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精灵可能不如矮人砍绿皮来得快速熟练,但杀人的技艺他们同样精湛。散开的地精被快速清理,一堆堆的尸体被随意丢在一旁,成为森林的养料。50名屠夫很少,但若每个都是以一敌十呢?地精很多,殊不知,死了30个后面60个全都跑了,地精蜘蛛骑手身兼督战队的职责,他们大半被巨斧镶在树上,砍的粉碎。

当长矛兵整装待发,精灵佣兵们自发的一同向前冲锋,一棵棵巨树被跨过,一个个脑袋被砍下来,每一名精灵都可以轻松的对付五只乃至十只的地精,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屠杀。

精灵佣兵压上,喊杀声响彻云霄,树林种,战斗于各处发生,月亮好似见不得似的,跑的飞快,终于,屠夫们肆虐的右翼崩溃了。敌人丢盔卸甲,嗷叫声,惨叫声,怒吼声,喊杀声,右半的森林都热闹起来了。动响响彻这个昏暗的森林与这个静谧夜晚。

中军前方,帕尔默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眺望远方,神色震惊,全然不顾刺来的长矛。

“又翼全崩了?”

精灵握住长矛一扯,抓住地精的脖子,还没等求饶声出,咯嘣一声,地精软软的掉在地上。

“凯德利!凯德利!”

帕尔默大喊着,却半天得不到回应。

“他*的,这森林真他***!”

帕尔默与凯德利脱节了。环顾四周,精灵迅速召集了好几名矮人,叫他们将三名长官叫来。矮人的离去,与帕尔默的压力成正比,现在帕尔默感觉亚历山大。在他砍死20多名地精后,那三个混蛋的身影才从树旁出现。

“凯德利,你带着矮人们加紧赶往左翼,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们爆炸开花!听到了吗!”

“不用你说。”

“克内斯与瑞尔斯在左翼的东北35度那边,你知道东西吧,混蛋!找到他们,叫那两个混蛋去指挥左翼的精灵。”

说罢,凯德利转身离去。

“还有!”

“什么!”

“左翼的蜘蛛还留有大半,小心点儿!”

“婆婆妈妈的,那些洞穴蜘蛛,老子一斧头一只!”

“但愿如此。法蒂玛!拉斯沃荷!我们三个掉头!”

“干什么!”

法蒂玛喘着气喊道。

“去砍了那个地精战将!”

绿潮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伤痕累累的老人,右翼崩溃,中军被打散,左翼也岌岌可危,地精战将没想到,谁也没想到,右翼阻击“鸡冠头”的地精蜘蛛骑手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反而使他们吐的更猛了,如同砍瓜切菜般,被屠夫们砍爆。中军的兽人小子更是没用,开没打多久就被打的就剩下几只“小猫小狗”。右翼的指挥系统直接崩溃,没有办法,地精的号角被吹响,尖锐悠长,那是撤退的号角。

绿皮收拢后退,左翼绕路的地精猛地抬头,前线陷入焦灼,从地精蜘蛛骑手离去,高豆芽打不过就上树,最气人的是,在树上,地精竟打不过他们!没得办法,只得绕路从后偷袭。听着尖锐的号角,地精们谩骂着撤退。

战场是最磨练人的,在自至之前,佣兵们也不止一次于林间作战,边境亲王领的森林未必比帝国少,而那里的绿皮精灵们可没少打交道。

帕尔默的战戟不停的挥动,那宛如艺术品的武器现在却黯淡无光,全然没有往日的风采。帕尔默砍了多少绿皮?40?60?还是100?太多了,他数不清了,他只记得无论何时,战戟挥动,至少有两名地精被当场砍死,绿皮对他的照顾仅次于屠夫们。

“*的,右翼不是溃败了吗?怎么还是这么多!”

每走近一根树木,入目的是一堆接着一堆的绿皮,帕尔默带着凯德利冲破中军,又右转向敌军左翼,在调转矛头,直击敌军中军的大后方。左翼后撤的,中军聚拢的,全在三精的路径上,好家伙,那可真是大洪水冲了龙王庙,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得办法,三精尝试爬上大树,事实使人大跌眼界,除了零散的蜘蛛骑手,三精就再也没遇到敌人,帕尔默难以置信,现在树上不应该满是绿皮的蜘蛛骑手吗?将疑惑埋进心里,帕尔默蒙头赶路。

战场瞬息万变,使人猝不及防。脚下的叫声越发响亮,那厌人的气味儿越发浓郁,三精的速度却没有慢多少,帕尔默更疑惑了,同时又带着几分迷茫与警惕,那么大只的地精蜘蛛骑手呢?

帕尔默算过,屠夫都是反大单位,还有抵抗冲锋,对付这些洞穴蜘蛛?帕尔默相信,一名屠夫砍死两只蜘蛛骑手是完全没问题的,加上矮人佣兵,砍死个60多个也算正常,而问题也就出现在这儿了,三精已经深入绿皮,为毛就看到了八九只蜘蛛骑手?

加上精灵佣兵,100来个地精蜘蛛骑手也算封顶了,按一队50只地精蜘蛛骑手算,战前可是真侦测到有三队的地精蜘蛛骑手!这个情报只多不少,这是斥候团的团长法蒂玛亲自获取的情报。

所以,为毛这树上这么点儿地精蜘蛛骑手?帕尔默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小心点,不对劲。”

旁边的法蒂玛与拉斯沃荷点了点头,没有理会后面吼叫的蜘蛛,三精的身影于林间穿梭,视野越发灰暗,枝条随意的耷拉在精灵面前,四周环顾,蜘蛛的痕迹清晰可见,脚下绿皮的旗帜越发的多了。

绿皮的旗帜非常的独特,一张破布在用地精的粪便图个形状,风干一串,大功告成,就很绿皮。帕尔默与法蒂玛迅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围布遮住口鼻,笑话,索尔城的教训两精可不敢忘。拉斯沃荷愣了一下,随后从衣裳上撕下一张布料,捂住口鼻,两精窃喜。

“为了群山王国!”

“什么!那边!”

帕尔默猛地伸出手指,指明方向,两精迅速奔向声源处。腿部用力,踩过树枝,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屠夫,那柄双手巨斧的每一次挥动,是一大片绿皮的损命。忽然,一只地精蜘蛛骑手从天而降,阴影盖住屠夫,山雨欲来风满楼。

闪光间,只见屠夫大叫一声,巨斧由头顶挥过,阴影成了两半,巨斧侧捶,两截的蜘蛛被拍飞,那骑手的眼球好似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双手紧紧握着长矛,孤独一掷的刺向屠夫,却没想,长矛与屠夫的胸膛,擦着滑了过去,地精尖叫着,一个强有力的手掌捏住他的脖子,嘎嘣一声脆响,原本疯狂挣扎的身子似一滩烂泥。

咕噜!

“我好像对矮人屠夫的战斗力产生了什么误解。”

帕尔默咽了一下口水,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杀蜘蛛骑手就跟掐死一只鸡仔似的简单。碾压,毫无疑问的碾压。那可能不是真正的巨蛛,但也是怪物骑兵蜘蛛地精骑手啊!这还是在森林中,更不要说那名矮人屠夫...伤痕累累,帕尔默看到的,便有六处伤口,最小的伤口都有六七厘米长。

三精相互对视,三精最强的拉斯沃荷可以办到,但如果是从绿潮的右翼突击到敌军大本营的前提下,他办不到,这不是实力,这是一个方向的极致,杀绿皮的经验。

矮人屠夫的巨斧不停的挥舞着,拉斯沃荷与法蒂玛提着兵器便要冲上去,一个手掌将他们挡了下来。

“我去。”

帕尔默面色沉重,两精张了张嘴,没出声,又闭上了。

“乌尔沃在哪?”

帕尔默向着巨人屠夫大喊,矮人的巨斧指出一个方向,然后,接着怒吼着劈砍绿皮,全然没看见精灵们似的,帕尔默得到了答案,但他没有离开,后面的两名精灵也默默驻足。

精灵们面色沉重,他们注视着林间的矮人,他的腿上前面后面加上足有15道伤口,胸膛、后背更是被染上了黑色,精灵看到的是外翻的肉和要凝固到的血,鲜血有地精的,也有他的,将矮人包成了一个粽子,唯有那双伤痕累累的双腿幸免于难。

劈,砍,挥,锤,巨斧挥舞着,地精惨叫着。屠夫大笑着,万千绿皮被他杀得哭天喊娘,他没有呼救,只是将眼前的绿皮砍死,砍碎,以解心头之恨。

哎!帕尔默的眼皮好似千斤重,他想救下这名屠夫,但他知道,他不能!矮人屠夫,最初,帕尔默是大笑姿态的,嘲笑他们的愚昧。矮人,全大陆最高的覆甲率,就连矿工也是铁制板甲起步。锋利的兵器,坚固的铠甲,高昂的士气,强大的黑科技,这是帕尔默对矮人这个种族最直观的印象。

毫无疑问的,矮人是强大的。矮人的雷鸣枪手可以撕裂任何敌人的盔甲,矮人顽强坚韧的战士可以挡住任何危险,但是,他们又是脆弱的,他们面对的是什么?巨人,阿拉克瑞纳巨蛛,台枪小组,鼠特林,潮水般的敌人将他们淹没,鲜血流淌于群山之中,先祖的英魂无时不刻在咆哮着。

直升机,轰炸机出现,可是,他们真的可以胜任空战吗?黄金时代至如今的没落时代,在远古的那场伟大的战争中,矮人失去了太多!平原无力把手退至群山,再到一个又一个要塞的陷落,矮人承受了太多!顽固是矮人的代名词,灾难,伤痛,苦难,压垮了肩膀,不屈,骄傲,无畏扶起了他们,铠甲倒印着鲜艳的头饰,拿着最亲爱的斧头,矮人将自己的灵魂放逐。

屠夫,他们或许是一群罪人吧,长须长者们的胡子更白了,拼尽所有吧!群山的子民!唯有抛出这滩热血,已告先祖之魂!矮人的意志不会熄灭,就如那咆哮的火山,沸腾的烈焰!永远不会!

——————

“莫再祈求和平,因为只要杜鲁奇依旧逍遥法外,和平就无法到来。你得拥抱战争,把它作为你告别过去的考验,这意味着你将成为清楚阿苏尔一族历史污点的一员。你将发誓复仇,但你的誓言不是对我,你尚存的同伴或是冷漠的诸神的,而是对死去的父母,兄弟姐妹和惨死的儿女的。夺走杜鲁奇创造的黑暗和他们的力量。你将是那把能砍倒恶人的锋刃。你是影子战士,无脸的正义使者。”

——影王阿里斯·安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