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城大喊道:“我不信,你现在这般说只不过身上托词,为了自己好过,做没有污点的人。但是我偏不,我就是要成为你一生的污点,就是要你记住,你和狠心的父母都是死如何待我的。”猩红的眸子,说着各种怨毒的话。林嫣然过了很久才开口道:“我父亲没有骗你,我所以知道你们是双生子,就是因为我派人查了和你有关的一切人,户部也确实还保留着你的户籍。只不过你后来改名叫了冷寒峰。你若不是对家人太过执念,怎么会留下名字当中的字。”到了此时,白寒城才不得不信,原来自己这么多年都是错的。都是在自己逼迫自己,最终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白逸诚从怀中掏出一把银锁,上面刻着一个寒字。他将这枚银锁给了林嫣然,眼神示意她交给白寒城。林嫣然将那枚银锁拿到了白寒城面前,看着锁面上的刻字。白寒城问道:“这是什么?”白逸诚答道:“这是父母给我们兄弟二人打造的长命锁,准备生辰时送给我们,但是还没到生辰我们就遗失了。你走以后父母痛不欲生,又恐我也遭遇不测,于是送我去同师父学习医理,后来我们的父母便在颠沛的路上病逝。这把锁父母一直带在身上。我将他们安葬之后,便将这锁带在了身上。时至今日这把锁终于回到了你的手中,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以这种方式。”白寒城爆发出了凄厉的吼声道:“我错了,我不该这样,但是我已经做了太多错事。”
白寒城平静下来道:“我想去看一看父母的坟,去他们坟前上柱香。”白逸诚道:“好,我成亲之后便将父母的牌位供奉在了附近的玉泉观中。离这里不到二十里。”言罢,林嫣然便拉起白寒城。众人出了冰窖之后,将冰室门关闭。之后去了玉泉观。到了玉泉观白寒城看见了自己父母的牌位,一步一步走到了蒲团前,跪地不起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一念之差做了太多的错事,实在是无言见你们。但是我又怕现在不见,死后你们会怪我。”白寒城对着父母的牌位说了很多话,众人这才知道年少时,几经辗转,他被人虐待,打骂。十岁以前身上没有一寸好皮肤。所以在苦难的日子里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对父母及哥哥的怨恨。十二岁时被以武林中人所救,跟随他习武,后来这人被仇家追杀,两人死于彼此的兵刃之下,他无意得了一本武功秘籍,后来便救了莫语的命,此后他便一直吞并,抢夺别人的心法。知道后来有了能力想要报仇,便找到了白逸诚,所以走到今日才这般极端。万般种种,都是因为恨起。白逸诚看他痛苦如斯道:“父亲·母亲是不会怪你的,因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都在找你。但是,你杀了凤凰山庄满门,至于要如何,我只能听从雨柔的。”
林雨柔扶着白逸诚,心中万般滋味,说不怨不恨是不可能的。但是今日终于解开了尘封二十年的秘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杀了他偿还了凤凰山庄的血债,但是他又是白逸诚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且也为这件事情受尽苦楚二十年。若是不杀,怎么对的起自己当初的誓言。一时之间有些为难。林嫣然看出了自己母亲的为难,上前之后附在林雨柔耳边说着什么。听过之后,林雨柔道:“你当真想好了,愿意如此?”林嫣然道:“女儿想好了。若是如此,比杀了他刚有意义。”林雨柔点点头道:“好,你已经是凤凰山庄的传人,既然如此,那你便做主吧。”林嫣然随即对着韩照林道:“舅舅,然儿,知道你心中不愿。但是时至今日二十年前的真相已经全然知晓,若是在这等情况下我再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不若废了他的武艺,对皇上上表他以政法。让他在凤凰山下做一个教书匠,来偿还今生犯下的罪孽可好?”韩照林沉吟片刻道:“然儿说的对,冤冤相报何时了,总要有人平息干戈。那不若就让然儿按照她的意思办吧。”林嫣然说道:“今日我就废了你的一身功法,送你去凤凰山下做教书匠,你可有异议?”白寒城道:“没有,只是你想好当真不杀我?”林嫣然道:“杀了你,我外公和诸位师叔便能活过来了吗?若是不能,我又何苦徒添一条性命。再说乐让你活着也是对你的一种惩罚,只有你真正做了赎罪之事才方可心安。”
言罢,林嫣然直接将白寒城的穴道封住,直接用内劲废了白寒城一身功法。将白寒城的绳子解开之后,林嫣然直接吩咐暗夜阁的杀手将他送到凤凰山下,终身看护。白寒城道:“哥哥,可愿将那枚银锁赠与我?”这一声迟来的哥哥,恍若隔世。只是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必须向前走。白逸诚道:“那本就是父母亲留给你的,你便带着吧。”待白寒城走后。林嫣然等人也一起回了凌雾山庄。凌雾山庄之中,林嫣然衣不解带的守着凌尘渊,每日替他施针,就是为了护住他的心脉和命脉。每日祈祷的就是希望师父虚谷子能快些赶来。直到第九日时,门外传来了声音。虚谷子进门之后便道:“徒儿。”林嫣然抬头泪眼婆娑道:“师父。”虚谷子道:“师父来了,我替他诊治。”虚谷子一连医治了三天三夜,施针,药浴,一样不落。终于在第四日破晓之时,将凌尘渊的命救了回来。但是虚谷子因为连日的医治,在确认凌尘渊没事后,就将自己累到了。林嫣然这次又多了一个人照顾。辛蝉同她道:“我和你一起照顾就是了,这个老头虽然怪,但是对你是没的说。听闻你的事,日夜兼程,最后一日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肯休息,就要早些赶来。若不是平日里保养的好,怕是到这的时候便要倒了。”