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韩宵从姬无夜那里敲到了钱,又把墨鸦也借了过来。
墨鸦再见韩宵时,心里对这位太子殿下真是恨得牙痒痒。
若非自己有把柄在人手上,若非对方是太子,他绝对一拳招呼上去!
额,貌似,打不过,还是算了。
姬无夜是什么人,墨鸦实在太了解了。自己昨天虽然成功避免了死局,但在姬无夜心里,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太子这是在逼迫自己,别在大将军手下混了,赶紧跳槽。
唉~,这人呐,英俊潇洒,武功高强又有头脑,就是这么遭人惦记。
……
韩宵出发了,以韩国使者的身份,正式踏入这场名为天下的棋局。
穿越仅仅三个月的他,现在只是棋盘上一枚小小的棋子。
但他坚信,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棋盘之外的那只手,主宰自己的命运,也执掌这方天地的命运。
大丈夫,当如是。
。。。。。。
秦国,咸阳
相国府内,当今秦国的相邦大人,执掌大权的吕不韦,正独立在风景秀丽的庭院之中。
亭台楼阁,假山碧水,俊植如罩,游鱼若舞。
吕不韦今年五十岁,须发有了些许的灰白,眉粗而眼狭,面容带有戾色。
秦军正在攻魏,魏国龙阳君出使赵国,赵国上将军庞煖访魏。
魏军的战斗力并不差,最后一支魏武卒,着实让秦军吃了不少苦头。若三晋有联合的意思,局势便不妙了。
秦国自是有底气,并不惧怕三晋,但直接与三晋开战,绝对是一件蠢事。
而且,现在还没有到东出函谷、开启灭国大战的时候。这是前几次,秦军失败的教训。
“合纵,又是合纵,看来上一次的事,做得还不够彻底啊。”
吕不韦搓了搓手,将鱼饵捻入水中,那五颜六色的鱼儿,顿时向这里汇聚。
“魏无忌,在冢中枯骨的行列里,你这样的人,只是悲哀。出来吧。”
吕不韦一声轻叹,后方便走出来一个女子。
这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晶莹剔透,一眼看去竟像是披了层浅浅的月光。
她有一双极为动人的眼眸,如同清冷的镜湖之水,淡淡地看着你,你便想醉倒那水中去,甘愿沉溺而死。
脸蛋,玉颈,双肩,锁骨,深沟,丰盈的臀部,修直的美腿,从满头芬芳青丝,到颗颗晶莹的脚趾,绝对是女娲造人时的私心。
吕不韦转身看向她,五十岁的人了,第一眼仍然火热了一下,转瞬即逝。
这个乱世,男人争逐权力的斗场,一个极品美人能发挥出的作用,他早有亲身经历。
因此,早些年他就开始有意搜罗好苗子,从小培养,眼前这个,就是其中最为出色的。
“这次的任务,信陵君魏无忌。掩日已在魏国,他会接应你。”
“……”
无声的回应,女子向吕不韦抱剑低头,随即退下。
她手中的剑,粉色莲花剑柄。
越王八剑之一,惊鲵。
……
前几年,信陵君统领五国合纵之兵,大败秦国。
事后,吕不韦立即命人大量散播流言,一边助长信陵君的声望,一边挑起魏王对信陵君的猜疑。
信陵君本身的弱点也很明显。
当年他窃符救赵,联络了魏王后宫之内最喜爱的宠妃,盗取兵符;擅自杀死了魏王信任的心腹大将晋鄙;然后带着大军出击救援赵国。
这让魏王怎能不猜忌。
吕不韦的离间计产生了巨大的效果,魏王解除了信陵君的兵权,处处针对,导致信陵君如今窝在封地里面醉生梦死。
本以为他已经没有了威胁,没想到这次三晋又有合纵的意向,较为强大的赵国牵头,万一信陵君又复出,……
他还是死了吧。
。。。。。。
魏国,魏家庄
一身紫色华服、穿得冠冕堂皇的魏庸,竟然双膝跪地,朝着两个年轻人拜了下去。
“二位少侠,如今能与罗网杀手抗衡,救我族人于危难的,恐怕只有两位了。还请二位少侠施以援手,救我族人,匡扶正义。”
堂堂魏国大司空,此时正卑微地求人救命。他言辞恳切,就差涕泪纵横了,换来的却是:
噌~
鲨齿锋利的剑尖,抵在魏庸的咽喉。
卫庄居高临下,冷眼睥睨,“魏国大司空,因为是抗秦的主战派,所以遭受罗网刺杀。谎言说得如此拙劣,竟还能是大司空。看来这魏国亡国不远了。”
“少侠你何出此言。”
魏庸吓傻了。这个白发的年轻人锋芒毕露,他感觉,自己脖子下的这把剑,随时会向前刺出。
冷汗密密外渗,浸湿了鬓发。
“现在,我问你答,若否,我很乐意把你丢出去。”
卫庄行事,果决、直接,魏庸这点花花肠子,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魏家庄现在正被人屠杀,行凶的人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玄翦。
但玄翦应该已经死了。
不久前,龙阳君斩杀玄翦,魏王下令,将尸体悬挂于大梁城。
那这里的玄翦是什么?死人复活了吗。
魏国大司空,在这么个破地方,被罗网杀手堵在庄子里面,今天杀一个族人、明天杀一个族人,就这么虐着。
什么时候罗网有了这种奇葩的癖好。
魏国更是神奇,当朝大司空哎,你们国家的最高官员之一,一大家族就这样被罗网堵门虐杀。
时间不短了,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干脆早点亡国算了。
这一整个故事实在离奇荒诞,凭盖聂、卫庄的智商,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猫腻。
离奇的故事,必有一个超乎寻常的关键。
卫庄选择,直捣黄龙。
“你是大司空,这应当不假。”
“是是,我当然是真的大司空。”
“大司空回归家族驻地,没有任何军兵,只有自己的奴仆、下人,魏国朝堂也没有什么反应。哼,是你自己刻意隐瞒。”
卫庄的眼神,就像黑暗的深渊,坠落深渊之人,一切都会被吞噬,连渣滓也不会剩下。
魏庸躲避了这样的眼神,闪烁其词,含糊不清,“这,这……”
盖聂就抱着剑站在一边,平静地看着师弟尽情发挥,一言不发。
卫庄似有得意地瞥了师哥一眼,继续对魏庸说道:“你有什么秘密,害怕公之于众,而这个秘密与罗网相关。”
“少侠,我与罗网就是死敌啊,他们如此虐杀于我,一定是我……”
噌~
剑光闪过,魏庸头上戴的玉冠被斩落,头发散乱而下。他的话语也收束在喉咙中,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就你,罗网不会感兴趣。更不用说,派出天字一等陪你玩游戏。最后的机会,真相,否则,死。”
卫庄眼中剑芒一闪,杀气狂浪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