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瞠目结舌地看着老姐一巴掌轰飞了好几个执事。
虽然有大意的缘故,但这些执事,可都是五阶啊!
“咳咳……传闻监察者夜火天资卓绝,进入超凡世界短短五年,便晋级六阶,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唐玺定从地上爬起,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碎屑。
他外面的黑袍已经被烧焦了,露出了里面的一身轻铠。
一旁的沈东阳靠在跑车上,俨然没有要出手的迹象。
“唐玺定,你抓了不该抓的人,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劝你赶紧把人放了。”
“沈队长,许诺身上存在太多疑点,我相信你不会不知道,抓他,可是上面的意思。”
唐玺定毫不犹豫地将责任推到上级。
他料到会有人来阻止,但没想到来的是监察者。
如果是沈东阳自己来,唐玺定毫无压力,哪怕是其它六阶来了,凭借在场几位执事,也能较量一下。
但眼前的女人,不仅是六阶,还是身份特殊的监察者。
这就麻烦了。
对监察者动手,打输打赢都麻烦,指不定第二天,就因为某年某月干的某件可查可不查的事情,上了审判庭。
毕竟唐玺定自己也知道,真要查的话,他们这些人也没几个是干净的。
所以唐玺定第一时间就搬出了上级。
“废话少说。”
艾珈冷声说道:“先把人给我放了,你们的上级有屁要放的话,让他找我。”
唐玺定脸色不好看,“夜火小姐,先不提你们监察者有无权限管理我们,你对前辈的态度,怕是不太礼貌吧?”
“哦——”
艾珈面无表情,手上的符文再次闪耀:“所以你放不放人?”
“你不放,我手上的符文可就放了。”
唐玺定后退一步:“……我觉得这件事可以慢慢商量。”
不远处,许诺暗中称奇。
老姐不愧是老姐啊。
还是那个打游戏被坑时能让对面守不住亲妈的性格,哪怕到了超凡世界也一点没变。
“唉……”
忽然,一个老人的声音从直升机上传出。
“夜火丫头,你还是这么暴躁。”
一名身披黑袍的灰发老人,拄着拐杖,从直升机上走下来。
看到那人,唐玺定先是惊讶,然后松了口气,上前恭敬地搀扶着:
“孙长老,您怎么亲自来了。”
孙长老的目光先是在许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唐玺定:“玺定,你们先去一旁候着吧。”
“是,长老!”
唐玺定终于放松下来。
无论怎样,长老在这,责任都不会落在他头上了。
所有裁决者退到远处,就连许诺都没人看管。
当然,许诺也没有乱动,因为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机锁定着他。
一旁,沈东阳疯狂地给艾珈打眼色。
艾珈语气收敛,“孙长老,原来是你。”
“唉……”
“我也不过是一个充台面的。”孙长老摇摇头,“丫头,你退去吧,看在你师傅曾经的情面上,我不伤你。”
艾珈摇头:“不可能。”
“哦,为什么?”孙长老疑惑:“我可以告诉你,这小子是许寂的儿子,是裁判长点名要的。”
许诺眼神一闪。
果然是因为他父母,但为什么?
艾珈一愣:“你说什么?许寂?”
老姐的反应有些出乎许诺的意料,明显感觉到她有些错愕。
许诺疑惑,老姐不知道他父亲的事情?
但旋即他就看到老姐恢复了之前的语气:
“那又怎样?孙长老,我也可以告诉你,他是我弟弟!”
一旁的沈东阳急了:“珈珈……”
“你闭嘴!”艾珈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你的事情还没完呢,后面再收拾你。”
沈东阳张了张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弟弟?”
这次轮到孙长老惊讶了。
介于职业的危险性,和家人的安全考虑,监察者的身份是需要保密的,通常以代号行事。
所以一直以来,孙长老都不知道艾珈在现实中的身份。
可刚刚那句话,等同于承认了她在现实中的身份,只要孙长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夜火到底是谁。
一个监察者的现实身份,在黑市上,有的甚至能卖到上百万。
“丫头,你不该说这些的。”孙长老叹气。
“我记得这孩子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姊妹,这么看来,他是你表亲吧!”
“没错。”艾珈捏紧了拳头,“所以,烦请孙长老高抬贵手。”
超凡者等阶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
艾珈是超凡者中的佼佼者,能击败大多数的同阶超凡者,面对低于自己一阶的人,更是能轻易做到以一敌多。
但即便是她,面对眼前的老人,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加上沈东阳也不行。
他才五阶。
先把老弟要回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被带到裁决者的地盘去。
“老姐!”
许诺开口了,但还没等他说什么,孙长老一挥手,许诺就感受到自己的声音难以传出。
道法途径,七阶。
孙长老叹气:“丫头,别让老夫为难。”
嗡——
艾珈什么也没说,但周身亮起的符文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旁的沈东阳叹了口气,咬掉嘴里的糖,手在身侧一抓,那杆亮银枪凭空出现,落入手中。
“我挡住那些执事。”
说完,他朝裁决者执事们的方向走去。
艾珈轻轻点头,又看向孙长老:
“孙长老,你知道如今的裁决者是个什么德行,我不可能让我弟弟去冒险。”
“你……唉,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只能以小欺大了。”
就在孙长老和艾珈、沈东阳和一众裁决者执事之间的战斗即将打响时,不远处的唐玺定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孙长老,是裁判长!”
孙长老一愣,也没见他怎么动,唐玺定手里的电话就飞到他的手中。
“裁判长。”
孙长老声音苦涩,他并不是裁决者体系的人,只是因为欠下裁判长一个人情,不得不还。
“老孙,不用把那小子带到总舵了,直接带去协会的总部。”
孙长老一愣。
裁判长之前还让他务必把人带回裁决者总舵,怎么半天不到,就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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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某处孤岛,裁决者总舵所在。
充满肃穆气息的大厅内,一群裁决者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焦急,却无可奈何。
他们被关在这里了。
顶楼,裁判长的房间里。
一身黑衣的裁判长,与一名白衣青年相对而坐。
“已经按照你说的安排了,张部长,可以开门了吧?”裁判长冷冷地说道。
青年有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一头长发如古代书生一般盘卷在脑后,衣装打扮也是一身朴素的白色道袍。
白衣青年起身,礼节性地拜了拜。
“多谢裁判长,叨扰望谅。”
他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古井无波,像是一汪潭水。
总舵的大门打开了,众多裁决者终于可以出门。
裁判长扫了外面一眼,忽然说道:
“张部长,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那是许寂的儿子,你想保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白衣青年身形顿了顿,开口道:
“成与不成,是天命。做与不做,是本心。”
“裁判长,告辞。”
白衣青年离去,裁判长沉默不语。
他取下自己的青面獠牙面具,露出其后有着几十道疤痕的面庞。
裁判长抚摸着自己狰狞的脸,声音怨毒:
“许寂,你是死了,但你做下的事情,你儿子会替你偿还的。”
“张清平想保他?呵,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