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因后果

赵仲鍼处理了内院之事,亲自去了前院,见宾客纷纷回去,只留满院清秋静默。

堂内留有数人,望着梧桐树,他此时多了一份来自内心深处的寂寞。徐徐清风拂来,他的青丝在风中起伏。

捡起地上的一片黄色的树叶,居然没有了言辞,他也想无忧的活着,环境让他对自己的狠了起来,更加符合男人不狠,位置不稳。

沉浸在诡计中,经常在阴谋中较量,他此时真的累了,或者说生过让他变成了没有多余感情的人。有些没有人情味,有些心狠手辣,有些不可理喻,更是资格疯子。

赵仲鍼无奈摇头苦笑道:“生活本就是如此无奈,总要压迫着成长,善良的人依旧善良,守不住本心的人可能变成流氓,色鬼。也有可能变成奸臣和小人,我究竟变得是恶人还是一个奸臣?”

他内心一直关着一个声音,想到因为此事受到牵连的女子,他也无可奈何。只有将内心善良关起来,对自己狠一点,也许后半辈子才不会后悔。

赵仲鍼踏着坚定不移的步伐,入了内堂盛家带人来见。

只见一位女子年龄不大,有二十五十六的样子,身边跟着大约七岁的女子。

盛紘见人进来,退到一旁,让出一条路来,拱手做楫道:“拜见王爷!”

“免礼!都免礼!不用拜了!定了亲事,没必要像外人一样。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王府能帮就帮!”赵仲鍼来了一套大人之间的客套,应付还是应对都是少不了的离异。

“这次前来,是带着家人来拜访,大兄已经同意了淑兰的婚事。本来淑兰要定给一门书生,去年考中了秀才!这是回了一本婚书。”

盛紘回了老家一趟,将太妃之相中淑兰一事,告知了兄长。取得同意才回来传递消息。

“此时让太妃打理,本王知道就好了,这几位是?”赵仲鍼回头准备问嫂子安好,只见几位女子高晴岚身边,聊着不知道的话题。

“哦!你看下官糊涂!”盛紘来的充忙,受邀请将家中老少一起接到王府吃席。现在刚交代了正事,忘记了介绍家里的人。

“这是下官内子王氏,妾室林氏,卫氏。下官的女儿,如兰,墨兰,明兰。还有三个不成器的儿子,让王爷见笑了!”

“无妨!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没必要说两家话,你能带人过来,本王非常高兴,嫂子一向喜欢热闹,盛大人可让尊夫人,妾室卫小娘,盛老夫人家眷,常来府邸做客。太妃有人陪着也有个伴,解一解烦恼忧愁!盛大人可明白我本王的意思?”赵仲鍼压低声儿,有些请求,还有些无奈,心里装着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对于高晴岚来说,他的作为后辈,还没有更多的关心,至少他认为在这里还不够,只得以其他人陪着解闷。

盛老太太上前惜福一拜,笑道:“平民之家,哪里敢高攀,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盛老夫人这就错了,我们是定了亲的家庭,说没关系又有姻亲关系。只是附中闲着时候。来王府散散心,陪着太妃一起解解闷。如此请求但是让老太太为难,是孤之过也!见谅,见谅!”赵仲鍼一副好奇,一些人感着和皇室宗亲攀交情,本来都是定亲之家,常来本都不是大事,自己作为王爷都开了口,盛老太太居然回绝了。

“母亲!”盛紘上前,拉了一下盛老太太,到了一处偏僻。

“母亲!你怎么拒绝了王爷一片好意,只是说了散散心可以来。又没说一定去多久去,只有王府邀请了,下了拜贴才能去。直接回绝了,让我这个岳父如何面对。万一后面对华兰不好怎么呢?”盛紘老脸一红,见到母亲居然让王爷吃瘪,担心之下只好出来打断。

“你知道什么?一个侧妃而已,如果真的答应了,怎么让盛家有这个脸!”盛老太太,表情有些不自然,担心盛华兰来了这里吃亏,所以对赵仲鍼有些冷淡。

“母亲!侧妃也本来按照体制,有两位,目前只有一位,而且现在的王府是要交给华兰的。因为广陵王虽然是地方王,在汴京也是有王府的,其他地方王没有王府,就广陵王独一家,每一代广陵王都要入京朝见皇帝。还能都城说没有王府?”

“当初定亲的时候就说了,南方的产业大半归了华兰,小部分归了淑兰。淑兰大不了自己在买一个府邸就是了。如此都得到了安置,妃位又是靠前的前三个,八十年的王府传承,就算往北方转移了资产,剩下的也是我们无法动摇的存在。有了这些华兰淑兰已经是半个主人的身份了,来这里散散心,王爷也说的没错!”

盛紘将当初定亲的时候,赵仲鍼分别制衡的办法,都交代了出来,而且现在对盛华兰来说,得道了三分之一的资产,算是一个赢家,对于后世他被夫家嫌弃。

“你怎么不早说呢?让为娘尽在宗亲面前出丑,你这是该打!回来交代时,你怎么不说?”盛老太太严厉批评了盛紘,如此重要的事情如此不汇报。

“母亲,你没问我!谁知道会出事!”盛紘委屈巴巴,他自己都清楚,正妃之位他不敢为华兰想,就林如海的家世,四代烈侯之家,虽然被消除了爵位,但是后面林如海又科举种了探花,比他这个进士还要高一级。

天生入阁拜相的先天条件,就这条件比盛紘要少奋斗多少年。优先提拔启用,升官速度都比盛紘快。虽然起步就是七品御史,巡盐御史这是肥差,不得皇帝信任,怎么可能出来就放了肥缺。

盛紘混官场,从八品县令,到六品通判,就要十多年,快二十年的速度,林如海下放七品,说不一定任期一满,调回御史台,上升一级可是五品,六品。这又缩短了多少年,一笔年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在翰林院熬资历比较难过,是名副其实的穷翰林。熬过了这个资历,升官只要不出错,政绩优秀,基本就是平步青云。

盛紘,盛老太太见到冷了场,马上转身尴尬微笑着,说道:“王爷!刚才是老身的错,还请王爷见谅!”

赵仲鍼一愣,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一位六十快七十的老太太给自己道歉。怀疑听错了一般,回头看了看盛紘。

盛紘点点头,漏出了微笑,道:“刚才是下官的母亲思虑不周,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都说了,一点小事,既然老太太不在拒绝,以后常来王府就是了!没有如此麻烦!孤见明兰亲切,可让老太太带着来王府常玩!”

赵仲鍼转眼一瞧,一位七岁的女孩,跟着在卫恕意身边,年纪虽然小,但比林黛玉大一岁多。

明兰长大,可是有着被迫成长的经历,这个经历又和现在的赵仲鍼一模一样,在十三岁这个年龄,就要面对如此险恶的世道,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让他看到了后来这个坚强的女子成长经历。从一个懵懂的小女孩,成为一个兰心蕙质,有着高超手段而善良的女子。

“明兰!”卫怒意紧紧抓着明兰,紧张的看着赵仲鍼,生怕抢了他的女儿。

高晴岚上前微微勾起一抹笑容,道:“定了亲,还盯着别人的妹妹,鍼哥儿可是有些心大了。”

“嫂子!我冤枉了,只是见明兰一见如故,有些亲切。想认一个妹妹而已,何必小题大做!让周围看了笑话!”赵仲鍼心里只是当做妹妹看待,其他心思都没在这个上面,只是想帮助盛明兰一把,有了这个身份,至少能够帮助盛明兰一把,让林噙霜有所忌惮。

“原来如此!那就做个见证,让两个孩子结拜为兄妹吧!反正按照关系,以后的姐夫也是明兰的哥哥一辈的,如此正好!如此正好!”薛涛的声儿从旁边传来,原先坐在一边的她,看着一大家子,磨叽半天,只得上来凑合。

薛涛嘴角浅笑,话儿刚落地,周围瞬间没了声儿,暗道:“这多熟悉的套路,当年老伯爵,不就是在认识她,先认了妹妹,后面成了妾室,又成了夫人。”

赵仲鍼面色一阴,八成清楚了薛涛的想法,暗道:“一贯风雪场所的想法,到了这里,如何上的了台面。”

“薛姐!不懂就不要乱说,成不成兄妹,还得明兰自己做主。这个东西是先王赵珏留下的东西,也算给了我一个念想,玉佩今天就送给明兰,当做一个见面礼,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为兄就好!或者找你姐姐华兰,都是一样的!”

赵仲鍼解下玉佩,又说兄弟之情,对应兄妹之情,让周围之人包括薛涛哑口无言,在拉出盛华兰,基本摆平了周围的误会。

盛明兰有些好奇盯着赵仲鍼,暗道:“这人给人一种亲和感,只是从来看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不是真心的笑,难道遇到了什么事情。这玉佩不知道该不该收。”

卫怒意见刚才盛老太太都道歉了,上前轻轻收下玉佩,道:“明兰年龄小,带着玉佩有些招摇,不如做母亲的帮着收好!等她长大了一些在给她。”

“对对!对!”盛紘也不好拒绝,只能帮着回场。

“明兰,还不谢王爷赐物!”盛紘吩咐着明兰,只是眼前的明兰,正打量着赵仲鍼。

“嗯!女儿知道!”盛明兰俯身做楫一拜,道:“见过仲鍼哥哥!”

“明兰妹妹不用多礼!”赵仲鍼俯身做楫一拜还礼,扶起盛明兰。

“以后明兰就是本王妹妹,盛府有欺负她的,让我知道了,做恶的那个人有牢狱之灾!这点本王还是有点信心的!”

赵仲鍼回头看了一下,盛紘身边三十岁出头,风姿绰约的林噙霜,有些警告,还有一些无形的压力。

“明兰!先回你母亲那里去!”

……

数个时辰,也算认识了盛府上下的人员组成,天色黑了下去,陪着吃了晚饭,让人送盛家人离开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