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凌清华当即就要起身去洗澡，然而这动作却惹得景昃一声闷哼。
她回眸瞥他一眼，他当即捂住了嘴，乖巧的不行。
某些人总有些特殊癖好，结束之后也不出来，非要抱着她的脖子乱啃。
一身清爽之后，她坐在窗前，葱白的指尖缓缓滑动着鼠标，越看越觉得心惊。
她看着合同上的那行字，只觉得荒唐，拿一个亿购买原石，这是父亲能做出来的事？
但是签名在那，印章在那，白纸黑字，令她不得不信，再想起父亲低价贱卖的那38％的股份，时间也对得上，她更觉得荒唐至极。
可是，怎么会呢......
景昃洗完澡之后一出来就看到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他走上前，看了眼电脑里的内容，也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玉石向来是有市无价，很难界定，但是这一个亿...着实有点离谱了，有这钱直接租几个矿场不好吗？
凌清华察觉到他的到来，头也不回的问了句：“你也觉得离谱吧？”
景昃擦着头发，提出自己的见解：“我看岳父也不是那样无知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性价。或许，你有人故意嫁祸？”
“字迹是他的，我不会认错。”凌清华忽然起身，朝门口走去，“我去问问他。”
希望是有什么隐情。
不然......
她眸色暗了暗，又摇摇头不让自己多想。
景昃看着她离开，快速吹干了头发穿上衣服准备跟着出去，然而刚套上外套，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程玉的来电。
“什么事？”
“老板，出事了！”
程玉的语气有些焦急，他面上更是焦急。
也不知怎么回事，酒吧里忽然有个人倒地抽搐，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有人报了警，然后警察就过来逮到了几个卖‘邮票’的混子，他们还一口咬定交了‘场地费’，那话说得一套一套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听得连程玉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现在警察正在取证，不让任何人干扰。
程玉趁机先查了一遍酒吧的员工，结果还真的发现了一个临时工与卖邮票的是亲属关系！
这样一来，他有理也说不清了。
正打算再审出点细节的时候，那临时工逃跑了！
那蠢货也不知道怎么想到，一边跑一边打电话，然后就被夜晚来的大货车直接撞死了。
现在的结果就是——
酒吧因为涉嫌叛毒、收留吸毒任人员、不正规经营而被封了；
程玉的手下也因为非法拘禁涉嫌间接杀人而被拘了。
还摊上了两条命案。
景昃闻言，眉头一皱：“联系靳警官，就说有新线索，叫他们过来协助调查。”
很明显，他这是被人下套了。但这次又是谁？他记得这段时间他都很低调啊，也没跟谁结过怨。
程玉应了声，然后又问道：“需不需要找......”
“不需要。”他一出声，景昃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当即打断道，“能走常路就走常路，不要再留下污点了。”
虽然污点也能洗白，但到底不是干干净净的了，若是被有心的发现了苗头，还指不定又要搞出什么事呢。
从前就算了，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挂了也没事。
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牵挂，就怕小人作祟暗箭难防。
“是。但是靳警官那里，可信吗？”程玉不由得有些怀疑，他干得事情多了，也见过许多道貌岸然的人，有时候身上一张皮真的撕扯不过内心的野兽。
“目前是可信的，之前跟他合作过，他对我们也有些信任，这件事交给他，但是你也得在旁边盯着。”
景昃对靳警官还是有一定信任的，但这并不表示他对其他警察也同样信任。
多双眼睛总归是好的，他不喜欢将一切都交给外人。
程玉应了声，结束了通话。
书房内——
凌清华的面色不太好，她没想到当真的是爸爸做的，他甚至还没有觉得丝毫不对。
凌旭云理直气壮道：“多大点事，只要能买到合适的东西，那点钱算什么？”
“可是那些石料根本不值得，而且当初那家公司也备受批评，您为什么会选择它？我记得我留下过很多供应商的联系方式，他们哪个不必那个公司强？”
凌清华不明白，虽然三年前她离开的确实很突然，但是她把权力任务都分配了下去，当时也培养了不少能人，就算她忽然消失了，有那些人在，凌氏也不至于亏损那么多，更不可能同意爸爸的决策！
“清华，你留下的那些固然好，但是不继续开拓，不继续尝试，怎么知道会不会遇到更好的？不管当时那批料值不值得，最后流出去的资金也都回来了不是？在意那么多，斤斤计较，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凌旭云说着说着就带了怒气，或许是被身为晚辈的女儿质疑，他的自尊心受挫，面子也挂不起来。
但是他不知道，他这句话当即就伤到了凌清华的心，她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可置信道：
“爸爸您说什么？我...斤斤计较？”
凌旭云此时也一噎，意识到了不对，但是又耻于道歉，于是开口道：“清华，我是你父亲，我比你多二十多年的阅历，眼光总归是不一样的。”
“您的眼光就是一个已经破产还要连累凌氏摊上人命官司的公司？”凌清华反问。
此话一出，凌旭云当即变了脸色，惊愕道：“你说什么？”
“那个公司就在前几天忽然宣称破产了，现在只留下一堆的债务纠纷和废弃工厂里无人认领的死尸。”
“这不可能！”
凌旭云想也没想就当场反驳。
凌清华真是不明白他究竟哪来的自信，明明是个有前科无底蕴的小微企业，怎么就值得爸爸如此青睐？
“可不可能也已经发生了，现在凌氏受到牵连，刚刚恢复的通道又被斩了大半，这件事情不了，到年底凌氏都不用做生意了。”
凌旭云神色未定，他清楚女儿不是会胡言的人，她既然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了，就说明这事错不了。
但是明明今天上午他还......
不，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破产呢？
这不可能的。
他的重点偏移，不在凌氏将要遭受的损失，反而思考那个公司为什么会破产。
凌清华见他面色不佳，也没再说什么，只留下一句：“既然是您亲自找的公司，亲自签订合同，过不了多久警察就会上门，爸爸您注意点，尽量减少对凌氏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