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家中可有被褥
- 大秦天下:我在沛县当反贼
- 赵厌
- 2100字
- 2023-02-10 18:02:40
抛开生活中突然多出了个女孩那点事。
再抛开自个又被部下背叛了这点事…嗯,第三次。
其他事物都算是条不紊的进行着。
也是询问过萧何后,周汉总算是知道该做什么,有了方向,不至于在河谷瞎琢磨什么碾麦机器……
毕沽与桓楚上午间归来河谷,那边虽然因收粮税的事情虽然闹了一阵,但最终还是实行了下去。
怎么说也是军士直接上门收税,敢反抗的不多。
何况比起在郡县下时的赋税,毕沽与桓楚给他们定下的粮税也确实要轻…
见两人完成的不错,周汉又知道毕沽还有其他事要忙,于是给周氏族人议税的事便单独交给了桓楚,一顿交代。
“收粮的时候不一定非要收鱼虾,那玩意不好保存,士卒们也是吃到吐。”
“可以在山上或河谷里再寻几块地种着,能自己多收些粮食就是最好……”
周汉现在是真的觉得古人‘以农为本’这句话是对的,毕竟连饭都吃不饱,之后什么都是空谈,这事必须抓紧!
桓楚拱手称诺。
他一想到周汉许诺的船只和人手,便觉得极有奔头,乐滋滋的出门,过河去周氏族居中实地考察去了。
定税的事情忙完没过多久,亲兵周络便过来询问。
“…尉长,今天要在何处休息?”
这话说的,好似我是翻牌子的皇帝似的……周汉转头看向门外,不知不觉间,天色确实暗淡了下来。
“还是过河去好了,免得族人觉得我这个新家长夜不归族居。”
“…不过,得再等会,过去这般早干啥?”、
周络无言退下。
……
但是即便磨磨蹭蹭的,总是要过河来。
周汉依旧是先在族居中四处逛了逛,一些异氏的人家也没有错过,途中还碰见了正在拉人说话的桓楚。
唾沫飞扬,恨不得连别人房子用了几颗钉子都打听出来。
周汉没有打扰,轻步绕过。
看见这一幕,周汉又想起今早起来的那件事,回头向身后跟随着的亲兵周络发问。
“你说,族居中如今的生活艰难么?”
“过去出不去泗水也就罢了,如今外面任凭打鱼,应当无人会挨饿受冻才是…”
周汉过往没有动过意找他们要粮食,未尝不是还记得刚迁来时周氏一族的凄惨模样。
“怎会挨饿!”
周络因收粮税一事为对岸军营辩解。“连月都不纳赋税,尉长可以去任寻一家中看看,每户家中都藏有脱干的渔获…”
“只是因少盐腌制,一些吃不了便只能坏掉,既如此,交给行伍又有何不可?”
既然进了行伍,周络的屁股坐歪到行伍这边,可谓是主张剥削家族的马前卒。
“是这样便好了…”
周汉平常时做事总是患得患失,现在听见有人赞同,不免便觉得安心许多。
“只是…”
周络话未说完。
“只是?”
周汉诧异,看着语气突然有些支吾的周络。
“只是什么?”
周络驻步想了想,最后方是说道:“族中粮食肯定是不缺,但我昨夜在家中寻地睡下,确实是只感觉不如营中暖和。”
“那边有几月间原本俘虏砍回来的柴木在,四下篝火日夜不停,和这边的生冷比不了。”
这话让周汉实在有些疑惑。“当不至于受冻吧?往前数月的寒冬都过来了。”
“之前寒冬时,我家中每日第一件事便是就近上山拾柴,比寻些吃食还要重要…眼下过了晚春,拾柴的时候便少了,我家中也有些舍不得烧。”
有这么受冻可怜么…
周汉又想起早上刘浣没有被褥过夜的样子。
“你家中都有被褥过夜么?”
“昨夜我母倒是替我寻了来…”周络挠了挠头,现在一想,那层被褥好似是原本自己父母的来着。
“有得盖就好。”
周汉继续向前行走
待将族居都逛完了,周汉方是掉头,让几个亲兵归家,自己山壁下的那排房子走去。
篱笆门打开,院中一处烧着火,几人围坐。
是有客人至。
见周汉回来,火堆旁散去了几人,只留周汉与来客在火堆旁对坐。
来人是周曷的外甥刘隗。
前天刚送了女儿,第二天便寻来了。
周汉之前见过他,但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
总是赶上门送闺女也就罢了,人在河谷中好像也不怎么成器。河谷这边人人都能养活自己,唯有他家不行,让周曷临了了还要挂念他一家老小。
看在周曷的面子上,周汉还是按捺住心情,留在火堆边。
“嗯…是寻我有事?”
权势二字真是令人难以言表,作为这河谷的主人,即便周汉此时未带亲兵相随,刘隗的双肩亦是不觉间沉下去,微躬着身体。
“…我听闻尉长要寻人买粮?”
“是有此事。”
“恰巧在沛县时,我识得几位并非官市的粮商,且我在市井中有户门铺未被查封,买粮一事我也可助…”
“不用。”
周汉摆手打断,已然是拒绝。
“我要买的粮食数以千石,从沛县一路运送出至此太过引人注目。那沛县县令本就深恨我,怎可能不察觉。”
“除非,你能让那粮商如王陵一般,不惧路途之遥,将千石粮食在数月中陆续运来,这才使得。”
但是零零散散的,谁会给你每次大老远从县城运来……
“那…或可由我去经营门面,如此转粮过来?”
刘隗犹未放弃,语气中带着些祈求。
一家老小都等着自个弄个差事吃饭,事关安身立命之本,连女儿都送出去了,怎么能轻言松手?
周汉一时沉默。
自从进入沛泽后,他四处设立岗哨,还从未贸然放过人出去,怕的就是暴露位置后又被秦军寻上围剿。
让人出去买粮,已经是大胆之举,少不得还要派人盯着。
而眼前的刘隗,似乎是不值得自己信任。
“且说说你那门铺的事…县中府衙按籍贯拿人,你那门铺就未在县中登记过?还是因你姓刘,所以家产皆未动?”
连祸一事怎会没有。
这两月间,从沛县寻到泗水来投靠的人并不少,刘隗早就知道自己的家产已经被拉到官市发卖,这才彻底死心留在沛泽。
不过这间铺子不同。
刘隗抓住机会解释道:“那门铺本是外城许氏的资产,去年其等被强令搬迁时,便将它抛出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