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苦有些犹豫，但是看着妈妈鼓励道眼神，她迟疑的问了句：
“如果不苦说了，妈妈会不会觉得不苦不乖？会不会觉得不苦不听话，会不会扔掉不苦？”
“当然不会，不苦是因为听妈妈的话才告诉妈妈的啊，不苦很乖啊。”说完，凌清华又觉得缺了点什么，补充道，“但是不苦不能只为了妈妈而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妈妈喜欢不苦，所以妈妈也希望不苦开心，不苦明白吗？”
花苦点点头，终于下定了决心，抬眸望着她，一字一句道：
“老师15天之前找过不苦，他问不苦的家庭，爸爸妈妈是谁，家住在哪里，工作是什么，赚多少钱。不苦觉得不苦应该听老师的话，就告诉了老师。
“然后老师就说不苦是弟弟的童养媳，不如不乖的话就被扔掉。不苦害怕......
“老师让不苦每周五去一次老师的办公室，如果不苦不听话的话，他就告诉爸爸妈妈，不苦在学校里不乖，让爸爸妈妈讨厌不苦。”
“那，老师是怎么教你的？”凌清华问。
花苦抬手坐着手势比划着：“这样，这样摸......”
凌清华静静听着，在花苦看不见的地方，她握紧了拳头，骨节都泛起了白。她强迫自己尽量露出温和的笑，出声道：“还有吗？”
“还有看电视。”花苦回想着，面上有些害怕，“但是我看不懂，那不是我喜欢看的动画片，里面有人，他们在打架，我不想看，但是老师说，如果我不听话，他就告诉妈妈我在学校里很不乖......”
“妈妈，你会生气吗？会觉得不苦不乖吗？”
“妈妈不会觉得不苦不乖，因为不苦很努力的把一切都告诉妈妈了。”凌清华深呼一口气，抬手摸摸花苦的脑袋，“但是，妈妈很生气，但不是因为不苦，而是因为那个老师。”
花苦疑惑：“老师，不乖吗？”
“老师很不乖！老师犯了错！妈妈都不舍得不苦宝贝哭，但是他把妈妈的不苦宝贝欺负哭了。妈妈很生气！”
说完这点，她觉得还是得给女儿长长记性，于是又道：
“妈妈对不苦也有点生气，因为不苦没有及时的告诉妈妈。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不苦，女孩子的身体是不能被别人碰的？告诉妈妈，妈妈之前说怎么说的？”
花苦缩了缩身子，嗓音发颤道：“妈妈说，不苦跟妈妈一样是女孩子，所以身体只能妈妈碰，即便是爸爸也不行。弟弟跟爸爸一样是男孩子，所以身子只能爸爸碰，妈妈也不行......”
“只有这样吗？”凌清华严肃了语气。
花苦当即带上了哭腔：“在外面不能脱衣服，衣服是保护不苦的，只有回家才能脱......”
“那不苦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
“因为、因为老师呜呜呜......”
“因为老师说妈妈不爱你，所以不苦就信了？但是妈妈说妈妈爱你，不苦却不信？”
“不是、不是的......妈妈对不起哇......”
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凌清华心软的叹息一声，柔声道：“不苦要记得，爸爸妈妈都爱着不苦，爸爸妈妈永远也不会不要不苦，所以不苦首先要相信的就是爸爸妈妈，明白吗？”
“明、明白了呜呜呜......”
凌清华先带着花苦回家了，小姑娘苦累了就窝在凌清华怀里睡着了。许是做了恶梦吧，时不时嘤咛一声，无助的抓着凌清华的衣服。
她报了警，铁证如山，那个老师逃不掉的。
但是，一个贵族学校，能够进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区区一个教导主任究竟是哪来的胆子？
果不其然，就在被揍的奄奄一息的男人被收监之后，他的科长父亲忽然找到凌清华威逼利诱一番。
凌清华发誓，自己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趾高气昂、助纣为虐的人。
于是，她把这位不知道哪里的勇气的老父亲轰了出去。
撤诉？免谈！
于是紧接着，那禽兽男的处长叔叔打来电话过来。意思大差不差，只是多了分语言的艺术。
凌清华当即冷嘲热讽了过去，对方气得挂断了电话，结果转头就去找了景昃。景昃原本并不知情，结果经他这么一说，那猥亵、恐吓、传播Y秽物品的禽兽男又多了个强迫幼女的罪名，连带着他的父亲和叔叔也多了个贪污受贿的罪名。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结果总有人上赶着作死。
那所小学的校长是那老师的小舅子，他勒令花苦退学，凌清华自然是不愿，与他据理力争。校长的态度也是很坚定，于是一天后，慕倾蕴成了小学的新校董也不知她是从哪听到的风声，反正等到凌清华在去学校的时候，慕倾蕴已经作为校董接见她了。顺便跟她知会一声，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实在来的突兀，凌清华惊愕不已，也就没再思考凌倾蕴忽然收购学校的原因。
三天后，景昃收到了一个价值千万的古董花瓶。然后两天后，送礼的副厅长大舅哥就被查出了贪污受贿罪、渎职罪、报复陷害罪。
与此同时，凌清华的公司也遭到了打击，不过因为三年前的那场事件，她早已肃清了公司，是以，这场风暴之下，凌清华实际上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四天后，景昃竟也接到了法院的传票，他和凌清华不同，名下的产业多、乱、且杂，因而接连出问题。
商不与官斗，说的就是如此。
不过......以权压人？
花泽芜笑了。
七天后，检举景昃的人也被人检举了。厅长荣获渎职罪、报复陷害罪、利用职权破坏选举罪......
至此，那禽兽男的一家子差不多都能在牢狱里团圆了。
有的人手长，够得到关系，也因为那些过命的战友之情，监狱里的人开了小差。
好巧不巧，被蒋家知道了。
拼军人背景？蒋培坤笑了。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景昃特地派人将这句话透露给入狱的他们，用那男老师的名头。
结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