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现在可算想明白科学家李天的目的,她是想让三个带有所谓前世记忆的孩子,不再被成为实验组和实验参照组,所以隐瞒真相,毁去表象的文件资料。”
“如果能再为科研之路做出卓越贡献,会更好。如果能自由自在,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也不错。”武里在纸质本上记着日记,像还在地球生活时,李沁那样。
“王小云,你猜我在航天站遇到了谁?”
“谁呀?不会这也能碰到熟人。”
“说出来怕吓着你,是李天!”
“李天?”王小云疑惑。
“不熟不怪你,是李沁的奶奶。”
武里实在没忍住说出了李天还活着的真相。
(二)
“你还记得以前你对我做过的实验吗?武里。”
“知道知道,当时我差点后悔死掉,人脑本身就很复杂,当时的实验设备却粗略。王小云变傻了怎么办,当时的我差点吓哭。”武里解释说,两世为人的记忆,却只是少女身体的本能,她也会害怕。
“差点就变成了,靠近你就聪明,远离你就憨傻的人了。”王小云说,“现在你也是外星人了,我有点想你。”
王小云说着,眼泪哗哗流淌。
“别哭,王小云夫君,在航天学院里要好好学习,有一天你也会飞上来,和我见面。”武里安慰他。“就像,牛郎和织女。”
“噗!哈哈哈。”
“我把你的‘大头贴’装在了我的卧室里,这样你可以随时呼唤我。就像我以前总是打扰你一样。”武里调节手环荧屏方向,王小云看到她的舱室的一整面,是自己的巨脸。
“看来,我以后要经常洗脸。”
“王小云,给你看太空的星星!”武里在床上起身,她所处的太空舱狭小,被她全部铺成了床,她用手环控制着调整摄像头方位,指向圆窗外的星空。王小云觉得她的背影很美,就截图了下来,那边武里似乎有所发现一般,笑了笑。
“王小云,你又截我的图?”
“啊,是啊。等一会儿再见!”
王小云起身离开,在浴室间狠狠洗把脸,对着镜子翻翻眼皮,眼睛好像不红了。他又回到聊天画面前。王小云通过屏幕,可以看到武里扎起的齐肩黑发,薄薄白色衬衫映出了亭立身姿,她正捧着厚厚纸质书在读。
“王小云,你的诗歌写少了,不够读。”武里说,“所以这本厚书后面是我写的日记。”
“诗歌写少了,才一百多首。”
“你看,这么厚的书,只有这么十几张是你的文字。”武里捏了捏薄薄的纸张。“我耳机里,你没有感情的诵读诗歌,我也听腻了,小云。”
“那我在再写几首,朗诵给你听。”
“别,让我等你来这里。”
“你不回来吗?”
“我呀,可能回来,也可能执行星际远航。”武里说,“我属于转生人,虽然不清楚是记忆体植入还是灵魂转生,但是身上的担子重。”
“我怎样才能追随你?”
“《星际航行概论》看完了吗?你得和时间赛跑了,在我二十二岁前进入空间轨道学院,获得星际远航名额。然后我们相处两年,生几个宝宝留在地球。剩下的时间可能是执行任务,也可能是等别人来执行任务。”
“王小云,如果你跟不上我的步伐,我们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这样见面了。”武里沉默一会儿,“最近可能会临时远航,前去探索火星,通信可能有延时。如果你看见我在房间里没有回应你,不要见怪,我的房间里也有你的,延时的‘大头贴’。”
武里发来一张照片,她的太空舱内有王小云此刻巨大的面庞投影。就像那时的初中起,武里给自己房间安装墙幕显示仪一样,投映巨脸。
“常这样看看我,把我当成你的可爱小仓鼠。”武里说话温柔。“就像,以前,我每天在观察记录你。”
“等我!”
“如果达不成目标,做个平凡人也行,王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