱，把大幂幂放在床上，边换衣服边说道：“以前我老是听人家说，中國人做不了科幻，中國人做不了电影特效。
但是现在看来，这无非就是投入的问题，我们的市场大，潜力大，能养得起大片。
但是国产电影的特效工作，大部分都是交给欧美日韩的团队来做。国内的特效公司几乎就是死的，根本没有机会参与大制作电影，最后只有倒闭。”
“所以，你是想给国内特效公司机会？”大幂幂问道。
“不，我是想自己成立一家特效工作室，学习先进特效技术，为自己服务，将来为其他国产电影服务，有朝一日也可以参与大项目的制作。”章昊说罢，已经换好浴袍：“洗个澡，乖乖等我……”
大幂幂翘着玉腿，千娇百媚：“德性，臭死了，赶紧去洗澡。”
看章昊进浴室，大幂幂有点担心。刚才章昊的话里透露意思，是想要自己搞华语电影工业化和技术吗？
这能行吗？会赔钱的吧！
第二天，章昊和带队的傅诺清说了一声，就没有继续接下来的参观行程，而是和大幂幂郭凡来到工业光魔工作室。
昨天接待的那个华人总监一看三个中國人又来了，还很奇怪，专门迎出来：“你们今天不是应该参观华纳影业的总部了吗？”
“是的，贝克先生，但我对特效方面的事情还是想多了解了解，方便的话，请带我们再次参观一下好吗？”章昊问道。
这个华人总监是三代移民，虽然还保留着黄皮肤，但内里已经完全白心了，俗称香蕉人。
虽然对来自太平洋对岸的同肤色同胞们没有一点好感，甚至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没好感归没好感，但这几天公司高层安排了可以让这些中國人参观，贝克也就没拒绝。
反正最核心的部门肯定不让参观，外面那些看着高大上的东西，他们也学不会。
再次参观工业光魔，大幂幂果然注意到，工业光魔内部有不少黄皮肤的人，一眼看出来有不少华人。
虽然西方人看中日韩三国人都差不多，但是三国自己人看，还是能看得出差别的。
韩国人娘，岛国人猥琐，中國人就很雄浑阳刚。
此外，还有许多一眼看着就是阿三的工作人员，其他的黑皮肤拉丁裔几乎没有，而白人基本都是高层管理人员。
这可以说是典型的硅谷公司的构成，工业光魔虽然不在硅谷，但都是做技术的，一样的构成模式。
所以大幂幂不禁想到章昊昨晚说的话，以往的认知里，似乎电影工业和特效就和华语电影没什么关系，都觉得自己不行。
但现在一看，无非就是投入和产出的问题而已。
好莱坞有成熟的体系，最庞大的单一电影市场（北美），数以万计的从业人员。
积累的规模效应使得整体产业始终不断创造利润，从而向前发展。
但在华语电影当下的环境里，很难供养得起这样一个体系，因为长期高投入，却看不到回报。
今年在内地上映的《阿凡达》已经拿下13.14亿票房，折合美元不到两亿。而《阿凡达》的制作成本是多少？2.37亿美元。
单看内地电影市场，《阿凡达》血亏。
《阿凡达》北美票房多少？7.5亿美元，单看北美票房，《阿凡达》就已经回本甚至赚钱了。
足够大的单一电影市场，让《阿凡达》这样的科幻大作有了足够的基本盘。基本盘稳定回本甚至赚钱，才能谈海外市场的事情。
无数的事实证明，一部好莱坞大片在北美都无法卖出票房，想要靠海外市场赚钱，那是困难之极。
加上好莱坞巨头在全球市场的发行能力，造就了《阿凡达》高达27亿美元的影史第一票房。
跟在章昊身边，大幂幂也开始不自觉的了解一些电影制作方面的事情。
所以，大幂幂觉得，现在的华语电影市场，实在供养不起一部超级制作的大投资影片。
但章昊为什么要坚持投入这看不见希望的产业，明明他已经有了个光明的未来。
大幂幂搞不懂，也想不通。
她想劝章昊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看兴致勃勃和贝克还有郭凡讨论的章昊，那神采奕奕的样子，大幂幂又犹豫了。
理智告诉她，章昊这样做会走向失败的道理。
但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说：相信他，他是你的选择，既然喜欢他，就要支持他……
大幂幂自觉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她一直觉得自己混娱乐圈已经能够修炼到不被情感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
但是这一刻，感性压过了理性，去TMD理智和判断。
“问题是，我们这样做，要花费巨大的资金，初期可能要赔不少钱。”郭凡摸着下巴的胡须说道。
贝克虽然是华人，但早就把母语忘干净了，根本听不懂章昊和郭凡的讨论。
“是会赔钱没错，但同样的可以积累人才和技术，慢慢发展。”章昊说道。
“就怕导演你的钱包不够丰厚，养不起这样一家公司。”郭凡说道。
“没关系，你不是会弹吉他吗？我正好唱歌还可以，我们一起去后海酒吧卖唱，补贴家用。”章昊笑道。
郭凡也笑了：“这个可以，有搞头，哈哈……”
大幂幂一听，急眼了，哪里能让我男朋友到这个地步？
于是直接插嘴道：“没关系章章，赔钱了，我养你啊！”
“呃！”章昊和郭凡齐齐回头看着大幂幂，大幂幂再次坚定语气：“想做就去做，大不了，我多拍电影电视剧养你。”
郭凡拍了拍章昊的肩膀，没有说话，但眼里透露的意思相当明显。
章昊看着坚定的大幂幂，忽然间才觉得，自己重新认识了她一样。
好像从前那个固定的印象被打破，完全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大幂幂了。
心里莫名多了一丝暖流，章昊展颜一笑，就好像一抹温暖的阳光：“好啊，那我们可说好了，你可要养我一辈子。”
“一辈子？下辈子你也别想逃……”
“我上辈子就没想着逃过。”
郭凡看着浓情蜜意的两人，突然觉得自己被喂了一嘴狗粮。
不过又想到在国内的老婆，郭凡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好羡慕的，因为他也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