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300米,覆盖射击!”
弓箭手们高举手中的弯弓,箭矢上弦,朝着同一个角度放开食指,箭矢如雨降下,引起阵阵惨叫。
弓箭手们的手里只是软弓猎弓,又是远距离的覆盖射击,万幸的是这群兽人是没有什么甲具的,好点的也就穿个皮质的胸甲,但大部分的兽人小子还是拿了个“木板”盾牌,杀伤见微,一轮箭雨,也就倒下了十几个,大半还是被射中大腿的倒霉蛋。
兽人如潮水袭来,箭雨仅仅是给绿潮造成点小麻烦罢了,但别忘了,还有火枪手。
“射击!”
白烟重重,火焰喷涌,弹丸穿过简易的盾牌,射入兽人的肉体,强大的冲击力使兽人一顿,渐白的瞳孔,渐沉的脑袋,一名名兽人倒了下去。
刚刚上了岸边的兽人被打的头冒金星,顿时,勇往直前的势头一顿,箭矢没有太大的杀伤,有很多小子身上插着好几支箭矢还活蹦乱跳的,但一波波的箭雨确实使兽人的推进速度造成影响。箭雨来袭,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群人高举盾牌齐步前进,兽人小子们也是这么做的,但论起速度,可比他们自己单独冲锋慢太多了。
接连不止的箭矢如狂风骤雨,小子们谩骂着,他们不下十几次向他们的老大问这个问题,老大表示,你问俺?俺问谁?你个大虎比!绿皮是有弓箭手的,虽然他们的精度实在差强人意,那么,他们在哪?臼炮组的炮手从兽人小子来到河岸就没停过,那些兽人的弓箭手被炮轰的如鼠乱窜,况且,当他们企图过河,居高临下的火枪手不介意调转枪头。
“老大!老大!打不上去啊!前面的小子们快被人类那些咔咔打爆啦!”
“混蛋,我知道!地精蜘蛛骑手与狼骑兵从两翼摸过去,把地精通通给我撵出去!”
“是!老大!”
“还有,我要看见兽人大只佬把那群烦人的秃瓢砸烂!”
绿潮出现骚动,伴随着更加响亮的吼叫,绿皮的军队彻底压上。
火热的太阳普照大地,正值正午,那一个圆圆的绿色包子突兀的,变成一个圆弧,向人类的锥角袭去,就好像,要将那个锥角包起来。
啪,一点晶莹的汗水滴落,——面目如同千古不变的顽石,紧握的拳头颤抖着。
“预备队,长矛佣兵两翼结阵,护卫火枪手,轻骑兵绕河岸绞杀!”
随着命令的下达,后阵的长矛佣兵奔跑着,快速来到指定地点,架起长枪,严阵以待。
眺望远方,巨蛛在河岸边踌躇着,被骑手逼着踏入河流,巨大的蛛腿胡乱地舞着,好似一只掉入水盆的蚊子,挣扎着,最是兴奋的几名巨蛛骑手最先沉入河流,巨蛛那坚韧的外壳如今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绿皮不傻,死了几个后,几个骑手一拍头,跳下巨蛛,捞来从“上游”飘来的兽人尸体,巨大的蛛腿一个插一个尸体,竟然在水中浮了上来,不是整个巨蛛浮了上来,但可算是能呼吸了。
地精骑手嗷嗷叫着扑棱着,有的趴在尸体上,叫着坐骑推了过去,有的竟跳入水中游了过去。
清新的土地芳香可叫这群洞穴的王者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一把长剑沾满了视野,长剑反印着惊恐的面容,鲜血飞溅,烈马奔腾,骑士们如烈火燎原,刚刚上岸的十几名地精骑手被当场砍个粉碎,他们旁边的巨蛛也被锋利的长枪捅的生活不能自理。
不要试图靠自身的坚硬迎接冲锋的骑士,就算古墓王的构造体也不敢!
“骑兵后退,火枪手左翼打狼骑兵,右翼打巨蛛骑士,臼炮停火。”
传令兵的身影不断闪烁,两队火枪手调转枪头,装弹,开火!巨蛛哀嚎,座狼惨叫,随着两轮白烟消散,中军的兽人小子们压上来了,没有火枪的输出,弓箭手的射击终究薄弱。
同样的,兽人为了压上来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从跨过河流到上岸,兽人小子们就被打没了3队,又被压制爆锤,算算失去战斗力的又没了1队,500名兽人小子!这就是天险!
河流处,一些奇怪的兽人出现了,他们比同类更绿!更大!更强!
——的目光紧紧盯着远方,拳头狠狠砸下,满脸愤怒,空气不满的嘟囔几句。
“妈的,来不及了。臼炮,中军兽人小子,开火。”
“中军,100米,装弹,开火!”
砰!
齐声一声巨响,六枚炮弹划破天际,轰然砸下,顿时,原本嗷叫的兽人被炸成碎片,残肢断臂触目可及,火焰,四处都是火焰,几个兽人幸运躲过炮弹,火星溅在他们的身上,一瞬间,几个惨叫的火柱四处奔跑。光亮,刺眼的光亮,离得远的兽人被刺瞎了双眼,跪倒在地。
“就是现在!冲锋!”
骑士们高举长矛,长鞭挥下,马儿迈起步子,先是左摇右晃的肩膀,然后是微风拂过脸颊,最后是紧紧抓住的马鞭,紧紧夹住的马腹,颠簸,五脏六腑跳出嗓子眼的疯狂!烈风呼啸,平举长枪,骑士们的眼神瞪着,仿佛要跳出束缚的眼眶。
“冲锋!!!”
兽人小子们原本紧密的阵容被炮弹炸的稀巴烂,倒地哀嚎的,跪地捂住眼睛的,迷茫望天的,还有大叫着举起盾牌的,没有任何悬念,旌旗猎猎,长枪刺碎肉体,烈马碾过敌人,马蹄声过,再无喧嚣,有的只有骇人的修罗场与浓郁的血腥味。
在这场战斗中,臼炮先是没有光亮点的,从敌人的远程部队没有掺和战场这一点上,它无愧人类智慧的化身。
战争机械,为战斗而思的,为残酷屠杀而发明的,为报血海深仇而诞生的,它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就是,将美好的回忆粉碎,将优美的眼前碾过,将世界的万物,毁灭!
“全军后撤!”
当骑士冲烂兽人的先锋,当大半的兽人小子由两驱变成四驱跳跑溃败,战场上好似按下了暂停键。
佣兵行动起来了,发射完两轮弹丸的火枪手最先行动,他们是咆哮佣兵团最骄傲的,不论是行动敏捷的狼骑兵,还是狰狞恐怖的巨蛛骑手,刚刚上岸的它们被狠狠打了一棒,它们被打蒙了,竟然一时忘了,它们是骑兵,竟一起在那个岸边,徘徊,徘徊。
抓住这个时机,火枪手快速撤退,撤回他们的后阵,贴着他们昨日居住的营帐。随后的,便是弓箭手与轻骑兵,最后的,是四队长矛佣兵与三队持盾长矛兵。
——的预料成功了,他料到了海量的绿皮,也料到了会是大片的兽人小子而不是地精,所以,他早就打好主意,保留大量的火药炮弹,然后手工制作大量的箭矢,这种劣质的箭矢起不到什么有效杀伤,但是多了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哪一支箭就射入眼球。
——的预料又失败了,他料到绿皮必然全军压上,但是他没料到这么早或者说,他的火力应该弱一些。但又讲话说了,——也没想到,那么多兽人小子不会水,那些河巨魔竟然在河里吃尸体,还有那些被轰了三十多炮的兽人弓箭手全跑了...
战争总是这么让人难以预料,又让人惊喜万分,就像那诡异的潘多拉魔盒,战争带来财富,权利,又带来悲痛,毁灭。战争的发起者?战争的承担者?不,成王败寇,在世界崩溃之前,看看谁更傻吧!
臼炮的炮管火的吓人,就像铁匠铺那粘稠的铁水,一名名臼炮组的成员奔跑着,一桶桶冷水被泼下,大片的白色蒸汽飞舞着,摆出一个个奇妙的模样,来不及考虑炮管的寿命了,这次战斗已经陷入了未知的深渊,那深邃的黑暗吞噬着每一个人。
大炮轰鸣,纷飞的身躯,佣兵们奔跑着,原本去了尖的箭头慢慢变得圆润,同时那绿色的潮水如同深渊巨爪,笼罩住每一个人的心神。
喘息声,沉重的呼吸声,佣兵们平举盾牌,组成一面坚硬的盾墙,长矛锋出,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60米,50米,40米,30米,接下来,是血腥的近战。
恶臭,厌人的恶臭,壮硕的身影,粗壮的臂膀,明亮的尖牙,高举的砍刀,阴影盖过佣兵的脑袋。
这个身影是那么自信,那么英勇,是那么雄壮,那么的,使人恐惧,长矛刺破虚空,三个尖头透过那伟大身影,他的身姿被三个卑微的人类架在半空上,霎那间,鲜血如泉喷涌,淋了佣兵一身。
砍刀劈来,盾牌高举,砰的一声,左手一震,右手的长枪猛的刺去,又快速收回,往返一旧。长枪阵,正面战斗力最强的阵型,无论是,诺斯卡的狂战士,还是黑暗精灵的凯恩信徒,亦或凶猛的野兽,面对长枪阵,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为什么?长枪阵,第一排的长枪低一些,专戳敌人的大腿,第二排,正刺敌人的脑袋,第三排,瞄准跳起来的家伙,一捅一个准,就像糖葫芦上的山楂球。
一名士兵打上去,面对的是三名长矛兵手中的长枪,二米的距离,就算钢甲,也要被长矛捅个窟窿。
你能突破盾墙?那更好了,你面对的是四面八方的长枪,如果不想被捅上一身的透明窟窿,那就别去逞那个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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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名阿苏尔对战争的恐怖之处愈发熟悉,他最终会被提拔为一名长矛兵。他们是更高一级的民兵部队,将在正面战场奋勇作战。只有那些积累了数十年战斗经验的阿苏尔才可以穿上长矛兵的盔甲,和同伴们一起接受严格的训练,齐心协力地战斗。”
——凤凰王大使御风者乌瑟维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