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漪！”
她低吼一声，满眼失望的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做生意力求脚踏实地稳打稳扎而不是毫无根基的一飞冲天！
“万一东窗事发，你就是自掘坟墓！凌氏倒塌整个家族都会受累，届时你赚得那些黑心钱还不够赔的，现在这么理直气壮又有什么用？！等你被告到法庭被没收所有财产的时候谁会听你这么唯利是图不折手段的话！”
“可笑，我为什么要等着他们告我？我就是这么唯利是图的一个人，我就打算着大赚一笔之后逃之夭夭改姓埋名东山再起呢！”
“那凌氏呢？你把凌氏至于何地？！你要毁了凌氏百年的基业吗！”
“我就是毁了又怎样？你还能把我挤下去重新回来吗？！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凌清华，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人，你以为当初那些拥护你的人如今尝到了甜头之后还会同意你这个清官上任吗？”
凌清漪有恃无恐的嘲讽道。
人性就是如此，本能的趋利避害。
贪官锦衣玉食，清官两袖清风。
尝过了一夜暴利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回归到一步一个脚印的时候？
“所以，你当初杀我上位的原因就是这个？”
凌清华心痛的难以呼吸，她只觉得当初的纠结挣扎都像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相比于她的痛彻心扉，凌清漪就显得冷硬多了，她闪烁着目光有一瞬的逃避，然而也只是一瞬，随后转过头来朝她冷冷一笑，语气薄凉道：
“对，就是这个，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足够支撑我奢华生活的钱。我也需要权，能够支撑我胡作非为的权势。但很可惜，我只是个继室生下的二小姐，凌氏我拿的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我死了你就名正言顺了？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消遣家族企业了？”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从小你就压我一头，如今我终于掌权得势了自然要把曾经轻视过我的一切都报复回来！有人说我不配接管凌氏，我就偏要做给那些人看！
“我就是要凌氏在我手里辉煌，在我手里毁灭，我就是要让你视作比生命还重要的凌氏臭名远扬，成为一个天大的笑——”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倏地响起。
凌清漪话未说完，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对方泛红落泪的眼眶，她看得清她眼底蕴藏的愤怒与失望，那融合着种种情绪的泪水潸然而下。
她眼眸一颤。
心，倏地一痛。
她抬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颊，泪水毫无征兆的落下，她嗓音微颤，不可置信的哑声道：
“你打我？凌清华你打我...？我亲手把你推下飞机的你都没骂过我一句，现在却为了一个破公司打我？！”
闻言，凌清华也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她不知道，她不明白，她没想动手的，但是...但是......
“你魔怔了，我当然得打醒你。”
她指尖微颤，缓缓收回了手，握紧了藏在身后，语气平缓到毫无波澜。
冷静，要冷静......
她这么对自己说着，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对着她道：
“刚才你说的话，我就当做了一场梦，明天一早醒来就什么忘了。但是奉劝你一句，学不会钱生钱，再多的财产也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生意可以再谈，诚信没法再补。你亲手堵死了自己的路，最后只会被自己活活饿死。”
话落，她满身疲惫的转身就走。
凌清漪心下一慌，下意识的想伸出手，却在她脚步停顿的那一刻瞬间清醒过来，毫无痕迹的又收回了手。
凌清华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问，她停住脚步，转身问道：
“你跟雷恩是怎么认识的？”
这问题问的她心尖一颤，她连忙垂下眼眸隐藏情绪，没好气道：
“他是供应商，你说我是怎么认识的？”
闻言，凌清华继续道：“供什么货的？”
“能供什么货？凌氏除了珠宝首饰还卖别的吗？”凌清漪脸不红气不喘的胡说道。
“是吗......”
她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枚空掉的假水晶盒子，放在她面前：
“你说东西是你设计的，那么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人造水晶还只用个空壳？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什么？空壳？！”
凌清漪一副震惊的模样，夺过来那两片假水晶空壳，左看右看琢磨个半天，最终一副愤愤苦恼的模样，咬牙道：
“他们居然敢偷工减料！”
“谁？”凌精华追问道，“我记得cure系列上面的标语是你亲自设计亲手操刀制造的。”
“哈？这不很正常吗？一个噱头罢了，郎朗班的课程不还是他的徒弟教吗？”凌清漪不以为意道，“大不了我整顿一下，重新招点新人。”
“所以你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黄色粉末是什么东西？”她故意埋了陷阱试探她。
凌清漪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我都说了不知道了，还黄色粉末...等等？！水晶里面怎么会有粉末？还黄色的？碎屑吗？”
说着说着，她还暗骂一声，嘀咕道：
“花那么多钱养的人居然镶个水晶都不用心！明天就把他们都炒了！”
见状，凌清华静静的看了她两眼，随后叹了一声，如实道：
“是可卡因，毒品。”
此话一出，凌清漪当即一个震惊结结巴巴道：“什么？！你说、可、可卡...电视上看到过的那个？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凌清华看着她的表情，眸光微动。
“雷恩是个毒枭，手下一个百人多的贩毒集团，前些日子已经被警方查获了。”
“那不挺好吗。不对，既然已经被查获了，为什么还有东西流出来？”凌清漪做思考状，忽而眉心一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是说——凌氏里面有人？”
“......对，你知道是谁吗？”凌清华问。
她摇摇头，面色从容道：“不清楚。不过既然警方介入了，我配合调查就行了吧？”
“是这样。”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是。”
“那你现在说完了，该走了吧？”
“这就走了。不过cure系列你要立即召回下架，明天我看不到结果，你就乖乖从这个位置上下来。”
她目光流转，最终落在她的手上。想想看，似乎从年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到现在，她的着装一直很怪异。之前不怎么在意，但是现在......
睡衣，戴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