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比边境亲王领的人类斥候还要烂!”帕尔默放下酒瓶,注视着法蒂玛。
“我问你,强大的佣兵团你会经常遇到吗?”
法蒂玛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常驻在索尔城的佣兵团?那是个屁的佣兵团!不如说是一群地痞流氓组成的黑帮,哼不过靠着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火器称牌面罢了。”
帕尔默撇着嘴巴,一脸不屑。
法蒂玛恍然大悟,嘴唇动了动。
“你别说话。”
帕尔默喝了一大口果酒,接着说道:
“火炮不会因为射的不准而威力变弱...不值得。”
说着,帕尔默望向空中,喃喃道:
“那可是战争机器——火炮啊,帝国的立身之本...”
法蒂玛眨了眨眼睛,他看出了帕尔默眼中的渴望,火器他看过不少,可是那轰鸣阵阵的火炮...他不知道帕尔默为什么知道这些,他只明白,帕尔默是安德尔佣兵团的团长,这就足够。
“哎,别发呆了。”
帕尔默手掌晃了晃,法蒂玛身子一震。
帕尔默乐着将他拉起,两人没有因为刚刚的谈话出现什么不愉快之类的,谈笑声不断,两人去往拉斯沃荷的驻地。
闭门造车是不可取的,所以,将帕尔默打的死去活来的又多了一人——乌尔沃,不得不承认,虽然帕尔默每一次攻击都是精准凶猛的,对战两人从来都是势均力敌,有时甚至能压上一头,但时间一久,拉斯沃荷的【瞬击】【瞬步】,还要矮人的独门绝技,趴在地上的帕尔默只能苦笑。
帕尔默也不是没有想过向三人学习,但同样的,二人皆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渐渐走出属于自己的路,帕尔默虽能学去,但总感觉别扭。想起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只要一个恰当时机,也未必比他们的绝技差。
没必要迁就自己去走他人的路,决心帕尔默有,自信帕尔默也有,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克内斯,瑞尔斯,法蒂玛与帕尔默更不是同,而凯德利,他是一名矮人佣兵,但不是长须战士,他为什么能降伏那些长须战士?帕尔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时间会证明一切。身影渐稀,精灵不知道的是,不知不觉间,他也走出了自己的路。
去当别人的影子,又能走多远?不言而喻。
穿过篝火,走过小径,一名名佣兵向着两人行礼,帕尔默则是微笑着向每一名佣兵点头。
昏暗渐渐褪去,一片开阔的场地出现,不大,但也是足够四五个人争锋的了。帕尔默望向四周,一堆佣兵将场地围了起来,树梢上更是站满了精灵,想怕,那是看的最清楚的地方。拉斯沃荷,克里斯,瑞尔斯,凯德利他们站在远远的一边,场内,乌尔沃拄着斧柄,闭目养神,帕尔默摸着脑袋,疑惑的走向众人。
“这?”
“你不明白?”
克内斯微笑着,向着乌尔沃的方向努了努嘴巴。
帕尔默恍然大悟,又叹了一口气,,拉斯沃荷打晕了乌尔沃,但主使者是帕尔默,所以,揍他一顿,这没毛病。
“拿着。”
瑞尔斯说着,丢出三把斧头,帕尔默连忙接住。
寒光刺眼,精灵迷惑转头望向瑞尔斯。
“三把,你用的正好,多了,你带上也没啥用。”
瑞尔斯一席话令帕尔默有一些尴尬。旁边,法蒂玛毫不顾忌的开怀大笑,帕尔默的额头又出现了几个井字。
飞刀,投枪,飞斧,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飞掷兵器,其中,投枪当属杀伤力最强,不管是什么天赐神甲,中一下,那就不是吐口血的问题了。
对付巨兽,大多将军都会选择长戟与投枪的组合,可见其威力。相对的,投枪的便捷性远远不及其他飞掷兵器。近战中拿一把投枪射别人?点子很好,射中了,敌人不一定死,被近身了,你一定会死!投枪是专为投掷而设计的,但你非要拿他当长枪用?高手之间,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长武器被你做的这么短,你不死谁死?
其次,便是飞斧,它的杀伤力同样惊人,十米内的有效杀伤不是玩笑,诺斯卡的飞斧轻骑是每一名帝国队长谈之色变的存在。你的盾牌可以扛住十支铁箭,但绝对挡不住第四把斧头。同样的,飞斧的难度系数极高,而能掷出几把“真正”的飞斧,也反映其投掷能力之强。
“那是瑞尔斯特意找凯德利打造的。”
克内斯看到瑞尔斯去找拉斯沃荷,悄咪咪的告诉帕尔默,一旁的凯德利应附和着点头。
帕尔默望向那窈窕的身影,微微一笑,一旁的法蒂玛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瑞尔斯大姐的投掷技术有多强?他最有发言权!看着那与帕尔默极奇契合的飞斧,那分明是量身定制的!铁匠的量身定制与一名投掷大师的量身定制可完全不同,一个是为了主人更好使用武器,另一个则是这武器怎么造出来有效实用,亲身总结来的经验肯定比书上的知识来的有效。
“啊啊啊啊!我都没有一把瑞尔斯大姐给我做的飞斧!”
法蒂玛大叫着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众人咯咯乐着。法蒂玛撇了撇嘴,将配剑拔出,丢向帕尔默,说着:
“打完了,记得还我。”
众人一愣,又爆发出更大的笑声,乐着乐着,帕尔默也没有什么负担之类的了。
他将别在腰间的火统拔出交给克内斯,这只是一次战斗,而不是战场。
身子晃动,将铠甲整理一番,精灵摸了摸入鞘的长剑,他没有带盾牌。检查身后的箭头,将飞斧别在最舒服的地方,收起白牙,手持长弓,接过法蒂玛手中的头盔,帕尔默终于戴上了它,自出索尔城以来,这个精致的头盔就一直在法蒂玛那。
帕尔默摇了摇脖子,晃了晃脑袋,久违的感觉使他哼了一声,睁开眼眸,锐利的目光如同一把魔剑,他无惧任何。
弓弦炸响,箭矢飞驰,乌尔沃猛地睁开双眼,巨斧拔地而出,左右挥砍,箭矢为伤其一丝毫毛,不出预料。帕尔默指间夹着四支箭矢,身如松,一声声爆鸣,一支支箭矢,呼啸声过。
矮人身子一抖,身影一闪,【冲锋】!
帕尔默瞳孔一缩,果断丢下长弓,拔出战戟,前倾重劈,咔的一声巨响,风流湍急,脚掌后移,矮人的冲锋被精灵抵住,两人目光对视,空中好似燃起火花。
碰!碰!碰!战戟与巨斧一次次交锋,火花四溅,尘土飞扬。帕尔默咬紧牙关,两人的身影挪动着,好似出现残影,大地出现微小的裂缝。
忽然,乌尔沃大吼一声,他的皮肤泛起红色,青筋暴起,好似一个恶魔。【狂暴】手中的巨斧如同暴雨狂风狠狠砍向白牙。帕尔默咬着牙,大吼着奋勇而上,狭路相逢勇者胜!交锋不断,热血沸腾,争锋不止,生死忘身。
“那斧头怎么越打越强?”
克内斯疑惑的说道。
“连击技。”拉斯沃荷皱着眉头。
“帕尔默有麻烦了。”
越战越勇是屠夫的最好赞歌。帕尔默没有犹豫,身为对手的他最是清楚连击技的威力,那是慢性死亡!
帕尔默大吼一声,白牙发出耀眼的光芒,双臂顿时大了一圈,战戟横扫,巨斧重劈,随着一声巨响,矮人被砍退三米远,他的攻势终于渐缓,同时,一把飞斧呼啸而去,向着矮人的膝关节精准掷去。
啪的一声,飞斧被拍飞,乌尔沃的眼球紧紧盯着帕尔默。
“那不是狂暴!”法蒂玛忽然蹦起来。
“真正的狂暴,这时候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去!”
话音刚落,帕尔默惊咤了,乌尔沃的身影消失了!左右转头,瞳孔一缩,风沙弥漫,精灵猛地抬起头。
阳光刺眼,树叶纷飞,只见乌尔沃悬于空中,巨斧对着地面,双手握着斧柄的顶点。
“跃击?跳劈?”
“都不是。”
瑞尔斯否定法蒂玛的疑问。
“能转向?能加速?我去你*的!”帕尔默破口大骂,右手扯出一把飞斧,身子前倾,大吼一声,猛地掷出。
“这一把!你必须给我挡!”
帕尔默大叫着。
飞斧翻转,好似成了一个光轮,凛冽寒风冲向乌尔沃。场外的拉斯沃格点了点头,就这一份对时机的把控,便可使帕尔默在战场上混出一番作为。
乌尔沃终于露出一丝表情,他扯着嘴角,身子微斜,左手握着斧柄,右手竟拿出一把斧头。咔的一声,乌尔沃飞掷的斧头不但将精灵的斧头打落,还有余力,向帕尔默袭去。
“是谁允许你在矮人面前摆弄斧头的!”
乌尔沃大喊着。
精灵的战戟砍飞斧头,他抬起头。
“什么!”
精灵目眦欲裂。
“会死!”
帕尔默大张着嘴,寒意涌上额头,那巨斧占满了精灵的眼睛。时间仿佛静止,精灵如同待宰的羔羊,而乌尔沃就是那磨刀霍霍的屠夫。忽然,帕尔默笑了,他咬着牙,露出一个不伦不类笑容,死亡回荡着,绝境就在眼前。
“我不会死!啊啊啊!”
帕尔默大吼。
砰!砰!砰!一声声的心跳“震耳欲聋”,场外的众人拔出武器,听见心跳皆露出迷惑的神情。
股股精血流入四肢,无尽的力量涌了上来。帕尔默大睁着眼睛,仿佛要跳出眼眶般。瞬间,精灵的身影出现在五米外,分毫之间,随着一声巨响,乌尔沃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陨石,狠狠砸向地面,大地破碎,气浪狂涌,那坠落的中心,地面竟降低了十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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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狩猎之神库诺斯遇到白狮之父拉哈格拉时,他们从黎明打到黄昏,战斗持续了三天,但谁也没能取得胜利。随后猎人和狮子之间的兄弟情谊就这样开始了。我们既是竞争对手,也是手足兄弟,彼此的关系也愈发亲密。”
——木精灵猎人斯卡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