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希!”
“南希!是我!”
此时人力危险已经不足为虑,但是火势却越烧越大,坍塌声此起彼伏,秦十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妈的,他就知道狼文涛阴招,他算准晁毅飞会被抓,打了一个障眼法,营造一个下午2:00的交易时间,实际上是下午4:30左右。因为他就要拿货,而货在晁毅飞身上,他肯定要救人。先前在鬼门关垭口看到的狼文涛也是找人假装的,真正的朗文涛在人质附近!他这么做,不但把大部分警力集中在前方,而且能以最快的时间拿到毒品,救出接线人!
至于是谁给他通风报信,他也来不及想了。
南希,你可一定不能出事!
不然我真的会原谅不了我自已!
“南希!”
“南希!我是秦十堰!”
“南希你在哪!”
南希听到一把熟悉声音在喊她,但是声音特别微弱,能证明离她还很远。
他身上还带着伤。
南希真的不敢赌。
此时此刻,被炸药炸飞的灌木,汹涌的火势离她不足两米,她正被一颗腰粗的木头压着小腿,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特别沉。刚才她怎么推都推不动,手心还疼的厉害,于是她就在腿底下挖土,挖的指甲里都是血泥交错。
感觉差不多了,按着地侧着脚不停往后退,不平整的树干,好像又刮破了她的皮肤,疼的她满头大汗。
“南希!”
南希心神一颤。
看看肆意蔓延的火势,她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回去!”
然后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南希拖起疲惫的身子,猛然就把脚抽了出来。而腰上一紧,秦十堰勒着她的腰就往外跑。
隆轰~
带火的树桩随声而坠,坍塌声在俩人身后响起。
直到离开灌木从,到达安全范围,秦十堰才把南希放下。
南希看着双目赤红的男人,对着她低吼,“你不是答应我等我回去慢慢谈谈?你他妈招惹月美琪干嘛?!”
“凑着脸想被骂?”
“你知不知道,我他妈都急哭了!”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事,我肯定原谅不了自已!”
一滴泪珠划过男人刚毅的脸庞,南希也有些不自在,强压着眼眶中湿意,哑声道,“不都好好的。”
“我也没办法,都怪我太心怀天下了。谁知那女的点不醒,我也没法子,只能以身试险咯。”
“现在,不都朝好的发展,你不需要担心。”
南希别扭着性子,大概也感觉出来眼前这男人生闷气,然后他轻哼了一声,盯着她的小脸。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又拍了拍,安抚道,“其实嘛,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担心你啦。”
看着他认定的姑娘,小脸上血泥交错脏污不堪,可那双澄澈的杏眸紧紧盯着他,秦十堰觉得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美。
美的惊心动魄,美的要他命。
这就是他的姑娘。
不会把他丢下的姑娘。
也是他欲擒故纵,手段卑鄙,空手套白狼拐来的姑娘。
秦十堰再也抑制不住对她的情,狠狠吻上了她的唇,恨不能把她吃了。
融于他的骨血,再不和他分离。
一望无际的荒野,寸草不生的沙地,不远处烟雾缭绕的灌木丛的半空下,一对男女正吻得入迷。
二十几个被迫当观众的人,眼色各异看着那对肆无忌惮在贴耳深吻的男女。
真的虐狗。
有羡慕嫉妒的,有欣慰的,也有奇怪的目光。
一对吻的不分彼此,难分难舍,大难不死,浑身血污充满破碎感,却又令人动容的男女。
“……咳,你,差不多得了。”有些晕眩的南希,推开附在身上的男人,亲着亲着就忘了还在外面了。
还有,他的手到底有事没?
“十堰,你的手?”
秦十堰还盯着她涟漪的红唇,咂吧两下嘴回味着滋味,瞬间上演壮汉虚弱,把藏在心里的称呼都喊出口来,“媳妇儿,我疼。”
“我快不成了,媳妇儿救我,需要媳妇儿在大家面前大声说,我是秦十堰的女人,才会不疼了。”
南希无奈抵住他又压下来的胸膛,侧身,“你们好,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叫南希,请叫我嫂子。”
“嫂子好!”
嫉妒到咬牙切齿的单身狗祁天朗,“……”
“嫂子,我带着堰哥吧,他腿上有枪伤,要赶紧去趟小诊所。”
忽然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照射过来。
正是在远处,目睹了整个接吻过程,开着警车的月美琪。
秦十堰:“还算个人!”
“堰哥,难不成除了人以外,还有什么东西也会开车?”宋延安好奇的问。
“咋没有,比如某条狗都不如,连女人手都没牵过的玩意儿,就不太像会开车的人。”
祁天朗刀子眼扫过去。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内涵谁。畜生。
……
上车之后,月美琪开车,祁天朗坐副驾驶,秦十堰、南希坐后排。
秦十堰拿起水壶,朝盖子倒水。
宋延安很有眼色的,往边车门挪动屁股,眼看着窗外的景。
南希:“有包扎带么?”
月美琪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男人,“储物盒有。祁天朗你拿给她。”
祁天朗一脸嫌弃,翻出包扎带,递给南希。虐狗不单止,还要虐人。找个机会也要傅池烟给整一次,不,整两次!一个子弹口而已,神气个毛线!
秦十堰顺着副驾后视镜看一眼,沉声道,“你那两个眼睛时不时会反光?还不给我亮个灯!”
祁天朗:“……”阴阳怪气什么?不就是安排他出了个任务,那心眼比针头小。青天白日又不是瞎,光线那么大,还看不清楚伤口?
但他还是乖乖的打开了车内灯光。
秦十堰又看他一眼,“还往后看,眼睛不想要了是吧?”
祁天朗:“……”算了,吵不过,他选择闭关养神。
身为秦十堰曾经的小弟兼战友的宋延安,憋得表情扭曲,想笑又不敢笑,抱着耸动的双臂,假装看景,装作不知道。
南希给秦十堰清理伤口,见差不多了不由伸手在他胳膊身上触碰,确定没什么其他伤口才安心一些。
但是看看那比裤子颜色还深的血迹,他当时肯定特别特别疼。
她的眼睛忍不住泛红,甚至不敢多看了。她低下头,暗骂自已的矫情。
“没事儿,都是小伤。”秦十堰看着她低头的样子,还是心疼的拧眉,他心里又软又酸。
想整两句笑话逗逗她,碍于前面俩东西又太过碍眼,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