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进教室的时候,人都来齐了,空余的两个座位就是真田苓跟平贺的。
也是真田苓心态稳,满教室的人齐刷刷的看过来,不管是好奇惊讶,真田苓通通当做看不到,眉梢都没动半分,拄着拐杖嗒嗒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平贺信彦把文具都倒在桌面上摆好。
嗞咔叽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是板凳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迹部景吾腾的站起来,震惊的看着真田苓,她的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用拐杖?!!
忍足侑士被迹部景吾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是看到了真田桑走路不太方便,但也不用这么担心吧,或许,或许只是不小心扭到脚了呢,对吧?
他怎么觉得迹部景吾这神情,就跟真田桑半身不遂了一样。
迹部景吾管不了那么多,明明前两天比赛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不,不对,迹部景吾突然想到,真田苓在观众席观赛的时候,他根本就没看到真田苓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是那时候就受伤了吗?
真田苓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见是熟人,冲他点了点头,打个招呼。
迹部景吾抬腿就要走过去,刚走一步,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走了进来。
都是本校学生,名气又这么大,老师当然认识,“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考了,迹部同学是要去哪里吗?”
迹部景吾又回头看了一眼真田苓,沉默片刻,坐回位置,“没事。”
真田苓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倒是在等发卷的时候对上了真田弦一郎的眼睛,真田苓仔细的瞅了一眼,确定一件事,他还不知道。
真田弦一郎不知道德田一家闹出的那些龌龊事。
不知道啊,也没关系,迟早会知道的。
真田弦一郎确实还不知道,他回家的时候真田苓压根不在,家里的氛围糟糕到了极点,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警局那方面还没有正式通报。
所以真田弦一郎就只是过来考试而已,他甚至都不知道真田苓跟他一个考场。
铃声响起,发试卷,开始考试。
真田苓在交卷前半小时停笔,然后就看向窗外发呆,左手无意识的转笔。
现在的时间,神奈川那边已经处理干净了吧。
那天真田苓离开后,除了尚在高中的德田加奈枝,他们一家包括昏迷的德田绘里奈都被拷上手铐拖走了,昏迷没关系,队里有医生,保证治好你。
警局连夜审理调查这些案子,真田明野一步不落跟上,德田家族背后的血案,那些无辜害死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骇人。
一夜之后,警方发布了最新消息。
德田家主杀人罪名属实,肆意践踏他人生命,又牵涉大量经济犯罪,数罪合并,缴纳对应罚款,判处死刑,上诉无效,立即执行。
德田绘里奈杀害真夏,木村元子,证据属实,情节恶劣,判处死刑,即刻执行。
德田由莉蓄意制造车祸,谋心害命,非法移植人体器官,恶性医疗事务致人死亡,证据确凿,判处死刑,即刻执行。
德田尤莉名下的所有产业,重点是投资的医院一类的,全部被查封,什么时候可以开业,令行通知。
当初参与心脏移植的医生,违背了法律和医学伦理,剥夺行医资格,交以相应罚款,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到二十年不等,即刻执行。
德田加奈枝她手上但是没鲜血,不过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在她引以为豪的上流社会中被视为耻辱,立海大已经把人开除了,取消学籍。
至于她之后能不能再惹着幺蛾子,啧,德田清雅又不是摆设,他会好好的盯着这个杀父仇人的女儿。
其实按道理来讲,德田财阀这么大的家族,就算是当家人落马了,他们家族旁支还是有些人的,产业链那么多,也不会说倒就倒。
但是很遗憾,德田清雅还在呢,当年他父亲被害死,母亲被逼的走投无路,差到跳海自尽,也没见这些族里人肯搭把手救助一把。
现在可是到了报仇的最好时机,一个满是脏污腐臭,蛀虫遍地的公司,他也不可惜,更何况,真田家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他不相信德田家还能维持下去,与其如此不如趁早放弃,还能博个好名声。
所以德田清雅特别积极主动的上交了所有公司违法犯罪的证据,亲自带着执法人员检查每一个窟窿,再加上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如此德田财阀的倒塌也就是毫无意外了,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真田苓现在还在考场发呆,等着铃声响起交卷,有点儿饿了,她想吃鱼。
叮铃一声,停笔交卷。
真田苓偏头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啊。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往外走,真田苓在原位没动,她不要和学生们一起挤着下去。
迹部景吾在交卷后,第一时间来到了真田苓的身边,眉心紧蹙,眼里是化不开的担忧,因为他刚刚在考试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向真田苓,发现她的右手一直没动过,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伤。
“你...”
真田苓一看他过来,再加上他这副神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跟人打了一架,韧带拉伤,旧伤复发。”
迹部景吾嘴唇紧抿,直觉不信,“多长时间了?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
真田苓无所谓的说道,“有几天了,又不是什么值得提的事情,说什么,再说都快好了。”
迹部景吾还想说些什么,真田弦一郎也过来了,还有手冢国光,都是认识的朋友,之前不知道也罢,都看见了人也在跟前,怎么也要说两句。
真田苓统一回答,韧带拉伤,旧伤复发。
别的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有什么好说的,说出来都不够丢人的。
真田苓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也站起来,“考完了,你们不走吗?”
“走,这就离开。”
真田苓拄着拐杖,并且拒绝了真田弦一郎的帮助,自己一个人走出去了,平贺信彦在后头拿着她的文具袋,下午还有一场。
真田弦一郎伸出去的手无力的垂下,在原地沉默片刻在跟了上去。
真田苓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她现在也没心情跟他们多说些什么,等她把这些破事解决完了再说吧。
他们一行人走出教室的时候,就看到了楼道里不容忽视,且与学校格格不入的男人。
真田弦一郎有些不解,这人他认识,司机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迹部景吾眸色微沉,他见过这个男人,就在前两天,真田苓观赛时她旁边的人,他是怎么进来的。
真田苓直接走到了阿大跟前,阿大站直身体,随口问了句,“考的怎么样?”
“还行。”
嗯,阿大真就是随口问问,他学生时代也是学渣,从来都没参加过竞赛,看一眼都头疼,意思意思问一句就行了。
正中午的时候,外面的太阳毒辣的很,晒得时间长了皮都能晒脱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